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試探伊娜茉的態度
儘管苗淼的描述非常簡略，但伊娜茉長老還是能聽得出其中的曲折。她不能想象一個年幼的孩紙失去母親之後如何生存，如何能在一堆非富即貴的同學裡頭博得一席之地，如何躲避成為別人的影子，如何在外修鍊希望變得強大，等他以為強大歸來青梅卻慘死離世……
若是苗淼知道她是如何想的，也許會說一句問問美少年或者本人，自然就能知道。但她也了解，美少年的內芯是皇甫修，還是一個很有腦子和算計的成年人！而年幼的大*OSS先生卻只是一個神馬都不懂的小屁孩兒，他小時候受過的苦楚恐怕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知道。
「這個……我覺得啦，伊萊恩好像很……喜歡伊娜茉長老。」苗淼有些猶豫，這些事情其實應該由本人來說比較好。不過等那個所在烏龜殼裡的傢伙自己主動說出來，真的要等到地老天荒啊。如果上天賦予一個人重生是為了讓他獲得上輩子未曾獲得的幸福，她其實也想聖母一把，讓那個瘋子有個好結果。當然，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拜倒在伊娜茉長老的長老白袍下，她以後面對伊萊恩也能理智氣壯N多啊！伊娜茉長老一定是偏袒自己的。
伊娜茉長老的表情從擔憂和心疼重新恢復平靜，聽到苗淼那句猶猶豫豫的話，臉色更是淡然，既沒有驚訝也沒有驚慌，好像早就知道這個事情一樣，「這個我知道……以前也在奇怪他的態度，只以為他認為我長得比較像他母親，所以格外親近。後來聖母大人和聖父大人起矛盾的時候，曾經失口說出來……這幾天我也細細想過，只覺得……」
苗淼立馬豎起耳朵，同時也在憐憫可憐的大*OSS先生聽不到伊娜茉長老的心聲了。嗯……說不定還有隱晦的喜歡和表白呢。然而，苗淼向來引以為傲的直覺，在伊娜茉長老身上失算了。她說，「他只是一個很年輕的孩紙，分不清戀母情結和真正喜歡的區別。而且聖母大人之前不也說過了嗎，他似乎有一個感情很好的青梅呢。」
像是年輕人就應該喜歡年輕人啊，她只是一個好幾千歲的老女人罷了。縱使她以前對他很溫柔，造成他的錯覺……唔，她想過些時間，等他的心理再長大一些，說不定就會看穿這種虛幻的感情，真正找到自己的幸福。她的態度和苗淼的想法很像，既然上天賦予他一次新生，必然是為他的過去感到憐憫，希望他能找到真正屬於他的未來。
「小孩紙……」苗淼在腦子裡默默腦補一番大*OSS先生酡紅著雙頰，雙手捧著臉蛋，小嘴一嘟一嘟地喊「姐~~~姐~~~」，頓時感覺腸胃難受地翻湧蠕動，嘴角抽搐地說道，「這個……伊娜茉長老難道沒有發現嗎？我之前說的伊萊恩，他的年紀遠遠不止這一點誒。其實我一直很懷疑啦，說不定他的年紀比伊娜茉長老還要大呢。」
就算大*OSS真的比伊娜茉小很多，想來這個傢伙也不會介意的。或者說在他的眼裡，很多三觀已經碎成渣渣了。只是年齡而已，小意思！
伊娜茉聽苗淼這麼說，腦海里卻不由得想到翠綠森林中，他將自己禁錮在懷裡的細節。那個時候她不但掙脫不開，連身體里的鬥氣都沒辦法運轉一下，若非後來他頭痛症發作，恐怕自己也會對此深究下去。假設那個時候壓制她實力的人真的是伊萊恩，讓精靈女王忌憚不已的人也是他……伊娜茉不禁在內心默默哀嘆一聲，這個想法還真是瘋狂。
「這個事情和感情無關吧？」伊娜茉長老依舊溫和如昔，唇邊的笑意永遠保持在那個完美的弧度，苗淼在私底下偷偷學過，但沒有保持多久臉就有些僵，笑容也看著也非常詭異。後來再看看伊娜茉，不得不嘆服一聲，時時刻刻保持這種聖母一樣溫柔治癒的笑臉，沒有一定的功力真心做不到，「時光並不能讓一個人成熟，真正讓人成熟的是他經歷過的事情。」
言外之意就是，她認為原大*OSS先生年紀很大，心理年齡太小了。
「可是……我覺得伊萊恩經歷的事情已經很多了啊。」苗淼小聲地補充，在她看來伊萊恩和她家美少年一樣，都是容顏未老心先衰的絕佳例子，「還是說伊娜茉長老並不喜歡他？」
如果不喜歡的話，她還是別在這裡當紅娘了。幸福一個原著BOSS，就將伊娜茉長老推進火坑，她還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呢。在感情的天平上，她對伊娜茉長老的感情完爆她對BOSS的同情。感情么，還是要雙方你情我願才行。
