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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被揭穿的過往

  看著頹然陷在沙發中的伊斯萊諾,奈法利安突然開始反省起來,自己現在就將真相說出來,會不會太急功近利了些。至少他還沒有完全的把握讓伊斯萊諾接受這個事實……


  就在他想得出神之時,一點軟軟溫溫的肉肉蹭著他的手掌心。一低頭,卻見某隻白色的小妮子真當自己是一隻貓,在那裡玩的不亦樂乎。他想了想,事情既然都已經做了,便沒有再後悔的餘地。與其在這裡懊悔,還不如放鬆心情,看一看接下來的事態發展。


  想到這裡,他也伸出手指撓撓苗淼的脖子,縱使力道很輕柔,但還是招惹來某貓的一爪子。和她的貓眼對視,好像能從她眼裡看到些微的不滿,似乎再說,「別鬧~~~」


  好吧,不鬧就不鬧。奈法利安訕訕地摸摸鼻子,這個小妮子的脾氣還真是越來越像一隻貓了。心情好的時候給她順毛,她還會舒服地發出咕嚕咕嚕聲音,溫柔得好似撒嬌。若是一個人玩得開心或者心情很不好,這個時候還是別打擾她了。不然的話,收到的絕對不是撒嬌,而是鋒利的貓爪子了。奈法利安沒少因為這個被苗淼撓,但他還是屢次不改。


  苗淼玩鬧的興緻被他打斷,心情變差了不少。在這個時候,她只是一個不能插話的看客,就算開口說話,也解決不了什麼事情。與其頭痛不屬於自己責任範圍的事情,還不如磨一磨爪子,悠悠閑閑地看戲呢。


  正在眾人心思各異之時,一直沉默不語的伊斯萊諾很是平靜地要求和伊萊恩單獨談話。


  奈法利安將目光投向伊萊恩,這件事可不是他能決定的,能不能單獨談話,全看這位大*OSS的態度如何了。而且他也挺好奇,這個所謂的原著大*OSS會有什麼樣的選擇?或者說經歷那樣的事情之後,他還有沒有這份勇氣重新面對新生的生活?

  伊萊恩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不語。就在伊斯萊諾快要徹底失望的時候,他終於蛋蛋地開口,「好,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問一問你。縱使你不是那個人,但思維考慮模式和一些事情卻是一樣的。也許有些困擾我的問題,能在你這裡找到答案。」


  兩人的談話地方是客廳旁邊的魔法藥劑實驗室,那裡的設備很齊全,也算是個很適合說悄悄話的地方。苗淼在奈法利安的魔法袍上蹭了蹭爪子,含糊道,「美少年,你難道不擔心喵?這個傢伙的精神實在很不穩定,而且『伊斯萊諾?伊萊恩』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充滿父愛和憧憬的對象。兩人的談話內容不小心引爆他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導火索,伊斯萊諾爸爸可就危險了。」在原著中,大*OSS的父親對大*OSS的態度真的不怎麼好。


  伊娜茉長老聽了苗淼的話,心中有些驚訝。她一直知道,苗淼對這個病弱的少年很防備,甚至是有些厭惡和恐懼。但從來沒有聽她這麼直白地將這種情緒說出來。看這個情況,似乎背後的故事遠比奈法利安說的「童話」殘酷。


  雖然這個伊斯萊諾不是那個少年真正的父親,他也不會因為情緒不穩就弒殺「親父」吧?伊娜茉自然是不會相信的,而苗淼那番話卻明確表明……情緒激動下的他,真的會這麼做。


  「放心,這個傢伙不會這麼做的。」奈法利安無奈地笑了笑,覺得苗淼的散發性思維太強大了些,「雖然他還沒有真正踏出過去陰影的勇氣,但至少他的心防已經鬆動了。『伊斯萊諾』也只是個被蒙蔽真相的可憐男人而已,兩個同樣可憐的男人,總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苗淼的視線轉到那扇緊閉的大門之後,心裡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對這位大*OSS一開始很尊敬推崇的……然後來幾次在他手裡命懸一線,那些尊敬和推崇就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厭惡和恐懼。只要他在的空間,她就會如同驚弓之鳥,恨不得遠離他所在的地方。


