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蹲守

  “草莓味？還是藍莓味？”瑪雅舉著兩袋預封裝的麵包問道。


  “給我一個草莓的。”秦先生放下保溫杯，將手伸向後排。


  “那我要藍莓的。”柯子墨揉捏著許久沒有動彈的小腿肌肉，無所謂地說道。


  根據先遣隊發回的情報，超凡種販賣組織構築的簡易異空間就位於祥和小區的地下車庫之中。


  得益於亡靈領域的特性與墨江頗為混亂的靈氣分布，無論是生活於車庫上方居民區的本地人還是龍脈的靈能感應器都難以察覺到異空間的存在，唯有攜帶著特定的鑰匙才能觸發空間置換。


  柯子墨三人的首要任務即是監視異空間人員流動的頻次，確保任務開始之前敵人沒有轉移陣地。


  瑪雅順利接管了附近區域的電子監控網絡，而他們則盯緊了唯一一處沒有被覆蓋到的通道。


  自前天抵達墨江市後，他們便始終未離開過這輛狹窄老舊的白色轎車，相互輪替、一刻不停地監視著地下車庫的人員出入情況。


  多虧了儲存在【物品欄】裏豐富的生活物資和三人超越人類極限的生理特性，在柯子墨使用【次神術——鏡花水月】與車輛本身的光學迷彩偽裝出車主離開的假象後，他們便可以安然等候任務時刻到來，而不必擔心因為解決生理問題而被敵方察覺或錯失應對意外的先機。


  秦先生將包裝袋塞進車載垃圾桶，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沉聲道：


  “差不多了，再重複一遍任務。


  “先由柯子墨製造出‘鑰匙’的‘贗品’，短暫開啟異空間，進入後立刻關閉通道。


  “異空間內部構造未知，全靠你們的隨機應變能力，不要做多餘的探索，找到亡靈領域的生成裝置，控製它，讓其他小隊進入。


  “我會保持潛行狀態，直到你們被發現，再去攔住古童。


  “你們可以隨意使用各自的能力，我不做任何限製，一旦超出能力範圍，馬上和最近的隊伍匯合。”


  “尋找控製中心的任務我一個人就能完成。”瑪雅提出了異議，“暗影龍在亡靈領域中的戰鬥力甚至能達到偽B級，你們兩個人一起更安全。”


  “不行！”秦先生皺了皺眉，嚴厲道，“控製中心附近必然存在大量守衛，而且一旦出現異常肯定會嚴加搜索，任務完成後單憑你一個很難逃出來。”


  瑪雅還想說些什麽，但柯子墨用眼神製止了她。


  “計劃不變，注意保護人質安全。”秦先生仿佛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眼神交流，繼續提醒道，“遇到反抗不要留手，生死攸關的時候仁慈是阻礙。


  “提起精神，最後五分鍾整頓。”


  雖說秦先生預留了不少時間，但是對於這群戰鬥風格迥異的代行者來說並沒什麽好準備的。


  需要準備的早在訓練時內化到了身體中。


  似乎是不想讓氣氛太過沉悶，柯子墨稍加思索後詢問道：


  “秦先生，如果是你一個人該怎麽完成任務？”


  他這是想到了在鍾離笙的計劃書中先前隻安排了秦澤誠。


  “一個人的話……”秦先生稍加思索後便不容置疑地回答道，“先想辦法搞來幾個基數的光屬性源石炸彈，在地下車庫裏引爆，破壞本地區的靈氣結構和空間穩定性，使對立屬性的異空間跌落至現界。


  “這種混雜著紊亂靈氣的空間變化會讓那些有戰鬥力的敵人瞬間死亡，就算是B級也不一定能活著出來，而弱小的人質反倒隻會因為微弱的衝擊昏迷幾天。”


  柯子墨眉角跳動，忍不住說道：“可這上麵的居民區呢？”


  “忘了，但很高效，不是嗎？”秦先生搖了搖頭說道，隨後看了眼手表，拍了拍手，“到時間了，開始吧，所有人都在等著我們。”


  瑪雅自覺地回到係統之中，小聲地說了句“加油”。


  柯子墨拋卻心中雜念，取出冰冷的【哭語】，陣陣虛幻的雷鳴頓時在他的腦海中炸開。


  他毫無負擔地“割開”自己的喉嚨，刀刃與血肉交錯而過，仿佛兩個世界的事物互不幹涉。


  刹那間，柯子墨的視野褪去了色彩，模糊的黑與白將他圍繞，呢喃低語和意義不明的聲音膩在耳畔，如同深潛時心底的回響。


  亡靈的狀態已無法令柯子墨感到不適，這和背著一罐沒蓋好蓋子的史萊姆在瀑布下抓魚的訓練比起來簡直不要輕鬆太多。


  唯一令人驚奇的是在黑白世界的中央，一道如同裂痕又仿佛次元缺口的窄縫貫穿了整座地下車庫，仿佛盤踞在洞穴深處的巨龍，緩慢噴吐著磅礴的能量，實在難以讓人忽略其存在。


  它既有著屬於亡靈的陰暗能量，又在這朦朧的世界裏呈現出格外清晰的輪廓，宛若一枚釘穿了現界與異空間的釘子。


  不用再費心尋找，就算換一個小學生過來也知道這就是他們的目標。


  柯子墨“伸出手臂”，當然，在亡靈的狀態更應該描述成分出一部分靈體，搭在如同火焰般醒目的秦先生身上，逐漸使二者同調，單從感知中難以分辨彼此。


  隨後他拖著沉重了許多的靈體穿透車頂，向那扇畸形的“大門”與眾多同類的所在地飄蕩了過去。


  沒有受到任何阻礙，柯子墨便被認定為異空間的一部分，短暫的恍惚之後，眼前便是類似於宿舍大廳一樣的穩定景象。


  借助柯子墨這把鑰匙進來的秦先生不知使用何種方法消去了存在，在柯子墨的感知中消失。


  隨後他解除了“鬼替”，使用【次神術——鏡花水月】製造出幻象，並給幻象蓋上一層塗滿了寒霜史萊姆分泌物的薄紗。


  之所以不繼續維持亡靈狀態，是因為在這座能夠穩定存在於亡靈領域的建築之中，任何亡靈和靈體都能夠被肉眼所見，在隱蔽性上完全不如神術。


  緊接著，柯子墨利用【命運硬幣】判斷出自己應去往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潛行過去。


  *寒霜史萊姆：起源於第五紀的超凡生物，僅具備生存本能，曾泛濫於極地，後因其特殊的分泌物而被捕殺、飼養。據現存資料表明，其在低溫狀態下的分泌物具備優良的導電性、光學偽裝性，在室溫狀態時的分泌物則是實驗室最常用的穩定劑，而在當前大氣壓下超過沸點的溫度中將急劇收縮體積，並噴灑出極低溫分泌物，足以殺傷E級超凡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