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述職
視野中無垠的黑暗逐漸退卻，熟悉的三室兩廳呈現在眼前。
柯子墨按了按額頭，從地板上爬起來，找到了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的那道絕對不會遺忘的身影。
他迅速理清思緒，開口詢問道：
“那個任務獎勵……”
十四仿佛早就看穿了柯子墨的內心，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有我的安排，該讓你知道的都會告訴你，你別看格莉維婭教了那個小家夥不少，實際上她自己就知道的不多。
“現在就連神明的曆史都出現了斷層，這也是我需要你的原因之一。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陰謀？沒錯，我是有，但不是針對你的。”
柯子墨想說的話全都被噎了回去，沉默了幾秒鍾，他找了個沙發坐下，接著詢問道：
“我最近學習兩個次神術的時候全都進入了一片似乎是史前的世界，那是怎麽回事？”
他知道十四一直注視著自己，所以肯定也清楚自己產生的疑惑。
十四仿佛發現了什麽寶貝，頗有興致地掃視著柯子墨：
“嗬！沒看出來你還挺有天賦！
“就按你的說法，那確實是記憶碎片，記載了曾經神術釋放的過程和結果。”
“那為什麽我還看到了二十年前？”柯子墨追問道。
十四一愣，小聲嘀咕道：“二十年前，嘶……噢噢噢，對，那會想看雪來著。”
“咳咳！”柯子墨咳嗽兩聲，示意自己都聽到了，再次感慨十四不正經的同時暗暗心驚，“僅僅想看雪就製造了央都有史以來最大的降雪！”
十四也不覺尷尬，一拍大腿豪爽地說道：“還想問什麽，盡管說！”
柯子墨搓了搓手指，選擇似的問道：
“我第一次進到中央控製宮殿究竟是誰幹的？”
十四表情輕鬆，粗略地回答道：
“估計威恩在那裏留下了一部分意識，但大概率隻剩下一點本能了。
“至於為啥拉你過去……可能看你順眼？”
柯子墨一臉黑線，但他也沒指望十四能正經起來，於是接著問道：
“第四紀和第五紀都發生了什麽？我問過瑪雅，她也沒說清。”
然而十四卻沒有解答，但她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隱隱竟流露出幾分威嚴：
“你想問的很多事我也沒有確切答案，告訴你之後反而會讓你被很多麻煩的家夥盯上。
“如果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探索，也能去問龍脈。
“但千萬記住一點，永遠不要把聽來的東西當成真相。”
盡管得到了十四罕見的教導令柯子墨心頭一暖，可他卻忍不住腹誹道：“你這不是跟沒說一樣嗎？還說【歌頌者】……”
想到一半，他感受到了十四不加掩飾的森冷目光。
但十四顯然隻是想嚇唬一下柯子墨，她抬起右手，似是托著一枚無形的球：
“我說過，神明不是全知全能的存在，我也會有不能確定的地方，我有一定的考量。
“即使成神之後，所有人也會有舉不動的球。
“而在曆史這方麵，大部分的神不比龍脈知道的更多，畢竟都是一群第四紀才誕生的。
“如果你想了解全部擺在明麵上的曆史，可以去問問‘冰獄之主’，他是第一紀的君王和神靈，前提是見到他的時候你還活著。”
柯子墨見到十四的語氣漸漸不妙，於是識趣地轉移話題道：
“你能不能神降？”
十四翻了個白眼，回答道：“我可不想下界以後發現自己突然變成了男的，而且我能預感到會發生很不好的事。”
柯子墨按照十四的性子繼續爭取道：“你看付靈能神降，德特裏希的神瞪了我一眼差點把我瞪死，你不下場不覺得丟了麵子？”
十四嗤笑一聲：“嗬，我不吃這套，你能幹翻他們我更有麵子！
“而且除了幾個特殊的家夥，神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用本體降世的，平常就連滲透一部分力量都要考慮後果。”
柯子墨克製住了吐槽的欲望，轉而問道：
“為什麽連神的一舉一動都要受到限製？”
十四沉默了幾秒鍾，隨後說道：
“任何直視神明的生靈都會在瞬間陷入無法挽救的瘋狂，如果真到了需要我下界的那天，一定是世界末日的時候。
“你放心，該給你的場外支援少不了，隻要你別作死，我活著的時候你絕對死不了！”
柯子墨聽後一陣冷顫，說道：“你這麽一說，感覺你就跟傳說裏的邪神一樣，我還把靈魂賣給你了。”
十四一臉假笑，抬起一隻手，凝聚出蘊含著恐怖能量的聖焰，聲音中帶著令人靈魂顫栗的笑意：
“我不是說過嗎？隻要你不作死，就能活到最後，怎麽不聽勸呢？”
正當柯子墨推測自己要變成幾分熟的時候，十四散去聖焰，打發道：
“行了，新手村你也見識過了，趕緊去把任務給我做完嘍，想給你點兒好東西都不行。
“你以後匯合其他代行者有更多的接觸，去體驗新世界吧，‘遊戲版本’要更新了。”
緊接著，宛若進入神國時一般無法抗拒，柯子墨的意識如同跌入萬丈深淵，不斷地下墜，直到床鋪的感覺再次出現在身下，他才重新掌握了身體。
剛一回到現界，柯子墨的係統便自行展開，【任務欄】中多出了一行行鮮紅欲滴的文字。
【狩獵任務】
任務目標：Ⅳ型改造種0/2
Ⅲ型改造種0/15
任務描述：黎明從未到來，黑夜愈發濃鬱
任務獎勵：【元素論】
備注：明天繼續幹活！
柯子墨一邊疑惑著【元素論】究竟是什麽東西，既沒有神術的標誌又不像是神器，一邊抱怨道：
“給神打工連休息日都沒幾天。”
然後他便眼睜睜地看著備注多了一行“回T退訂”。
柯子墨沒脾氣地關閉了係統，他毫不懷疑一旦回複了十四就再也不發布任務，自己也便無處獲得新的獎勵，在這場弱肉強食的代神戰爭中更加難以生存。
既然無法反抗，那就嚐試接受。
凝神思索間，一連串的計劃在柯子墨的腦海中浮現。
瑪雅縮在係統之中，看著柯子墨發出一陣陣低沉的怪笑，不禁發抖起來。
第一個副本因為劇情和伏筆的原因有些壓抑，結束以後又會回到沙雕風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