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睡眠問題

  清除了改造種的威脅之後，柯子墨揮手散去了聖焰。


  下一秒，一側牆壁緩慢地裂開一道縫隙，轉眼間便擴張成了一人寬的窄門。


  一名穿著白色大褂的中年男人從中走出，對柯子墨說道：

  “殘留檢測就交給我們吧。”


  柯子墨看著對方的黑眼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並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在深夜臨時申請房間。


  中年男人擺了擺手，說道：

  “都是工作，沒啥辛苦不辛苦的。”


  柯子墨也沒再說什麽，和瑪雅一同傳送回住處，以免幹擾醫院的正常工作。


  傳送剛結束，幾乎通宵的瑪雅便從柯子墨的係統中掉了出來，邁著喝醉似的步伐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柯子墨倒是神采奕奕，經過了一晚的狩獵反而倦意全無。


  事實上一晚上不睡覺對柯子墨的影響不是很大，哪怕仍是普通人的時候他偶爾也會因為直播徹夜不眠，更何況經過幾次身體強化之後抗疲勞能力直線上升。


  並且擁有成就【感覺身體被掏空】，他甚至懷疑自己現在每天隻需要小睡兩個小時便能滿血複活。


  柯子墨坐至沙發上，感受著被海綿支撐起的舒適，思索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由於方才擊殺的改造種中含有亡靈的部分，因此【支線任務——墨江鬼城】距離完成僅需要再獵殺一隻亡靈。


  雖說險些導致沈舒身亡的超凡種還沒找到，但龍脈的任務目標也隻是確定寫字樓的亡靈數量。


  他完全可以再調查幾天，確定了數量之後就上報給龍脈，讓他們在近期封禁寫字樓，事後等龍脈有空餘人手再去清除。


  自己則去尋找更易得手的目標，他相信能被十四稱作“鬼城”的墨江不可能隻有幾個亡靈。


  畢竟能夠製造夢境的超凡種大多擅長隱藏自己，如果並非亡靈的話還會耽誤柯子墨完成支線任務的進度。


  而一旦在這種地方被耽擱，他將會麵臨被其他代行者超越的風險，這將關乎性命。


  有可以輕鬆神降的付靈和神明親自陪伴的馮棠作為先例，柯子墨清楚地認識到其他代行者中這類棘手的存在必然不在少數。


  他除了擁有瑪雅這個隨身搭檔之外，似乎不具備更多的優勢。


  柯子墨輕輕摩挲著下巴，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側臉，寧靜地宛如一幅油畫。


  呼——


  他吐出一口氣，掏出手機給付靈編輯了一條信息：

  “給我所有能製造夢境或者幻覺的超凡種資料。”


  短短兩分鍾過後，幾張照片被發送過來。


  照片中整整四頁的資料全部為手寫，使用的語言是生靈神係的神文。


  外人眼中仿佛亂碼一樣的文字在擁有【神術——通識】的柯子墨看來卻如同母語一樣熟悉。


  “比我預想的還要謹慎啊！”


  因為付靈和柯子墨的私人聯係方式並沒有加密，所以付靈選擇了無法被破譯內容的方法。


  看著密密麻麻的文字，柯子墨捏了捏額角，取出了【命運硬幣】。


  當走入困境的時候，最好用的往往是排除法。


  硬幣與指尖碰撞的聲音不斷回蕩在房間中，柯子墨按照順序排除了一種種可能。


  太陽逐漸升上地平線，晨光劃破霧靄，灑進窗台。


  柯子墨神情凝重，看著反複檢查過的結果。


  “亡靈和夢境女妖的Ⅲ型改造種。”柯子墨喃喃道。


  如果說第一次是巧合，那麽接連碰到這種小概率的情況讓柯子墨感覺到了一種怪異的違和感，仿佛有一雙操縱命運的手導演著整場“戲劇”。


  “算了，任務是十四發布的，總不可能她聯合別人來埋伏我吧，真出事了也是她頂著。”


  從根源上否定了一切陰謀的可能，柯子墨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不再有多餘的擔憂。


  隨後，他開始思索如何應對這類不擅長戰鬥卻極為難纏的敵人。


  與此同時，他簡短地向付靈道了謝，準備等瑪雅醒來之後讓她從數據界中徹底刪除消息記錄，不留下任何痕跡。


  ……


  付靈掩住嘴，打了個哈欠。


  “叮！”


  她摸過來桌子上的手機，看到柯子墨回複的消息，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付靈抓起寫滿神文的紙張，塞進客房的垃圾桶。


  隨後她口中念念有詞，眼底閃爍著熒光。


  【神術——本相】！

  轉眼間，紙張便被還原為混合在一起的紙漿和石墨。


  付靈旋即如釋重負，一躍而起，大字形地拍到了床上，一邊翻滾一邊發出小貓似的呼嚕聲。


  忽然，她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從淩亂的被子中豎起頭，看了眼從窗簾的縫隙漏進客房的晨光，接著栽倒在床上。


  她的意識逐漸下沉，即將墜入夢鄉。


  “滴滴，滴滴，滴滴……”


  急促的鬧鈴伴隨著震動擊潰了付靈的夢境。


  付靈十分不耐煩地從床上爬起來，深呼吸三次才壓下湧上心頭的怒氣。


  梳洗打扮過後，她換上了外出的衣物，將客房的每一處細節打理得如同從未有人入住一般，防備被有心之人從中窺探出她的性格。


  退掉了房間，付靈迎著朝陽，混入了人流，接著不動聲色地和棲息在附近的鳥類溝通道：


  “監視我住過的房間，出現可疑的人告訴我。”


  與此同時，她使用【神術——萬物有靈】提升了部分鳥類的靈智，令其能夠執行付靈的指令。


  抵達高鐵站後，付靈拐入了車站裏的一家便利店，買了一瓶高濃度的咖啡和一袋方糖。


  她拉開拉環，貼近瓶口嗅了嗅咖啡的味道，微皺眉頭。


  猶豫了幾秒鍾，她捏住鼻子，一仰頭將整罐咖啡倒入口中。


  付靈旋即含下幾顆方糖，感受著甜意在舌頭上暈開。


  “下次也得讓他體驗一次通宵的痛苦！”


  坐在溫暖的候車室中，付靈忍不住犯了困，就像因為放假而忽視了睡眠，結果險些趕不上第二天回家列車的學生一樣。


  “由南峰西站開往紅杉北站方向的G1145次列車已經開始檢票了，有乘坐G1145次列車的旅客，請您整理好自己攜帶的行李物品，前往A2檢票口檢票。”


  付靈捏了捏鼻梁，緩緩睜開雙眼，背上自己的女式挎包，與眾多回家的乘客一同朝著檢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