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我也是龍牙
於二扭頭看著他從門口消失，然後看向藍媽，伸手握住她的手，說：“你不該哭的，你這樣，隻會給他增加心理負擔。”
藍媽反手揪住他的小臂，使勁擰他，說：“你有華夏龍章，你明明可以留下他的。”
於二沉默，任由她擰了一陣，見她收住眼淚，這才說：“怎麽可能，我也是龍牙啊！”
“一門三龍牙，你牛.逼了，可是我們的女兒怎麽辦？我們的女兒怎麽辦？”
“趙鐵就是出事，你我就是現在死了，國家會養她，龍牙會養她，你擔心什麽？！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預備役呢！”
“住嘴！你個烏鴉嘴！呸呸呸——童言無忌，大吉大利！”
於二的表情本來挺嚴肅，挺凝重的，聞言不禁哭笑不得，說：“你一個前特種兵還信這個？”
藍媽大怒，再次擰過去，喊：“我現在首先是個當媽的！”
於藍心現在住的地方在一幢五層高的大樓內，整幢樓迷彩塗裝，四周，一麵草地，三麵環山。山上，一些比較險要的地方，藏著不知道多少士兵；一些迷彩偽裝網下，更布置著至少六具防空導彈發射平台。
趙鐵下到底樓，在經過三道安檢門，又被兩個戰士搜身之後，才得以走出大門，向一架停在五六十米開外的直升機走過去。
直升機的座艙內，毛十二和常老七正在酣睡，一個軍銜少校的男軍官則埋頭在操作著電腦。趙鐵上去後，少校等他坐好，用對講機喊：“小李，出發。”
直升機的引擎才啟動，毛十二和常老七睜開眼睛，睜開眼睛後，警惕的四下掃視，看到趙鐵，表情一緩，毛十二朝他點點頭，常老七好像發現了新大陸，說：“怎麽？還流貓尿子了？”
趙鐵很注意了，但是眼瞼還是紅腫了。他不搭理常老七，朝少校做個“OK”的手勢，坐好，係上安全帶，然後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十八的眼睛，你注意到沒有，”常老七對毛十二說。兩人並肩而坐，毛十二轉頭看他一眼，說：“老七，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常老七眉頭一蹙：“啥意思？”
“有精力，多背幾句阿拉伯話吧，關鍵時候用得著，”毛十二說完，掏出戰術平板，再也不搭理他了。
“沒想到十八居然是已婚人士，”常老七自顧自說道。
兩個星期後，傍晚時分，塞姆共和國東北部，一個叫拉塔米的小鎮，隨著淒厲的防空警報聲拉響，六架戰機呼嘯著從小鎮上空飛過，丟下了數十枚炸彈。“噠噠噠……”地麵上的防空武器開火了，全部是鷹製高射機槍。同一時間，多個地方響起了男人們焦急和粗獷的喊聲：“下地道，快，下地道！”
防空警報聲和男人們的喊聲裏，又有男聲喊：“我家的地道入口打不開！”
“趴下！趴下！”
“轟隆隆——”炸彈梯次爆炸開來，瞬間的事情，小鎮就被爆炸的煙火給湮滅了。
爆炸如此猛烈，讓整個小鎮象地震了一樣顫動起來，就在那個呼號“地道入口打不開”的“男聲”家的屋子下邊，地道入口處，一個穿迷彩服，皮膚看上去要比當地人白皙一點、中等個頭的男子一邊用一根棍子死死抵住上麵的蓋板，一邊用華夏語低聲說：“不會是專門衝我們來的吧？”
因為爆炸的緣故，整座地道此時都下雨一樣，簌簌的下著塵土。地道隻有入口處比較敞亮，其它地方全部隱沒在黑暗中，就在說話男子的身後，坐著和躺著和他差不多裝束的三個男人。躺著的，腹部用繃帶纏住，繃帶也已經被血漬染紅。坐著的兩個，一個在擺弄一台儀器，還有一個則抓著躺著的手，低頭對躺著的說著什麽。擺弄儀器的那個聽了站著的話，低聲回：“不排除這個可能，這一次，我們大意了。”
“大意個毛，就算是誘餌，能夠撈到‘針眼’的技術參數，那也值了。”
“轟隆隆——”地麵上的爆炸聲持續傳來，擺弄儀器的說：“這一次，他們沒有動用‘針眼’。”
“不應該啊，不是說那個赫奎枚·哈裏夫在拉塔米嗎？”站著的男人說。
“老三，我，我不行了，”躺在地上的男人忽然開口道。
“老三”？沒錯，正是龍牙顧老三。而站著的，則是女扮男裝的於海軍。其他兩個人，躺著的叫黃十一，坐著的叫勞五。
敬七呢？敬七步孫十三的後塵，已經戰死了。
“黃十一，別讓我看不起你！”於海軍壓著嗓子低聲吼道。
“咳咳——”黃十一咳出幾口血，笑了，笑著，他說：“可，可惜啊，沒能，沒能看到海軍穿上嫁衣的樣子，海軍——還，還記得我們出線那天的約，約定嗎？”
“老.子記得個毛！老.子現在隻想抽你個大耳刮子！特麽的，肚子上吃了顆彈子會死人？說出去你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海軍，他背上還有個槍傷，”顧老三說。
於海軍一驚，低喝：“你不早說？”
黃十一：“傷到，傷到我的肺，肺了——海，海軍，記得，記得結婚的時候多，多準備一套伴娘服，伴娘——”
“黃十一！”顧老三忽然低聲嘶吼道。他的手上，黃十一的手已經綿軟下去。
……
小鎮四麵環山，爆炸聲還在持續，小鎮四周的山上站起來近百個身影，這些人不知道藏在這裏多久了，有些人趴著的時候，不注意看，幾乎和山地融為一體；有些人身上灰蒙蒙的，站起來後，身上震落大片的塵土。在這些人的腳邊，躺著幾十具屍體，他們全部作當地人裝扮，很多人的死因是割喉，還有一些人後腦勺等要害部位中彈，這使得他們倒臥的地方，出現了一片片褐色的血漬。
“速戰速決，記得留幾個有用的活口！”東南方向，一塊巨石後麵，一個中年男子對著話麥沉聲道。
近百條身影拉開距離，向小鎮衝去。衝出一段距離後，一些手持狙擊步槍的尋找高點位置趴下來，架起了槍，其他人繼續往前衝，很快就出現在了小鎮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