「喜歡，自然是喜歡的。」伊娜茉長老微微淺笑，絲毫沒有因為苗淼的問題而感到不耐煩或者惱怒，「他是個很招人喜歡很讓人心疼的孩紙，但也僅限於此。而且聖母大人有些理解出差錯了。『真正讓人成熟的是他經歷的事情』，這話不是單純說他經歷了很多事情就成熟了。」
苗淼有些不大明白，但模糊間也領悟到什麼，「不是這個嗎？經歷的事情多了，自然就成熟了。那個……我覺得這話似乎木有錯誤。」
「自然不是。」伊娜茉長老伸手摸摸苗淼的貓毛，好似一個寵溺孩紙的母親，「成熟與否和他經歷事情的多少無關，而是他從經歷過的事情上吸取了什麼教訓和領悟到什麼感受。我不是他本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從那些血淚之事中學到什麼失去什麼，但……怎麼說呢，和聖父大人比起來，伊萊恩就像一個介於少年和成年人之間的孩紙。不知道自己應該去爭取什麼，不知道自己應該果斷放棄什麼……」
苗淼顫了顫鬍子，湖綠色的貓眼中閃出些微的光芒。嘿嘿，她好像明白什麼了，「伊娜茉長老認為伊萊恩是個小孩紙，所以不能用看待成年人的目光看待他。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判斷，是因為他猶豫不定的態度？」對過去怨念不忘，對未來忐忑不安，對現在迷惘不決……
果然，伊娜茉長老給他這樣的評價，一點都不虧呢。
「那麼……」苗淼小心翼翼地壓了壓兩隻貓耳，有些怯怯地問他，「如果他後來做出決定了，也拿出伊娜茉長老眼中男人應該有的姿態……長老會有可能給他機會喵？」
伊娜茉長老被苗淼這麼一問，本來鎮定自若好像一切都和自己無關的模樣終於有了變化，有些……腫么說呢，窘迫？沒等苗淼思索出個所以然來，卻聽伊娜茉長老極其小聲地說道，「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給他一個機會又何妨？」
苗淼：「……」這麼說來，這位大*OSS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木有啊。
她的想法有些樂天，但某些人卻不是這樣想的。比如說，她家美少年。
「我倒是覺得他們的關係很懸乎。」夜晚，苗淼和自家美少年在他的房間陽台會合。聽到苗淼講述的事情，奈法利安微微淺笑，笑容間有些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誒？也別這麼說嘛，大*OSS先生雖然曾經是個失足少年，但有句話說得好啊，『浪子回頭金不換』，如果他肯放下過去的成見，這不是皆大歡喜喵？」最重要的是，自己可以少受一些牽連和白眼了。每次被大*OSS先生冷冷盯著，她很鴨梨山大。
「實話告訴你，用一個男人的心態來講，這種事情不是那樣容易就能放下的。」伊萊恩不放下自己的「失足過去」，自然不可能得到伊娜茉給予的機會，他們的未來樂觀不起來，「不過伊娜茉長老有些話倒是說的很正確。從經歷的事情中吸取經驗和教訓，然後好好反省自己，這樣才能成長……可是我看喵喵經歷的事情也不少啊，為何看著還像個長不大的孩紙？」
苗淼一聽這話，哪裡還能不明白他的調侃和戲謔？這根本是紅果果地說她不長記性！
「美少年最討厭了！」苗淼氣憤地跳上他的頭，一下一下地蹂躪他的頭髮。而奈法利安卻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臉上的笑容依舊不減，「喵喵，要喝酒嗎？」
「才不！」苗淼嫌惡地皺起眉頭，那條尾巴翹得高高的，然後啪的一下拍他的後腦勺，「少喝些酒，難聞死啦。而且飲酒傷身，美少年都不明白這個道理嗎？虧你還說自己是杏林高手。」
「偶爾偶爾，又不是經常喝。」奈法利安上輩子年輕的時候是個無酒不歡的人，後來事情忙了就很少喝酒。縱使換了一個世界，換了一個身體，每每回想美酒的味道，還是很饞嘴的。
「誰說的，我就看到兩次了！」苗淼抗議。
「四五年才被你抓到兩次，可見我有多麼的潔身自好。」奈法利安反駁。
「酒味難聞死啦。」
「但是成熟男人喝了只會更加成熟，喵喵難道不是這樣想的嗎？」他露出一個自認為很完美的笑容，可惜苗淼在他頭頂作怪，看不到。
「我覺得伊娜茉長老真的判斷錯了，你比大*OSS還幼稚好多。」
「你會這樣想，只能說你產生錯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