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找到你了
柯子墨為了不讓瑪雅在學生中露麵，特意在學校附近找了個小餐館解決晚飯。
短暫的半個小時晚餐時間過後，作為助教的柯子墨要陪同學生們一起上晚自習。
原本的排班是每科老師各負責一天，但自從有了助教之後則全都落在了柯子墨的身上。
催促著瑪雅趕緊吃完最後的甜點，柯子墨匆忙地在聽力訓練之前趕回了教室。
“襯衫的價格是九磅十五便士……”
廣播中響起試音，柯子墨搬來一張椅子坐在講台上，無所事事地望著台下黑壓壓的頭頂。
忽然，他餘光瞥見了一道人影步入教室。
柯子墨抬頭望去，本應下班回家的班主任馮棠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教室的後方。
她一臉嚴肅，緩步來到一名學生的後方，在那名學生驚恐的目光中收走了壓在聽力練習冊下的一本雜誌，隨後把他提溜到了辦公室。
看到這一幕，講台上的柯子墨微微笑了笑，心中祝那名同學好運。
“馮棠的性格挺溫柔的，應該不會有事。”
錄音結束，課代表依次下發試卷，筆尖與粗糙紙張摩擦的沙沙聲旋即響起。
安靜地度過五十分鍾，柯子墨抱著一摞收上來的測驗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準備批改。
剛一坐下，一旁鄭弘毅的哀嚎便湧向柯子墨，威力毫不遜色於孔孝祥：
“柯老師，為啥老班會來啊！”
聽到這句話，柯子墨調侃道：
“大概是想你們了吧。”
“我才不要在晚自習看見那個魔鬼！”
柯子墨的好奇被勾起，他想象不出馮棠究竟做過什麽才能被學生這樣評價，於是閑聊似地追問道：
“真就這麽恐怖嗎？”
鄭弘毅臉色微微漲紅，先朝著走廊迅速望了一眼，然後才低聲說道：
“那可是被所有學生恐懼的存在。
“在她的課上不管幹什麽都能被發現！
“上她的課就像永遠有雙眼睛在背後盯著你！”
柯子墨驚訝於鄭弘毅如此警惕的神情，於是刻意擺出不相信的表情，激發對方表達的欲望：
“真有這麽厲害？”
鄭弘毅的聲音再度壓低了幾分，表情神秘地說道：
“原先不知道超凡世界，現在你要說她就是學校裏那個‘攝魂的雨衣女’我都信！”
“什麽亂七八糟的？”
“咳咳。”鄭弘毅清了清嗓子接著道，“就是學生們才知道的一個怪談。
“據說十八年前曾有一個美術生在下雨天跳樓了，後來她的怨魂一直徘徊在舊校舍，掠奪她怨恨的那些人的靈魂。
“被奪取靈魂的人就像是變成了植物人一樣，身體仍然是活著的，卻再也沒有意識了。
“當初有段時間老師們也知道了這傳說，還專門查過檔案，根本就沒有那個學生，也沒有變成‘植物人’的受害者。
“但是最近有學生說在主樓看到了類似的身影，還進入了永遠走不完的樓梯，這個怪談才又被提起來。”
教室的燈光配合地閃了閃，驚起了女生們層層疊疊的尖叫。
“瑪雅別鬧。”
看著鄭弘毅一臉玄乎地講述著故事，柯子墨的思緒隨之發散：
“該不會就是今天上午淨化的那個亡靈吧……
“直到最近才有學生目擊，恐怕是因為靈氣上湧令亡靈最終獲得了實體，這都可以解釋通。
“最大的疑點是上次來探索的D級成員根本沒有發現異常，訓練有素的龍脈行動組應該不會犯低級錯誤。
“是改造種的問題？還是占卜出的那個‘威脅’？”
柯子墨下意識地摩挲著下巴。
意識到自己略有失態，柯子墨秉持著“學習至上”的理念安慰鄭弘毅：
“學生之間的傳說沒幾個是真的。
“如果怪談確實存在，也會有龍脈的專門人員來處理。”
與此同時，他腹誹道：
“確實會有龍脈的人來處理。”
課間轉瞬即逝，仿佛隻要一下課時間流速便出現了異變。
急促的上課鈴打斷了兩人的交流，柯子墨借來一支紅筆飛快地批改著學生的卷子。
偶爾有因為各種原因遲到的學生，從後門溜進教室。
他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筆下的題目，學生答案的正誤全是由瑪雅精準判斷的。
柯子墨此刻正思索著十四剛剛通過係統發布的新任務：
【支線任務——墨江鬼城】
任務描述：墨江的夜晚曾一度被亡靈類生物占領，靈氣上湧後便滋生出了無數貨真價實的亡靈。畏懼隻會帶來死亡，直麵靈魂的顫栗吧。
任務目標：找到並清除三處都市怪談
完成進度：1/3
任務獎勵：【神器】哭語
注：你不會連恐怖遊戲都不敢玩吧？
“已經完成的進度估計就是在主樓淨化的亡靈了。”柯子墨心道，“沒想到墨江還有這樣的背景，要不是礙於龍脈和代行者的身份，我都想來開直播了。
“幸虧有了【冥界先鋒】的成就，不然我還是放不下心。”
“嘶……冥界……十四以後該不會讓我去那裏吧？”
除了任務目標之外，柯子墨同樣十分在意任務獎勵，從名稱上無法判斷出用途，但他如今得到的每一件神器都有獨特的價值，這便值得他去冒險了。
明亮的燈光映照著柯子墨的臉龐，展露出一抹苦笑。
“搭檔！有情況！”
瑪雅清脆的聲音喚回了柯子墨的思路，讓他猛地從對未來的遐想中清醒。
柯子墨連忙問道：“怎麽了？”
緊接著，係統屏幕無聲地浮現在他麵前，播放著由瑪雅控製的校園監控：
漆黑的畫麵中突然一隻白貓驚慌地竄出，跨過隔離著舊校舍的圍牆。
身穿一襲紫色長裙，黑發微卷，帶著方框眼鏡的女性身影正在朝著舊校舍的方向走去。
她步履沉穩，不時低頭查看著什麽，卻仿佛普通人一般毫無防備。
很快地，她便消失在了寂靜的黑夜中。
即使夜間的監控錄像模糊不清，柯子墨仍依靠【嗜謊者】附帶的屬性“竊麵”勉強辨認出了那道身影。
高二6班的班主任，馮棠！
因為馮棠即將脫離監控覆蓋的區域，柯子墨將【神術——感知】的範圍猛然擴大，籠罩住馮棠所在的位置。
下一秒鍾，柯子墨呼吸略有急促地關閉了神術，顯然強行將感知範圍擴展至整所學校讓他消耗極大。
忍耐著頭部昏沉的感覺，柯子墨抱著批改完成的卷子離開了教室，似是要前往辦公室。
走廊遠不及室內明亮，昏暗的光線將柯子墨的臉龐罩上陰影。
一手抱著試卷，一手按揉著額角，柯子墨的嘴角勾勒出弧度。
盡管一瞬間的【神術——感知】並未能探查到太多的信息，甚至險些讓柯子墨陷入“神性過載性虛弱”，但一道極為明顯的波動仿佛夜空之中的月亮一般奪目，柯子墨立刻捕捉到了那道波動的信息。
漫天晦暗或閃耀的星辰如同與馮棠掌中的事物一一對應，悄然變換著各自的軌跡。
遙遠的光芒跨越了時空的阻隔，照耀著墨江三中。
馮棠手中輕托的水墨色圓盤浮現出無數熒光，排列成了舊校舍的模樣。
【神術——星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