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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深夜來電

  看到驟然點亮的屏幕,柯子墨的視線被顯示於上的來電名稱吸引。


  許渚。


  據說他最近被老爹抓去公司實習,每天任勞任怨,忙得不可開交,完全沒有木時集團繼承人的脾氣。


  既然需要許渚親自打來電話,那就說明不是閑聊之類的瑣事。


  柯子墨伸手就想接通,但瞥到已經悄然變化至第二天的日期時忽然有了一瞬間的遲疑。


  他叫醒在沙發上意外睡著的瑪雅,讓她侵入許渚手機的前置攝像頭,確認了他沒有被脅迫後暗歎一口氣。


  連續不斷的事件讓他的神經太過敏感了。


  柯子墨手指上滑,隨後將手機貼至耳邊,輕鬆地說道:


  “喂?許公子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這麽晚我都以為又是哪家綁匪來要贖金了!”


  電話那頭傳來許渚熟悉的嗓音:

  “墨哥別開我玩笑了,我看你剛才在直播,就沒打擾你。”


  聽到許渚的回答,柯子墨忍不住搖了搖頭,心道:

  “這孩子咋還是這麽耿直。”


  而許渚仿佛全然沒有想起了人類的技術已經發展到了可以留言的階段,接著認真說道:


  “學校那邊說你的休學快到期了,讓我問問你是什麽情況。”


  柯子墨微微一愣,旋即才想起來這檔子事。


  自從他被龍脈重點關注後,他的檔案應該就被列為保密內容,再加上他隔三差五就要去處理超凡事件,在校方眼裏就是好好的學生突然沒了音訊。


  若不是為他申請休學的是許渚,那個連學生睡過頭都能動員全院師生搜尋的敏感輔導員恐怕都會以為他被暗殺了。


  柯子墨迅速理清楚來龍去脈,略作思索後回複道:


  “我最近事兒還沒忙完,估計要再休學一段時間。


  “過兩天我讓聯絡官去和學校溝通一下,就不麻煩你了。”


  成熟了不少的許渚察覺到柯子墨的用詞,壓低聲音,斟酌著問道:


  “墨哥,你進龍脈了?”


  “這倒沒有,就是有些熟人。”柯子墨如實回答道。


  “那你都忙啥呢。”許渚完全沒有考慮過被欺騙的情況,好奇地追問道。


  “拯救世界。”


  某種意義上來說,幫助十四贏得代神戰爭與阻止圖謀不軌的神明並不衝突,說是拯救世界也沒問題。


  許渚沉默了幾秒鍾,隨後惋惜道:


  “本來還想放假找你吃飯呢。”


  麵對許渚的反應,即便是打小便認識的柯子墨也不禁愕然:“你就不質疑一下?”


  “如果是你,倒也不是不可能。”許渚頗為肯定地說道,“從小到大,咱倆碰上過人販子,目睹了搶銀行,見過火災躲過冰雹,哪次不是你把我救出來的?


  “就算明天你告訴我被女神選中要去討伐魔王我都信的。”


  兄弟,我懷疑你監視我……


  柯子墨說不清楚究竟是什麽力量糾纏著許渚,兩人自相識那天起,許渚就仿佛莫名地被命運漩渦卷入其中,極易引發或參與到常人一輩子都可能碰不到的事件當中。


  雖說如此,但直接猜中代神戰爭應該還是巧合吧。


  按住逐漸飄遠的思緒,柯子墨緩慢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不是一天都抽不出來。


  “正好最近回家打算休息幾天,看你什麽時候有空。”


  許渚的腦海中閃現過近幾日的安排,緊接著語速飛快、生怕柯子墨反悔似的說道:


  “那就這周六吧,我請你!”


  柯子墨與迷迷糊糊的瑪雅對視一眼,從她眼中得到了同意後答應道:

  “行,聽你的。”


  掛斷了電話,柯子墨目送瑪雅躺回她的床上,原本因熬夜而起的困意漸漸被期待融解。


  當一段時間內的經曆越複雜,人的主觀體驗往往越短暫。


  許渚整日忙著公司的實習工作,柯子墨則因為代神戰爭於各地輾轉奔波。


  不知不覺之間,兩人竟已有大半年未曾見上一麵,這對從小玩到大的二人來說可謂是新奇的體驗。


  柯子墨從【物品欄】裏拿出一罐速溶咖啡,拉開拉環一口氣灌入喉嚨。


  雖然超越常人的體質令他不至於因為一次通宵而疲憊,但睡也睡不踏實的時候他更願意保持十足的清醒。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再挑一款遊戲做一係列攻略視頻,以緩解心中拖更的愧疚感時,他時刻開啟的最低限度的【神術——感知】捕捉到了室外不同尋常的超凡波動。


  那道超凡波動持續不斷地向附近環境中的靈氣自然產生的波動趨近,粗糙地實現了超凡層麵的“隱形”,若非其能級勉強僅能達到D級的邊緣,再加之柯子墨的【神術——感知】識別的是事物的“存在”而非超凡種慣用的“超凡特征”,他可能都無法發現正有一個超凡種在夜幕間穿行。


  簡直就像骰娘給了潛行大成功一樣。


  盡管柯子墨並非從事於超凡領域的研究者,但他依然被對方巧妙的匿形方法吸引,心中燃起了興趣。


  他趴在窗邊,望著小區裏一團在普通人看來毫無異樣的影子,看著它緩慢且謹慎地在樓房的影子裏“流動”。


  大約兩分鍾後,它似乎終於抵達了目的地,在小區的車棚附近停了下來。


  柯子墨好奇地注視著它,猜想著究竟什麽東西值得這種擁有一技之長的超凡種出手,緊接著便愕然發現那團影子中凝聚出一個不足成年人一半高的矮小人形。


  他,或許也可能是她,如同表演著一出默劇,在“觀眾”的目光下動作誇張地撬開車棚下一排電動車的車鎖,頗為吃力地將電瓶拆卸下來,扔進與自己相連的影子之中,而那團影子則肉眼可見地膨脹了一圈,仿佛沉重了許多。


  一個手法清奇的小偷……


  柯子墨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要知道超凡層麵的“隱形”在實現難度上根本不是光學迷彩能夠相提並論的,通常都是經驗豐富且具有相關能力的C級超凡種才會依據自身的超凡力量特點開發出相應的技巧。


  而眼前這個連標準的D級都算不上的竊賊卻將其應用在了“日常工作”裏。


  柯子墨內心浮現出一種在原始村落發現核聚變技術的古怪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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