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試探
望著掌心躍動的小火苗，柯子墨的思路一時間竟無法反應過來。
“我……這是學會了？”小火苗在柯子墨的控製下急劇膨脹，在快要燒到柯子墨的衣服的時候又猛然收縮，“似乎使用起來比【次神術——風暴】還要輕鬆。”
瑪雅不清楚柯子墨方才所見的戰場，隻看到他發愣了一小會便初步掌握了【次神術——聖焰】。
柯子墨的係統便相當於一個小型的數據界，瑪雅在其中擁有虛構態的身體。
她拾起剛剛因為震驚而掉落的檸檬茶，想要表達自己的祝賀和羨慕，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瑪雅嘴唇翕動，拚湊出無數讚美之詞，然而話到嘴邊卻縮成了一聲飽含驚訝的“哇”。
柯子墨心念一動，純白色的火焰隨之熄滅，消弭無形。
他暗暗鬆了口氣，回味著仍殘存在腦海中的戰場畫麵，仿佛那焚燒萬物的聖焰猶在眼前。
稍加體會後，他對比著自己使用出的【次神術——聖焰】與記憶片段中的區別，發覺似乎除了威力與規模的差距，自己凝聚出的火焰中還少了一分冷漠。
他不知如何去描述，但就是莫名產生了這樣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然而受限於他目前所掌握的信息太過匱乏，難以進行有效的推測，柯子墨將接踵而至的疑問深埋在心底。
“等能和十四聯絡上之後一定要問清楚，熔爐病究竟是什麽，威恩又去哪裏了，方才‘技能演示’一般的戰場又是什麽。”
柯子墨清點著當前遭遇到的困境，默默在心中計劃道。
就在此時，一道靈感劃過柯子墨的腦海，他隱約間竟覺得密會的首領與消失的威恩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係。
但是他卻無法找出實質性的證據，密會首領企圖尋找零號要塞，而威恩是利達爾文明的領袖，除此之外祂們之間沒有產生任何的交集。
柯子墨無奈地歎了口氣，抱怨道：“信息，我掌握的信息還是太少了。”
瑪雅聽著柯子墨沒頭沒尾地蹦出這麽一句話，顯得十分的茫然，許久過後才開口問道：
“要準備回去了嗎？”
柯子墨從【物品欄】中取出【削鐵如泥大寶劍】，再將【賢者典籍】存放至合適的位置後點了點頭。
得到了柯子墨的答複，瑪雅引導起檔案館中封存的空間設施。
一道橙光色的光束自檔案館的頂端照射而下，將柯子墨連同依附在他係統之中的瑪雅籠罩其中。
他們的身形漸漸暗淡透明，最終徹底消失。
……
零號要塞，中央控製宮殿。
最左側的大門前柯子墨的身影憑空浮現，逐漸有了實感。
因為有著成就【穿越之子】的效果存在，柯子墨未感到任何的不適。
進入到中央控製宮殿的一瞬間，柯子墨當即張開了【神術——感知】，掃描著大殿中的每一處角落。
“提高警惕！”柯子墨對瑪雅低聲提醒道。
就在剛才，瑪雅開始引導傳送的時候，遲遲未發布的下一階段的任務呈現於柯子墨的【任務欄】。
【主線任務——今日方知我非我】
類別：階段性任務
完成目標：擊殺“偽裝者”
任務描述：你曾經仔細觀察過你和影子的區別嗎？
完成進度：未知
任務獎勵：【神器】嗜謊者
注：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了，你以後出去就說自己是格莉維婭的代行者吧！
然而大殿中空空蕩蕩，死寂得令柯子墨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他瞟了一眼自己的影子，卻發覺印在地麵上的陰影並沒有產生異變。
“任務描述裏提到的影子是什麽？”
柯子墨發現十四為自己解答過的疑問遠不及她帶給自己的麻煩要多。
然而還未多想，位於他身側數十米的右側大門前空間蕩起漣漪。
經曆過多次空間傳送的柯子墨對此毫不陌生，這是即將有東西降臨此處的先兆。
與此同時，瑪雅的提示聲相伴響起：“搭檔小心！有人在傳送！”
柯子墨架劍麵朝空間傳送的落點，兩道次神術蓄勢待發，一旦確認對方具有威脅可以在第一時間給予其重創。
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空間傳送的結束。
未過多久，扭曲的空間逐漸定格，傳送而來的人影扶著額頭，顯然因為空間傳送而感到了眩暈。
看到來者熟悉麵孔的瞬間，柯子墨嘴巴微張，驚訝地盯著他。
對方正是失散的233號！
