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魔魂
“我本是魔域靈魅，修行千年，悟得一絲人性。化為人形，馳騁天地。而他，卻是孕育天地精華而生的魔魂，與之相遇，純屬偶然。誌趣相投，結為知交好友。後來他遭遇重創，為了相救，便想出了雙魂共生的法子。我們寄居在一個棄嬰的識海，長久以來，漸漸習慣了人類的生活。多年修煉，終成魔域名動一時之輩。”
魔魂！沒想到九霄魔神的前生，竟然是一直魔魂，那可是魔域特有的天地靈物，乃是靈體至尊，比任何後天形成的戰魂怨靈都要強大！
“漸漸的，我們習慣了人類的生存方式，追逐天道成了最大的樂趣。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實力的不斷增強，他的野心越來越大，終究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
老人輕歎一聲，緩緩起身，走到涼亭邊站定，看著平靜的水麵，幽幽開口道：“魔神亂世，大陸高手群起而攻之。為了斬斷後顧之憂，他毅然決然對我出手了。好在我早有察覺，提前做了準備，才躲過了灰飛煙滅的結局。”
“您的意思是，他想要煉化你的魂力？”莫離試探著問道。
“沒錯！”老人點了點頭，長歎道：“於他而言，我的存在便是一個隱患。”
這也難怪。識海中存在另一個意識，任誰都不會放心，更不用說是野心勃勃的魔神了。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曆經苦戰，逃離魔域，為了躲避他的追殺，來到西川隱世。”
“那前輩又怎麽會在這澹台秘境之中？”
按照老人所言，他存在的年代遠在鬼醫邱仲和澹台滅等人之前，又怎麽會出現在這澹台秘境裏？
“這也是一個偶然！”老人笑了笑，解釋道：“這地方本就是我避世之處，後來邱仲來了，以此為家。再然後澹台滅也來了，還有當世的風雲之輩。我親眼看著他們打造出了這一處秘境，也清楚他們的目的是想合力打破天道。本想現身相告，他們的法子根本行不通。隻不過還沒來得及開口，便知曉他們為了完善秘地，竟然屠殺了千萬無辜。為了一己私欲狠辣至此，與那魔神有何區別？於是我便聽之任之了。”
老人頓了頓，接著道：“隻是沒想到他們的失敗反倒成就了我。破天空間中到處都是法則和靈體，與我而言倒是一個絕佳的福地。便在其中開辟出了這一片空間，修養生息至今。”
原來是這樣！
莫離明白了一些，接著問出了心頭的另一個疑惑：“那前輩之前所說的浩劫，又是怎麽一回事？”
這才是他更加關心的問題。師父這些年一直下落不明，入世後雖然見過幾次，卻都隻是分身。他不知道老頭子到底在忙些什麽，但可以預見，定然是了不得的大事。
“這就要從當年的一戰說起了！”老人目光悠遠的凝視著前方，幽幽開口道：“當年為了剿滅魔神，五大聖地高手盡出，總算守護住了大陸。世人都以為魔神已經隕落，卻鮮有人知毀滅的隻是那具軀殼而已！”
莫離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顫聲道：“前輩的意思是……九霄魔神還活著？”
“他當然還活著！”老人肯定得點了點頭，在莫離神色大變的時候接著開口道：“不過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魔神了。”
“什麽意思？”莫離越聽越迷糊了。
“我不是說過嘛，魔神的本質，是魔魂，乃是靈體。可以寄生，也可以被煉化！”
“當年魔神落敗之後，有人得了其魂，想要煉化？”
“聰明！”老人讚賞地點了點頭，喟然長歎道：“在這世上，沒人比我更了解魔魂，我能感覺得到，他長久以來的堅持正在一點點被瓦解，很快就會被徹底煉化。無論是誰，一旦煉化魔魂，便會被其陰邪之性影響心性，一場浩劫，在所難免！”
“既然前輩能感應到，那您為什麽不阻止？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當年的慘案再次上演嗎？”九霄魔神的名頭何等恐怖，饒是莫離心性甚穩，聽見這小心也忍不住陣腳大亂。
“我拿什麽阻止？”老人自嘲地笑了笑，解釋道：“當年我雖僥幸逃出魔域，但靈魅之精耗損大半，這麽多年的修養，也隻不過恢複了一小半的實力而已。雖不知魔魂究竟落於何人之手，但一旦讓他成功煉化，必能打破天道桎梏，破尊成神。所以說，能阻止他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莫離更加迷糊了，不解道：“晚輩實力尚淺，如何能與之抗衡？”
“你是九霄認定的主人，便是命中注定可以改變這一切的人。你當真以為，九霄隻是一把神兵這麽簡單？他乃是天元大陸天道守護下的精華所化，隻要能集齊八把九霄分身，感悟到其中的至高法則，便能打破桎梏，跨入神境！”
神境！至尊之上真的還存在另一個境界！而想要突破，需要領悟至高法則。難怪，難怪老頭子和雪域的長輩們一直交代他盡快集齊九霄的八把分身。
“明白了，晚輩定然會加快找尋另外的三把神劍！”莫離長呼了一口氣，與老人一番長談，讓他感覺到肩上的擔子又重了許多。
“好，隻不過在此之前，你還需要一些幫助。”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莫離，笑道：“你之所以能得到九霄神劍的認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識海中的遊龍之魄。這天地神物帶給你的好處想必你已經體會到了，但是，龍魂與你本身的魂力始終沒有徹底相融，將來會成為你跨入神境的最大阻礙。”
“這一點晚輩也想過。”莫離無奈的苦歎了一聲，開口道：“我也曾嚐試過融合龍魂，奈何龍魂與我本身的魂魄終究不是同宗，想要融合實在太難。”
“你需要一個媒介！”老人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淡淡地道：“而我，就是這個媒介！”
老人的話讓莫離再次被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