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短兵相接
小鎮裏，在一些殘垣斷壁上，一些身著迷彩服的男子正在搜尋傷者，忽然，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敵人！”“咄——”稍遠處有清脆的槍聲響起，喊話的男子額頭中彈，趴伏在了身側牆垣上。
地麵戰鬥就此打響。
說是戰鬥，其實用屠戳來形容更為準確。
小鎮上身著迷彩服的男子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槍，有槍的人裏麵，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第一時間做出正確反應，而那些率先做出正確反應的，往往就成了最先被打死的。
槍聲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地麵上最後的幸存者，一個絡腮胡大漢，一個男孩被帶到了兩個穿沙漠迷彩的男性軍人麵前。
如果趙鐵在這裏，他能夠第一時間認出來，其中長得特別壯實，沒有佩戴軍銜的軍人，正是戰旗的炮爺。
“你來還是我來？”炮爺問站在他左手邊的少校。
少校：“你請便。”
炮爺上前一步，右手揮出，一道白光之後，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匕首，匕首上麵，多了一顆血淋淋的眼珠。他的對麵，被兩個軍人架著雙臂的絡腮胡大漢則一邊竭力掙紮，一邊嘶聲慘叫起來：“啊——”
“帶我們去你們的地道，不然，接下來，我會先剜掉你另外一隻眼珠，再割掉你的鼻子和耳朵——如果你還不肯帶路，沒關係，我會非常樂意再敲掉你的牙齒，再一點一點的把你的雙手和雙腳鋸下來——”炮爺盯著絡腮胡，表情平靜的用阿拉伯話慢條斯理的說。
“休想！”絡腮胡忍痛罵道，並狠狠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
炮爺搖搖頭，右手揮舞，瞬間，在絡腮胡再次嘶聲慘叫起來的時候，匕首上又多了一顆眼珠。然後，他先對少校說：“烤著吃不錯，咯嘣脆！”然後看向那個男孩，說：“小孩，你也想丟掉你的眼睛嗎？”
男孩早就被嚇得全身顫抖起來，見問，他明明臉色蒼白怕得要死，卻依舊死死咬住嘴唇，一臉倔強的看著炮爺。
“炮爺先生，有這個必要嗎？我的意思是，我們反正要衝進去。而且，我不認為西庫人會放棄抵抗——”少校軍官忽然說。
“內米亞少校，你在質疑我的判斷？”
“不，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炮爺看向少校軍官，臉上的橫肉跳動兩下，改口用英語說：“我還是解釋一下吧。我之所以讓你留兩個活口，是為了活捉華夏人。我問你，如果你是華夏人，如果我們表現出對手無寸鐵的西庫人比較寬容，華夏人會不會把自己扮成西庫人，混跡在他們當中？”
少校軍官說：“先生，我們接到的命令是殺光所有人。”
“哎！你這個人太不幽默了，戰術欺騙懂不懂？戰術欺騙——如果單純是為了殺人，直接用鑽地炸彈不就行了，何必這麽費事，動用這麽多人。”
炮爺執行的其實是鬣狗的策略，隻是，如果鬣狗在這裏的話，估計會被氣到暴跳如雷。意思是這麽個意思，但是炮爺的領悟力和執行力實在是太差了。他當華夏的龍牙是什麽？那種打仗隻會躲在牆垣後麵朝天上開火的王國兵？
十幾分鍾後，顧老三、於海軍、勞五三人還沉浸在失去黃十一的悲憤中，地麵上傳來了經過擴音器放大的男聲：“地道裏的人聽著，我們來這裏隻是為了搜捕恐.怖分子，現在，請你們立刻出來，否則的話，我們會視同恐.怖分子，執行無差別攻擊！”
喊話用阿拉伯語和英語反複持續了將近五分鍾，當改用英語的時候，顧老三三人聽分明之後，顧老三對黃十一說：“兄弟！對不起了！”然後掏出匕首，劃花了他的臉。接著，他站直身子，對於海軍和勞五說：“龍牙的曆史上，還從來沒出現過全軍覆沒，我不希望由我們來開這個先河。海軍，不管是從哪個層麵，逃出去這個重任，隻能由你承擔了。”
顧老三三人都做當地人裝扮，而且裝得挺像的，否則的話，這個地道他們根本就進不來。那麽，他現在就不考慮像炮爺所說的那樣，當自己是無辜的西庫人繼續裝下去？
這個選項，從來就不在他們的考量中。因為，他們雖然和炮爺等人一樣，同樣屬於外來者，但是對這裏的了解，並不比那個內米亞少校差多少。中東長期的戰亂，讓交戰雙方從軍官到士兵，心中都積累了太多的戾氣，所以，他們一旦找到宣泄的機會，就會無所不用其極。俘虜，隻會為了折磨和更輕易的殺死；被俘虜，隻會比死更慘。
於海軍冷哼一聲說：“就因為我是女人？我不同意！”
勞五：“海軍，老三是我們的指揮官，我們必須聽他的，你別意氣用事。”
“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上麵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情況，你們就這麽悲觀，這可不是我們龍牙的風格。”
顧老三笑，指指自己的腦袋瓜子，說：“請相信一個老兵的直覺。”
“狗.屁直覺！我隻信自己！”
“有人來了——”顧老三忽然道。
於海軍挺直身子並歪起脖子，稍後，她先比個“四”的手勢，然後，站上台階，雙手各掏一把手槍，微蹲，靜靜的盯著頭頂上的蓋板。
“以我對西庫人的了解，每家每戶肯定都有地道入口，所以，搜仔細點，一個也不要放過，”有人通過擴音器喊道。
“我找到了，這裏！”一個男聲忽然喊道。然後，有腳步聲在於海軍他們頭頂上響起，停下後，蓋板被撬開，有光線穿透進來。
光線才透進來，於海軍雙腳連踩，瞬間衝出地道口，與此同時，“噠噠噠……啪啪啪……”的槍聲響起，中間，透著一兩聲慘嚎。
而等顧老三和勞五衝上去，地麵上，已經有三人躺在血泊中，於海軍正和一個絡腮胡戰在一起，於海軍左手抓著絡腮胡的長槍，絡腮胡左手抓著於海軍的手，兩個人用腳互踢。絡腮胡一邊踢一邊用奧斯語喊：“來人，這裏！我這裏——”
顧老三右手長槍，左手手槍，左手一指，“呯”的一聲，一槍正中絡腮胡的額頭眉心。
於海軍一腳將絡腮胡蹬倒，順勢抽回手槍，比個手勢，撿起另一把手槍，一馬當先衝出屋子。
顧老三跟上，勞五拖後。勞五離開前，回頭朝地道入口處看了一眼，低語：“兄弟！來生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