  為這個傢伙診治的次數多了,那些負面感情竟然漸漸淡薄,反而生出些可笑的同情來。好吧,儘管那些同情很可笑,但苗淼還是不得不承認,她很難再向之前那樣討厭這個傢伙。


  「說到底,造孽的還是那個龍傲娣。」苗淼的心情更加愛差了幾分,甩甩尾巴跳下奈法利安的大腿,「唔……美少年,我現在先去別的地方玩啦。放心啦,我不會跑太遠噠。」


  這個地方的氣氛還真是讓她覺得不舒服,太沉悶了。雖然她在這個世界生存不少時間,但骨子裡還是那個不大喜歡鬥爭的苗淼。如果事情都能皆大歡喜,那便是最完美的結果了。


  原著BOSS有錯嗎?苗淼深深思考,最後得出結論,他自然沒有錯。要真說有錯,便是錯在太過優秀,註定成為龍傲娣踏上神壇的最佳墊腳石。


  苗淼始終認為上天給你穿越(or重生)的機會,是讓你放棄過去的陰影,重新開始陽光的未來,即使不是這樣,也是為了給你一個重新選擇幸福的機會。如果一昧用過去的痛苦折磨現在的自己,然後毀掉光明的未來……這樣陷入痛苦死循環的人,註定是悲哀一輩子的。


  苗淼一邊甩著尾巴,一邊含糊地哼著走調的小曲子。


  如果重生或者穿越,是為了延續上輩子的恩怨和仇恨,那麼便活生生浪費上天賦予的生機。像是苗淼,別看她總是迷糊娛樂他人,一副無憂無慮的天真摸樣。但若說恨,她也有怨恨的借口。重男輕女就能隨意丟棄親生骨肉嗎?為了節省錢財就能將女兒認回,當一個下濺的奴隸到處呵斥責打嗎?一頓打罵不算什麼,但十年如一日呢?若是心理素質不高,或者沒有這樣樂天的性子,現在的苗淼說不定也會和大*OSS一樣,雙眼充滿陰翳。


  人生在世,誰沒個三災五難?端看個人如何看待和排解了……


  「咦?」苗淼逛到某個街口拐角,卻見眼前有一雙非常熟悉的鞋子,抬頭……「伊娜茉長老,你不是和美少年在地下室等著么?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聖母大人,有些事情,我想問的清楚些。」伊娜茉長老本想試探奈法利安,但這個傢伙年紀雖小,嘴巴卻牢固得無懈可擊,完全掏不出什麼話來。但他也不是什麼都沒說,至少建議她找苗淼解答心中疑惑,「不知道聖母大人現在可有時間?」


  苗淼左右環顧,見前前後後沒什麼人,微微抬起左前爪,示意伊娜茉長老伸出手。伊娜茉長老心神領會,苗淼輕巧地跳上她的掌心,然後順著她的手臂跑上肩膀蹲著,「不知道伊娜茉長老想要知道什麼?我可是事先說好了,有些事情屬於原則性問題。我只是一個看戲的旁觀者,不是身處事件中心的當事人……有些私密事情我不能回答的。」


  苗淼事先打好預防針。有些事情她的確不能說,一來這是別人的私密,二來她還不想被大*OSS惱羞成怒轟成渣渣。為了小命著想,她還是扯緊一身貓皮,免得到時候死無葬身之地。


  伊娜茉長老微微一愣,但最後還是點頭答應,「如果問題涉及到聖母大人的原則,可以不用回答的。而且……我想知道的事情也不是什麼複雜的事情。」


  「伊娜茉長老問吧,我能講什麼就講什麼。」苗淼最喜歡的就是四肢大敞地趴下來。倒不是說喜歡這個動作,而是這樣做之後,可以讓她的身體看著稍微大一些。想想各位哥哥姐姐一個一個威武雄壯,唯獨她嬌小玲瓏得過分,天生髮育不良,看著就和生長畸形一樣。


  「之前聖父大人說的事情都是真的?」伊娜茉想了想,選擇一個比較容易回答的問題。


  「唔……在某些程度上來說,的確是真相。路線大致是一樣的,但細節就有待商榷了。」而且故事基調也不一樣。美少年說的故事是陽光熱血屌、絲奮鬥逆襲記,而事情的真實卻是可悲高富帥即將成功的時候被屌、絲徹底逆襲。


  「伊萊恩……他以前是怎麼樣的人?」


  苗淼無聊地揮了揮爪子,「這個么,可以參考美少年的樣紙。伊萊恩那個傢伙沒有受傷害之前,和現在的美少年挺相似的。」當然,也僅限於相似。


  「能說一下他的大致歷程嗎?聖母大人可以將那些『原則問題』隱藏不說的。」


  「呃,讓我想想。」苗淼對大*OSS的生平了解不多,唯一知道的還是從番外和正文的點點中總結起來的,「很小時候失去母親,被人當成值得鄙視的大貴族私生子,他父親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而他父親的妻子卻一心想著將他變成自己親兒子的影子。他在學校里的成績很好,外出遊歷的時候,他讓友人幫忙照顧的青梅慘死。」


  「幾年後歸來,那個貴族家族覆滅,生父知道他的存在,卻求他照顧那個弟弟。沒幾年,他精心照養的弟弟背叛了他,還引狼入室,給他背後捅了一刀……」


  苗淼將男豬腳部分省略掉了,加上她特有的敘述口氣。好好一個悲劇故事,愣是說成了悲喜劇。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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