柯子墨握劍的手微微有些鬆弛，但就在下一刻他便再次擺好防禦的姿態，顯然將233號視為了潛在的敵人。
他沒有忘記任務完成目標要擊殺的是被稱為“偽裝者”的東西。
而從名稱上推斷“偽裝者”或許具備擬態的能力，眼前是否是真正的233號仍未可知。
在確認身份之前柯子墨不敢露出任何的疏漏，畢竟要是死在這裏可就是“一屍兩命”。
遠遠望著233號恢複了正常，柯子墨正欲呼喊對方，試圖交流。
但是233號卻擺出了提防的架勢，舉手投足間仿佛蘊藏了恐怖的力量。
他十分警惕地盯著柯子墨，高聲喊道：“不要靠近我！”
聽著和記憶中無異的音色，柯子墨一時間產生了對方也是代行者，經受過神明指示的錯覺。
他沒想到居然是233號率先懷疑自己，按照常理而言熟悉的隊友相見應當喜悅才對。
柯子墨一手握劍，一手隱蔽地從【物品欄】中取出龍脈發給他的身份證，裝作是從口袋中掏出來，對著233號晃了晃。
他清楚擁有龍血的233號想要看清楚自己所拿著的東西並非一件困難的事。
遠處的233號看到柯子墨的動作，一下子放下了戒備，嘴角不自覺上揚，抬腿便向柯子墨走來。
“證明你的身份！”
柯子墨的喊聲打斷了233號向他靠近的腳步。
233號定在原地，低頭思索了一陣，在柯子墨怪異的目光注視下利落地褪去了上衣，露出了背部從脊部向兩側眼神的仿佛血管一般的紋路。
“我是233號，這樣可以了嗎？”
此刻一道道的紋路似乎失去了活性，僅如同彩繪一樣附在233號的皮膚上，全然沒有戰鬥中的猙獰。
“可以了。”
柯子墨點了點頭，全身的肌肉一鬆，恢複了隨意站立的姿態，同時依靠著精神連接對瑪雅無聲地說道：“不要出聲。”
233號見柯子墨卸去了戒備，穿好上衣，不急不慢地走到了柯子墨的身前。
他用目光上下打量了柯子墨一陣，語氣激動地說道：“真的是你，太好了！”
“你碰上什麽麻煩了嗎？”柯子墨看著233號一連串的反常舉動，狐疑地詢問道。
聽到這句話，233號警惕地環視一周，發現沒有出現異常之後凝重地說道：
“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和我相貌完全一樣的人？
“你進入到遺跡多久了？
“你找到這座宮殿的出口了嗎？”
柯子墨聽過233號的詢問，沒有著急立刻回答，而是先如實地描述了自己來到遺跡之後的經曆。
從遭遇“背叛者”到與10086等人匯合，再到奪取能量節點自己莫明其妙地進入到了中央控製宮殿。
包括從“背叛者”口中聽來的有關零號要塞的情報，柯子墨一一詳細地講出。
但他刻意隱去了探索檔案館的過程，裝作自己剛剛進入中央控製宮殿。
敘述完這一切，柯子墨緊接著反問道：
“你說和你相貌一樣的人是什麽意思？
“你進入零號要塞之後就位於中央控製宮殿嗎？”
“你有沒有碰到其他人？”
233號沉默幾秒，隨後搖了搖頭：
“沒有其他人，我自從進入遺跡之後便被困在這座宮殿中。”
他朝著身後望去，柯子墨順著他的視線落在了最右側大門上。
“我試著尋找出口，如你所見，我進入了那裏，但一無所獲。
“裏麵就是一座位於異空間的能量分配裝置，按照你說的應該是在為中央控製宮殿提供能源。
“我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把每個角落都搜索過後便嚐試返回這裏。
“然而卻碰上了一個怪物。
“那是一團影子，在我看到它的瞬間便化成了我的樣子，隨後迅速逃開了。
“我從未見過那樣的超凡種，並不清楚它究竟具有多少威脅。”
“那我們要小心了。”柯子墨微微頷首，轉身朝最左側通往檔案館的大門走去，“但當務之急是找到離開這裏的方法。”
與此同時，他用身體作為遮擋，小幅度地拋擲【命運硬幣】，連續默念道：
“他是真正的233號。”
“他是真正的233號。”
“他是真正的233號。”
古舊的硬幣無聲地落在柯子墨的手掌中，他看也沒看一眼便將它收起，不露出一絲異常。
依靠觸摸和【神術——感知】他確定了剛才的占卜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233號跟在柯子墨的身後，忽然發覺柯子墨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
“我把後背留給你，你都沒有攻擊我，看來你不是假的。”
他無奈地說道：“你沒有必要這麽緊張。”
柯子墨沒有回應，他在精神連接中再次對瑪雅說道：
“不要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