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賞金獵人

  柯子墨一邊操控著【次神術——風暴】，於瑪雅房間之外構築起一層隔音屏障，以免人來人往的動靜惹得她不快，一邊為10086與另外一名陌生的聯絡官倒上一杯溫水。


  而在沙發前的地板上則躺著一個手腳關節都被超凡元素凝聚出的堅冰凍結的疤臉男子。


  他不像尋常小偷小摸的竊賊一樣聒噪地為自己申辯，反而認命般地放棄了一切抵抗。


  “兄弟，麻了，腿麻了……”疤臉男子賠著笑臉，向柯子墨懇求道，“能換個姿勢凍著不？”


  柯子墨沒有理會，數月的訓練讓他深刻認識到對於超凡種而言一切細微的機會都可能被利用。


  雖然抓他費的功夫還不如做頓晚飯，但柯子墨不願因為自大而耽誤了正事。


  超凡現世為人類社會帶來的不僅僅是充滿奇幻色彩的諸多種族，與此同時一大批涉及超凡力量的案件也隨之噴湧而出。


  而這之中能讓龍脈行動組小隊出動的仍然是少數，大多則是小偷小摸、街頭鬥毆等日常案件。


  得益於超凡現世初期在龍脈高強度的管理下推動的超凡種監督體係，許多小型案件均由平民身份的超凡種解決，龍脈僅負責事後的收押與掃尾工作，這極大減輕了各部門的工作壓力。


  生活在這樣的秩序下，柯子墨本身也不是喜歡袖手旁觀的人，在不涉及代神戰爭又閑得無聊的情況下，他不如說十分樂意體會一下正常強度的超凡世界的生活。


  而龍脈方麵的處理同樣相當人性化，在考慮到他剛離開總部不久，加之攜帶著嫌疑犯不便移動，於是派遣了10086與一名經常處理此類案件的聯絡官前往柯子墨的家裏現場做筆錄。


  根據超凡事件的相關規定，直接參與的“見義勇為者”必須全程旁觀審訊過程，既是保證了整個過程的公平公正，同時也避免由於某些細節原因造成的真相還原不準確。


  目前為止世界上還沒有哪個超凡組織研製出能夠檢測超凡種具體能力的裝置，因此相關信息則主要由當事人提供，這之中極易出現漏洞。


  曾經該製度尚未實行之時，就有一個超凡種通過對自身超凡能力的不完全供述險些便為自己洗脫罪名。


  柯子墨看向10086，示意沒有問題可以開始。


  10086點了點頭，在沙發一角安放好可以將所有人收入屏幕的攝像機後，沉聲宣讀著告知內容：

  “本次審訊編號DL-19103，龍脈審訊員編號10086、10577，旁觀人一名，全程將有視頻留證。”


  隨後他翻過模版一樣的封麵，拿起筆時刻準備記錄。


  編號為10577的聯絡官清了清嗓子，釋放出龍族混血種特有的威壓，從最基礎的問題開始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


  疤臉男子的身體在威壓之下微微顫抖，不知是本就放棄了掙紮還是迫於10577的威懾，頗為配合地回答道：


  “吳睿。”


  他的回答自然地無可挑剔，即使是將【神術——感知】聚焦於吳睿身上的柯子墨也找不出任何可疑之處。


  然而冥冥之中柯子墨總覺得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錯位感，這使得他打起了全部精神。


  就在柯子墨的思緒逐漸發散的時候，10577號聯絡官的訊問仍在繼續：

  “身份證明呢，有沒有？”


  吳睿謙卑地搖了搖頭，回答道：

  “沒……打小我媽就死了，那會兒的超凡種也不興辦這個。”


  “那前幾個月的統一身份登記為什麽沒去，超凡現世你總不會不知道吧？”


  吳睿眼神略有些躲閃，用不符合他駭人外貌的語氣說道：


  “不……不敢……”


  10577號微皺眉頭，展示出上位種族的威壓，追問道：“那就敢偷車了？”


  吳睿縮了縮脖子，瞄了一眼柯子墨，音量又小了許多：


  “偷車是生活，沒關係的……”


  盡管這個說法過於草率，但通過接下來的一係列問題，10577號逐漸摸清了吳睿的性格，發現他還真是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


  柯子墨摩挲著臉頰，凝視著“老實巴交”的吳睿，趁著訊問的間隙突然出聲道：

  “用超凡力量阻斷心理活動很累吧？”


  10086看了柯子墨一眼，隨後輕輕拍了拍10577的肩膀，換到了正中的位置：

  “既然如此，那我們有話直說了，希望你配合。


  “吳睿，我暫且這麽稱呼你，根據龍脈記錄，曾偵測到與你靈能特征符合的波動多次跨越國界線，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吳睿”臉上仍然掛著笑容，但卻完全不似剛才那般諂媚，他看向柯子墨，灑脫地說道：

  “兄弟有點本事，栽你手裏我也認了！


  “我可以保證接下來說的都是真的，信多少取決於你們，但我有個條件。”


  10086推了推銀邊眼鏡，嚴肅地說道：“你沒資格和我們提條件。”


  “別急著拒絕，先聽我說完。”“吳睿”笑了笑，“如果有機會的話，讓我加入龍脈。”


  10086盯著對方的雙眼，深吸一口氣隨後回答道：

  “龍脈不歡迎有惡劣行徑的人，假如你的行為嚴重違反超凡種需要遵守的法律，還會受到嚴格製裁。”


  “吳睿”搖了搖頭，坦誠地說道：

  “我們這行講究一分錢一分貨，我不奢望能當你同事，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成為你們科研部的研究對象。”


  “龍脈從不參與‘人口交易’的事務。”10086鄭重回應道。


  “話別那麽難聽，這應該叫‘誌願獻身’，”“吳睿”狡辯道，“我隻是想找個安穩的地方，人總要為未來做打算的。


  “我的態度你們已經看見了，你們不必急著回應，我有很長時間可以等。


  “然後就是關於我的事了，還是那句話，信多少取決於你們。


  “我叫徐力，雖然這也是個假名，但我本來就沒有名字，我更喜歡你們用這個名字稱呼我。


  “我們這行沒有特定的名稱，人多了就亂套了，不過按你們龍脈的說法，應該是叫‘賞金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