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戰歌
“哈啊——”
瑪雅打著長長的哈欠從臥室中走了出來，循著油煎蛋和吐司的芳香坐至餐桌前。
見到瑪雅，柯子墨從廚房探出頭說道：
“幫我把昨天和付靈的消息記錄清除一下。”
“知道啦——”
隨後瑪雅驟然化作一團流光，鑽入了柯子墨的手機屏幕。
大約兩分鍾過後，瑪雅的身體再度凝聚成型，天藍色的長發末梢還殘留著些許透明感。
柯子墨端著盤子走出廚房，將夾了煎蛋的兩片吐司塞進瑪雅的手中。
瑪雅捧著吐司端詳了一陣，仿佛想要記下它的每一處細節。
然後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小口而緩慢地咬著吐司，似乎仍未從昨晚的勞累中緩過來。
柯子墨將一杯溫熱的牛奶放至瑪雅麵前，詢問道：
“現在九點了，還沒睡夠？”
瑪雅抓過桌子上的柴砸向柯子墨，嘟囔道：
“你都那麽努力了，我怎麽還睡得著啊！”
柯子墨一手托著盤子，一手把叫嚷著的柴接住，捕捉到了瑪雅話中的信息：
“你一晚上沒睡覺？”
瑪雅輕輕“嗯”了一聲，接著說道：
“你之前提到過的創造神術，我從你的方法裏找到了靈感，昨天晚上試了試。”
柯子墨坐至瑪雅的對麵，問道：
“結果呢？”
瑪雅躲開了柯子墨的視線回答道：
“想要創造神術哪兒有那麽容易，我們使用的神術都凝聚了神明至少數百年的感悟和摸索。
“就算是對現有神術進行改造也完全做不到，或許我天生不是這塊料。”
盡管嘴上這樣說著，但柯子墨仍然敏銳地察覺到了瑪雅藏在吐司後翹起的嘴角。
他笑著“逼問”道：
“說吧，到底成功了多少？”
瑪雅向後靠住了椅背，想要用吐司掩飾表情，但她的笑聲還是漏了出來。
倦意從她的臉龐上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自豪。
瑪雅笑著說道：
“大概……六七種吧！”
桌子上的柴頓時癟了下去，不動聲色地蹦下了餐桌。
感受到柯子墨投來的目光，瑪雅“嘿嘿”笑了兩聲，解釋道：
“我之前就在想，【神術——共鳴】是將歌聲傳達出的情感與事物產生共鳴，從而達到一定的效果。
“但是能夠傳遞出的情感實在是太過繁雜，這也導致它缺少了與其他神術相當的威力。
“也就是說它過於全麵，不夠深入。
“那我為什麽不能令某一種曲子和神性徹底融合，成為一種新的神術呢？
“有了【神術——共鳴】的基礎，還有格莉維婭姐姐本身就與音樂親和的神性，我嚐試幾次之後就已經能熟練運用了！”
柯子墨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進行過關於神術的試驗，深切地知道改造神術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哪怕瑪雅能截取數據界中空閑的計算力，也絕對不是“嚐試幾次”能簡單概括的。
“好，那狩獵亡靈的任務就要靠你了。”
瑪雅拍著胸脯保證道：
“那是當然！
“我第一個考慮的就是怎麽應付那些行蹤不定的亡靈。”
瑪雅喝了一口牛奶潤了潤嗓子，緊接著吞下一口氣，唱出低緩而高傲的歌聲：
“號角吹響，讚歌詠唱。
“篝火勾勒麵龐，劍鋒浮盈寒芒。
“斬斷退路，斬斷心底的哀傷。
“鮮血澆灌，煉獄百花盛放。
“旗幟烈烈作響，於噩夢邊緣眺望。
“往故鄉，往幽冥，往天堂。
“為盼望，為黎明，為榮光。”
管弦的交響憑空而起，悠揚的旋律講述著一名騎士征戰前夜的片刻安詳。
忽然旋律急轉直上，鼓點密集如雨，仿佛聖劍與鎧甲的碰撞。
瑪雅的歌聲亦隨之變得高亢而嘹亮，如同置身鮮血與汗水四濺的戰場。
坐在瑪雅對麵的柯子墨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執念：
“不能退縮，死戰到底，逃避是弱者才會做的事情！”
盡管柯子墨一瞬間便掙脫了這種影響，但他相信這隻是雙方不存在敵意的緣故，如果兩個人之間存在強烈的衝突，在歌聲的影響下將會徹底失去撤退的念頭。
展開【神術——感知】，柯子墨捕捉到了這道嶄新的神術波動，一個名稱自然而然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神術——戰歌】！
與此同時，柯子墨冒出了一個疑問：
“為什麽所有的神術都有名字？”
就在他誕生這個念頭的刹那，十四的聲音突然出現：
“神術的產生是利用神性來構造一組概念，讓心中所想得以實現。
“而名稱則相當於是一個‘錨點’，給神術一個能夠依附的載體，讓神術可以被理解，被具現。
“擁有了名字，便意味著是獲得神性認可的神術。
“有的會用神文進行更多的解釋，有的單純隻有一個名字。
“不是你想的變身咒語！”
丟下這一段話，十四的聲音又突兀地消失。
“我就是天才！”瑪雅興奮地叫了出來，顯然十四剛才的解釋便是對她的肯定。
柯子墨看著對麵等待被誇獎的瑪雅，用自己匱乏的詞匯量讚美了兩句，旋即把話題引到了任務上，描述起自己迅速製定的計劃：
“【神術——戰歌】可以說是行動的關鍵，隻要能正麵戰鬥，混合亡靈和夢境女妖的改造種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
“既然不用考慮改造種逃脫的問題，剩下的難點就是怎麽找到它。”
“所以該怎麽做呢？”瑪雅歪著頭思索道，“【神術——感知】如果要覆蓋整座寫字樓的話負荷會很大。
“要去找龍脈幫助嗎？還是去找星河？”
柯子墨手腕翻轉，兩根手指夾著一枚古舊的黃銅色硬幣說道：
“雖然我們不能精準定位，但可以讓它送貨上門。”
……
陰暗潮濕的廁所隔間中，柯子墨無聊地刷著新聞，等待夜幕降臨。
不知哪裏的管道“滴答”地滴著水，仿佛獨特的時鍾。
瑪雅的聲音浮現在他的腦海：
“我在男廁所是不是不太合適？”
柯子墨眉頭一皺，用意念回應道：
“我去女廁所更不合適！”
“但是我看現在好多男孩子都女裝誒！”瑪雅的聲音中夾著一絲期待。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