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柯子墨忽然有了興趣，好奇能讓瑪雅親自提醒自己的成就究竟有多特殊。
同時他在暗暗腹誹道：“還是澤諾好啊，最起碼有消息了第一時間會通知我，瑪雅都沒怎麽提醒過我。”
他喚出湛藍色係統屏幕，立即便發現了新的信息：
“獲得成就【學霸體質】”
【學霸體質】
效果：每掌握一項次神術使全部次神術效果+10%
每掌握一項神術使全部神術效果+30%
注：上課睡覺還能滿分說的就是你
“這可是很厲害的哦~”瑪雅似乎在為自己有柯子墨這樣的搭檔感到驕傲，“除了由神明為我們解開限製以外，可是隻有極少的方法能做到神術的提升。”
柯子墨聽後微微點頭，但極為符合十四性格的“注”每次都膈應他一下。
“你說她注解和任務描述的風格怎麽跟隨機出來的一樣？”
“聽說十四姐也有嚴肅的一麵。”瑪雅一邊回憶著格莉維婭曾經告訴她的話，一邊回答著柯子墨。
柯子墨不屑地“哼”了一聲，他也不清楚為什麽自己麵對十四的時候總是莫名其妙就有股怒意：“就她？連名字都隨機搖號出來的。”
“這就不對了。”瑪雅現出身形，搖了搖頭，雙眼注視著柯子墨，全無玩笑之意，“格莉維婭姐姐說，三萬年前，有十四位神明因為十四姐隕落。
“她的真名太過古老，知曉的神與人大多在三萬年前就死去了，剩下的也避之不談。
“從此以後，她便以‘十四’自稱，並且將【行刑者】作為尊名。”
瑪雅的一席話令柯子墨脊背發寒，全無了開玩笑的興致。
“三萬年前，又是三萬年前。三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熟悉的數字讓柯子墨立刻將之與靈氣枯竭聯係到一起，隨後他又想到了【製裁之刃】，“這菜刀沾的血該不會就是那十四位神明的吧？”
連串的疑問隨著瑪雅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被拋起，在柯子墨的腦海中飄蕩後又沉澱下落。
“條件不足，不要去推測，不要去聯想，任何先入為主都可能帶來危險。”柯子墨一遍遍地對自己施加心理暗示，以防在零號要塞中選擇了致命的方向。
一時間瞭望台的二人陷入了沉默，隻餘能量護罩外狂風作響。
忽然，空間蕩漾起漣漪，一道銀白軍裝的身影突然出現。
奧菲利亞的造訪令柯子墨與瑪雅措手不及，瑪雅便暴露在奧菲利亞的視線中。
三人都愣在原地，奧菲利亞的臉龐染上紅暈，隨後竟然升騰出滾滾蒸汽。
瑪雅趁著這機會呲溜一聲鑽進係統，留下柯子墨與奧菲利亞進行交涉。
柯子墨等待奧菲利亞冷卻下來之後，禮貌而不顯尷尬地問候道：“你沒事吧？”
奧菲利亞扶了扶額頭，呼出一口滾燙的氣流，帶著雜音地說道：“還好，很久沒這樣高速思考了。”
柯子墨眼角抽動，心說你們自律守衛的散熱都這麽差的嗎？
“那麽……‘她’是數據精靈嗎？”奧菲利亞臉上的紅暈慢慢退去，“我是在零號要塞誕生的第二代自律守衛，數據庫與中央控製宮殿的檔案館相比遜色許多，隻能得出這個答案。”
“數據精靈是什麽？”
“數據精靈起源於數據界，那裏是全部非物質信息的海洋。”奧菲利亞解答道，“整個第四紀中，我們僅有兩次觀測到數據精靈的記錄，他們擁有極致的計算天賦與在數據界中穿行的能力。”
柯子墨微微點頭，說道：“按你的描述大概就是了。”
不管瑪雅的本源是什麽，總之奧菲利亞樂意給自己一個台階，柯子墨也不介意順著走下去。
“看樣子你和數據精靈很有緣分。”
“那是！”柯子墨笑道，“我的聯絡官還是客服成精呢！”
眼見奧菲利亞即將再次宕機，柯子墨連忙製止了她的思考。
“那麽她的名字是？”奧菲利亞忽然提問道。
“瑪雅，我叫瑪雅。”瑪雅探出了一個頭，怯生生地回答道，卻被柯子墨一把拽了出來。
畢竟奧菲利亞看不到展開的係統屏幕，突然一個頭浮在空中也太驚悚了點。
柯子墨一邊擋下瑪雅的反擊，一邊問道：“你為什麽這麽在意名字呢？”
奧菲利亞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挺直，眉宇間盡顯驕傲：“名字和編號，是我們身份的證明，是每一名利達爾人與自律守衛獨一無二的證明。”
然而柯子墨卻看出了她掩藏起的一絲落寞，他不再深究，轉移話題道：“你突然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奧菲利亞仿佛全然沒有感覺到話題的跳躍，回答道：
