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墨江三中
“墨江市第三中學。”
柯子墨仰頭望著樓頂豎立的字牌，將準備好的招聘錄用通知書等交給門衛查驗。
“可以了，先去辦公樓二層找徐主任報個到。”保安一邊把材料證件還給柯子墨，一邊提醒道，“主樓後麵就是。”
“謝謝。”
柯子墨此時身著風格樸素的休閑裝，走在校園中更像是一名學生。
當然不穿校服算違紀。
清晨的薄霧尚未散去，沉睡了一夜的太陽還未來得及驅趕積攢的寒意，學生們的早讀聲便響徹校園。
墨江市第三中學是全封閉式的寄宿學校，學生一個月才能得到兩天的休息時間。
但實際上也隻是換了個地方寫作業罷了。
憑借高強度的管理，墨江三中在整個省裏都能排的上名號。
柯子墨一邊沿著大道前往辦公樓，一邊觀察著附近的建築，和記憶中的信息加以比較。
穿過主樓的廊道，辦公樓斑駁的白漆外牆映入柯子墨的眼簾。
“高中部位於老校區，除了主樓時有翻新，其他的建築都上了年頭。”
“學校的計劃是後年全體師生搬遷到新校區，所以除了必要的檢修便沒有管過老樓。”瑪雅及時地補充道。
“有情況了告訴我。”
“暫時沒有異常。”
就在柯子墨踏入墨江市第三中學的那一刻，瑪雅便接管了遍布學校各個角落的七百餘個監控攝像頭。
此刻瑪雅漂浮在數據界，周身環繞著無數的屏幕，向她不間斷地傳遞著信息。
理論上來講，這些攝像頭足以覆蓋學校內的每一寸土地，甚至為了防止學生翻牆逃課，還將附近的街道囊括其中。
然而那五名失蹤的學生就是在這樣的監視之下消失無蹤。
警方調取錄像的時候便發現，其中有三人“消失的地點”都位於學校中較為偏僻的角落。
錄像中的他們仿佛憑空蒸發了一般，一瞬間便消失在視野之中。
這也是警方將案件移交給龍脈的原因。
而無論是龍脈的靈能感應器還是D級成員都沒有發現線索。
這說明了潛藏在墨江三中的Ⅲ型改造種還是個擅長隱匿的特殊類型。
柯子墨不時開啟著【神術——感知】，為了不遺漏細微處的痕跡，他將感知範圍固定在了自身周圍半徑十米的區域。
然而即使是在神術的偵測下也無所發現。
如果要進行地毯式的排查，主要困難有兩點：
一是改造種可能會察覺到柯子墨的存在，主動更換位置，躲避柯子墨的感知。
二是除了教學區和生活區外，還有一片因為曾發生過的一場大火而廢棄的舊校舍區域，那裏是監控之外的“黑暗領域”。
舊校舍所占的麵積是如今師生活動範圍的四倍左右，曾經是墨江市的驕傲。
可惜這一切都在十五年前的夜裏化為了廢墟。
多年來，由於火災的後續影響和經濟中心的轉移，墨江三中無力將舊校舍推倒重建，無奈之下隻能將那裏封鎖。
那片“灰燼下的無主之地”成為了學生和老師口中的禁忌。
老師不斷警告學生舊校舍有多麽危險，而學生則將那裏視為“規則”之外的自由領域。
根據被派來的D級成員偵查，那對失蹤的情侶最後停留的位置可能就在舊校舍。
但是校方曾第一時間組織教職工對舊校舍進行搜查，最終卻一無所獲。
柯子墨對神性的適應能力已有顯著的提升，即便如此卻仍無法長時間開啟【神術——感知】。
假設Ⅲ型改造種選擇突襲，並非全盛狀態的柯子墨極有可能陷入危險。
這也是10086為柯子墨安排了助教身份的原因，既可以接觸到失蹤案件的主要相關人，又能在較為穩妥的條件下進行調查。
眼前逐漸拉近的“教務處”迫使柯子墨停止了思考。
柯子墨在門前駐足片刻，組織好語言，抬手輕敲。
……
“你是在校外留宿對吧？”徐主任問道。
“沒錯”。
徐主任點了點頭，顫顫巍巍地摘下了老花鏡，和煦地說道：
“小夥子，年輕！好好幹，先去和班裏的老師都打個招呼。
“助教沒有獨立的辦公桌，你看班裏有沒有空桌子，搬一個去大辦公室。”
“好的，謝謝。”
柯子墨收起了自己的證件，客套了兩句後離開了教務處，朝著主樓的方向走去。
對於徐主任這樣盡職盡責的老教師，柯子墨有一種天然的好感。
他總是能看到柯廷的影子。
柯子墨任教的高二6班位於主樓的四層。
主樓與辦公樓距離不遠，但仍需要走上兩分鍾左右。
一路上柯子墨也沒閑著，維持著【神術——感知】的開啟，同時取出【命運硬幣】打算碰碰運氣。
拇指輕動，斑駁的硬幣隨之“錚”地一聲彈向半空。
“改造種在舊校舍。”
“改造種在舊校舍。”
“改造種在舊校舍。”
柯子墨精準無誤地接住落下的硬幣。
字麵朝上。
手指揉搓著硬幣的表麵，柯子墨眉頭微皺，再次默念道：
“改造種在主樓。”
“改造種在主樓。”
“改造種在主樓。”
硬幣拋棄又落下，顫聲輕鳴。
依舊是字麵。
如若不是在零號要塞中進行的占卜仍舊準確，柯子墨甚至懷疑十四給的這東西是不是失靈了。
一旦經過十四之手，就算是說天上的衛星娘化了柯子墨都敢信。
將【命運硬幣】小心翼翼地收回【物品欄】，柯子墨的思緒再次發散。
踏上了主樓的樓梯，一階階上升。
周圍的光線逐漸變得昏暗，走廊中傳出若有若無的啜泣聲。
隱隱約約還有女孩的呼救聲傳入柯子墨的耳畔。
濃稠的黑霧驟然湧動，淹沒了柯子墨的雙腿，將樓梯間染上了灰敗的色調。
四周牆體焦黑破裂，仿佛經受過烈火的炙烤。
如此顯而易見的異象自然讓柯子墨瞬間回過神來，但感知中他隻感受到了極低的靈氣波動，這難免讓他心存疑惑。
於是他索性放任異象蔓延，試圖一探究竟。
忽然，他右側的牆壁上探出一顆長發女孩的頭顱。
緊接著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