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星盤
通過【神術——感知】確定了來源於馮棠的神術波動後，柯子墨立即便確定了占卜中顯示的“有威脅的存在”究竟指向誰。
一名陌生的代行者，無論在哪種情況下都是柯子墨最首要的敵人。
柯子墨步入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將試卷放至桌上。
旋即他被一團憑空湧現的光流淹沒，眨眼間便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下一瞬間，身著淺灰色大衣的柯子墨出現於舊校舍的邊際。
捏了捏鼻梁，緩解了竄入鼻腔的寒意，柯子墨有一瞬變得呆滯，緊接著又恢複了常態。
方才瑪雅利用在零號要塞中習得的空間技術，將柯子墨傳送至舊校舍附近，隨後柯子墨使用【次神術——鏡花水月】製造出了一模一樣的幻象，而本體則藏匿於樓房的陰影中。
“身體還完整，幹得漂亮！”柯子墨誇讚了一句。
這是瑪雅第一次使用空間傳送，所幸沒有出現隻傳送了半個人的情況。
實際上空間技術是瑪雅獨自總結出的成果，而非由自律守衛傳授。
原本柯子墨也想一同學習，增強自身的綜合能力，但聽到瑪雅說第一步要將地球坐標化後，他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畢竟這不是神術，不能享受【學霸體質】的相互加成，不值得為此大費心力。
皎潔的月光灑落，舊校舍的影子投在地麵上，如同一頭頭可怖的鬼怪。
馮棠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柯子墨操縱著製造出的幻象，謹慎地越過不高的圍牆，依靠共享的視野追蹤著馮棠。
他不敢過於靠近，生怕引起對方的警覺。
其他代行者的神術僅能被【神術——感知】偵測到波動，並獲得相應的名稱。
但即使是擁有【神術——通識】的柯子墨也無法獲知神術的效果。
因而柯子墨不敢保證馮棠正在使用的【神術——星盤】究竟是否對自己會產生威脅，自己所感知到的一切又是否是對方故意設下的陷阱。
柯子墨全神貫注地操縱著幻象，很快視野中便出現了熟悉的身穿紫色長裙的身影。
馮棠行走在舊校舍老舊焦黑的建築間，步伐緩慢，不時環顧四周又向掌中望去，仿佛是走著夜路的普通人。
柯子墨繼續觀察了一陣，卻發現對方的身影驟然消失不見。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柯子墨以為落入了馮棠的陷阱，然而靜待片刻後卻沒有任何動靜產生。
他不由得心生疑惑，接著向四周搜尋，發現了馮棠倚靠在一處避風的角落，撥弄著掌心水墨色的圓盤。
圓盤上星星點點，排列出規則的圖形。
下一秒鍾，馮棠的身影再度消失不見，而柯子墨的幻象也由於抵達了操控的極限距離而不得不返回。
沒能收獲更多信息，柯子墨繼續觀察了一陣之後便對瑪雅說：
“我們回去。”
一瞬間，柯子墨回到了離開辦公室的地方，就像一切從未發生過。
他一邊迅速地整理著試卷，讓時間差顯得更加自然，一邊和瑪雅交流道：
“馮棠不像是代行者。”
在柯子墨的印象中，代行者都是像付靈或者大祭司那般實力強大的同時還具備良好的超凡種素養，最不濟也要像瑪雅這樣擁有獨特的出身。
來源於馮棠的神術波動不可能出錯，但她表現出來的行為卻和代行者的身份極為不符。
瑪雅沉默了十幾秒鍾，隨後說道：“她的信息記錄很正常，不屬於任何超凡組織。”
“和我的情況很相似啊。”柯子墨感慨了一句。
他逆著下課的學生人潮，擠回了教室。
擦肩而過的衡新覺鼻翼微動，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嗅著教室內悶熱的空氣，柯子墨把後門留出了一個空隙，卻正巧看到了馮棠返回經過的身影。
“以正常的步速她沒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走回來。”柯子墨估測道，“幾次追丟都是她的神術嗎？”
頓時柯子墨開啟了【神術——感知】，監視著馮棠的行動。
她的視線透過走廊的玻璃窗，掃視著學生，與尋常的老師無異。
但在柯子墨的感知中，【神術——星盤】的波動始終未曾消退。
柯子墨不禁吐槽道：“怪不得這群學生這麽怕她。
“學生們要是知道被代行者使用神術來管理，以後也能炫耀了。”
柯子墨背對著門外，特意不與馮棠產生視線的交匯。
感知中馮棠僅是偶爾看向柯子墨，舉止沒有異常。
柯子墨將自己的判斷告訴了瑪雅：
“她大概率沒有發現我們，保持對她的監視。
“這可能是她故意裝出的樣子，時刻小心她的偷襲。”
“嗯。”瑪雅輕聲答應道。
夜晚悄然流逝，晚十點，學生們結束了晚自習，潮水一般向著宿舍挪動。
柯子墨臨走前熄滅了教室的燈，看到馮棠正在鎖住辦公室的門。
“雖然不一定是個好人，但確實是個好老師。”柯子墨在心中評價道。
兩人道別後，柯子墨按照10086給予的位置，尋找附近龍脈提供的住處。
……
馮棠將換下的鞋塞進鞋櫃，一邊搓著凍得冰涼的臉頰，一邊奔向屋子裏的暖氣。
“你去找失蹤的學生了？”一道充滿磁性的嗓音從一旁傳來。
馮棠點了點頭。
“我告訴過你，舊校舍比你想象的危險。”
馮棠猛地抬起頭，眼中倒映著擁有黑色長發、修長的身材、眼眸如星光閃爍的男子。
她嚴肅地說道：
“失蹤的是我的學生，既然我現在有能力，那就有責任去保護他！”
男子緩慢地搖了搖頭，將溫好的粥端給馮棠。
馮棠左手握著勺柄，一邊吹著氣，一邊具現出水墨色的圓盤。
沙發上淩亂的報紙仿佛被無形的手拿起，疊放得整齊有序。
“你想去做的話，我也管不到你。
“多注意安全。”
馮棠趁機瞄了一眼，視線卻被一扇房門阻隔。
她的眼睛盯著那扇門，咕噥道：“你究竟在躲避什麽呢？”
忽然，房門後傳來的聲音嚇得馮棠差點將碗打翻；
“吃完把碗放到廚房就行。
“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