“我們找到你的同伴了。”
話音落下，柯子墨的瞳孔稍有放大，沉聲說道：“帶我去！”
……
沒有進入傳送倉，奧菲利亞直接扭曲空間，將柯子墨與瑪雅送至一間布置樸素的會客廳。
10086正坐在沙發上，手肘撐著大腿，十指緊握抵在雙唇上。
看到柯子墨等人突然出現，他先是一驚，隨後騰地站起來，展露出放鬆的笑容，上上下下打量著柯子墨，不斷說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奧菲利亞笑了笑，不動聲色地傳送離開。
“沒有發現監控設備。”瑪雅在柯子墨的指揮下粗略掃描了房間。
聞言，10086一改激動的神情，恢複了一如既往的鎮定。
宛如自律守衛般的“變臉”令柯子墨的眼角微微抽動：“我還以為你真的很激動。”
“製造鬆懈的假象，行動組的基本功。”10086平靜回應道，“你們進入遺跡多久了？遇到自律守衛多久了？還有其他人嗎？”
“四小時二十六分鍾，三小時五十一分鍾，隻有我們。”瑪雅依次給出了答複。
10086沉吟幾秒，分析道：“遺跡中時間的流速是相同的，但我們一小時前才遇到自律守衛。”
“你們？”柯子墨聽出了他話中的關鍵點。
“我和61330與伽羅尼相距不遠，很快就發現了她。”10086點頭說道，“‘背叛者’把她們送去治療了。”
“奧菲利亞也給你們講了遺跡的情況？”
“沒錯，我也暫時答應了他們的條件。”10086回答了柯子墨的疑問，在“暫時”上加重了語氣。
柯子墨揉搓著下巴，思緒飛轉，找到了10086一絲異樣的地方：“你似乎很熟悉遺跡。”
10086默認了柯子墨的推測，說道：“龍脈在三十年前曾進入過一座第五紀遺跡，留下了一些經驗。
“我們應該提防任何人。”
“我覺得協助‘背叛者’是離開遺跡的必要過程。”柯子墨說著自己的分析，“我們的目標是集齊所有人並離開，‘背叛者’們也要重歸外界，目的大致上是一樣的。
“並且‘墮落者’們堅持等待利達爾人主動搜尋他們，必然不會同意使零號要塞與外界連同，他們是我們最大的阻礙，單憑我們的力量難以與全體‘墮落者’抗衡。
“現如今233號、61331和付靈仍然下落不明，我們也需要借助‘背叛者’的力量。”
10086難以察覺地點頭，一邊說道：“但零號要塞決不能在現有階段進入人類社會，這會造成難以挽平息的動蕩。”
“我明白。”柯子墨認同了10086的觀點，“但總控室是我們的必經之路。”
10086也清楚這個事實，無奈同意了柯子墨的決策。
雙方簡短地將進入遺跡之後的見聞互相說明了一番。
忽然，柯子墨想起了什麽，向10086問道：“你們是怎麽解決語言問題的。”
10086摘下眼鏡，露出了貼在耳後的一個圓片形機械裝置：“他們解析了我們的語言，給了我一台翻譯機。”
聽後柯子墨更好奇了，他問一旁喝著檸檬茶的瑪雅：“你又是怎麽聽懂的？”
突然被叫到，瑪雅先是一怔，隨後理所當然地回答道：“那種技術我也會！”
頓時，柯子墨和10086理解了生命形態的區別會造成多大的差異。
“你呢？”10086發覺柯子墨並不清楚翻譯機的事情，本能地問道。
“一些小方法。”
10086識趣地沒再追問。
二人的討論漸進尾聲，忽然空間產生一陣波動，奧菲利亞憑空走出。
她身旁跟著已接近痊愈的61330號和伽羅尼，兩名重傷者此刻已看不出曾與Ⅳ型改造種進行過慘烈的戰鬥。
見到柯子墨與瑪雅也在場，兩人眼中都流露出驚喜之意。
然而61330號蔚藍的眼眸環視一周，表情中又多了些許失望。
奧菲利亞示意眾人在一側坐下，她坐至對麵的沙發上，誠懇地說道：“我想讓各位幫我們奪取中央控製宮殿的邊界炮塔區域。”
柯子墨與10086相視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猶豫。
仿佛是預料到了他們的反應，奧菲利亞緊接著解釋道：
“我們觀測到一團新的混亂風暴正在邊界炮塔區域成型，這段時間裏墮落者們的守備力量將會進入最薄弱的時期。
“在混亂風暴即將結束的時候，我們會發起進攻，屆時希望各位潛入區域能量節點，奪取炮塔能源控製權。”
伽羅尼與61330號顯然已經被告知了10086與背叛者們的協議，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詫異。
“時間呢？”10086謹慎地問道。
“明天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