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奧瓦
“其實吧，這事是這樣的。”柯子墨斟酌著用詞，目光定在10086的眉心，盡量不讓對方發現自己的心虛，接著說道，“她是我家老爺子一個遠方親戚家的孩子，就是當年她出生的時候就是藍色的頭發，那家人嚇得不輕，沒敢去上戶口，又不敢把孩子扔了賣了，就一直偷偷養著。
“前幾年又看她長大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找來我家老爺子了。
“你也知道我家裏跟許渚有聯係，就拜托他把這事辦了。
“你說巧了麽這不是，路上碰見那個什麽木連，他一眼看中我家瑪雅，就把形象拿去做了個虛擬形象。”
柯子墨目光灼灼地看著10086，眼神中盡顯真誠。
10086保持著微笑，眼神宛如古井深潭，不見一縷漣漪，他淡然地點點頭說道：“好，繼續。”
柯子墨頓時被10086的回應搞得很尷尬，幹笑了兩聲，無奈地抓了抓頭發，認命般地說道：“你想聽什麽我接著給你編。”
10086被他的話逗樂了，嚴肅的表情出現了鬆動，笑道，“不用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就是過來問一句。”
旋即，他眼神一凝，無形的壓迫感將病房籠罩。
柯子墨隻覺隨著10086的視線將自己鎖定，一股壓力落於自己的肩頭，直覺不斷向他發出警告。
“他比Ⅲ型改造種還要強好多！”柯子墨的內心掀起波瀾，震驚於10086隱藏的實力，他本以為擔任聯絡官的10086應該隻是個能粗淺使用靈氣的超凡種，頂多擁有E級的水平，沒想到竟能令他感到如此巨大的威脅。
“76號已經為你們使用了‘最高擔保資格’，所以無論你們的身世有怎樣的疑點，都已經獲得了龍脈的認可。”10086將無形的壓力散去，對瑪雅與柯子墨解釋道。
柯子墨暗中舒出一口氣，不再為瑪雅的身份問題擔心，轉而問道：“那付靈需要付出些什麽？”
“原來她連名字都告訴你了。”10086的表情出現了些許變化，隨後語氣中多了一分好奇，解答了柯子墨的問題：“每名獨立編號的持有人都有三份‘最高擔保資格’，意味著經過持有人的觀察，能以自己的編號作擔保，確定被擔保人不會對社會造成危害。在這個前提下，龍脈將盡最大努力為被擔保人提供有效身份。
“她真的很看好你們。”
“但無論如何，這都隻是‘擔保’而已。”柯子墨抓住10086沒有回答到的部分接著試探道。
“沒錯。”10086點了點頭，鄭重說道，“如果你們的行為很明顯不值得具有‘最高擔保資格’，譬如做出有損社會穩定的行為，擔保人將會立即除去獨立編號接受總部的審查。
“而你作為被擔保人，將會成為龍脈意誌的新一道見證。”
柯子墨聽後一反常態地收起了插科打諢的習慣，深刻地感受到了付靈對自己和瑪雅的信任。
“好了，接下來就都是些例行公事。”10086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個筆記本，翻到有折角的那頁，向柯子墨提問道，“你們在研究中心裏都發生了什麽，希望你盡可能詳細地描述。”
柯子墨看向頭頂的燈管，一邊回憶，一邊將自己的經曆如實回答，但他將付靈使用神降術替換成了付靈透支能力擊殺改造種。
瑪雅在一旁靜靜聽著，不時對柯子墨回憶中的細節作出補充。
10086微微點頭，又從其他角度提出了幾個問題，不多時便依據柯子墨的回答將事件的過程拚湊出來。
“今天就到這裏，你安心養傷，剩下的交給我們。”10086合上手中的筆記本，起身就要離開。
“等等！”柯子墨抬起右手，留住了10086，緊接著問道，“付靈她們呢？233號你們找到了嗎？還有那個白頭發的女孩呢？”
10086的嘴角勾出一個難以察覺的笑容，朝門外招呼道：“都進來吧。”
柯子墨一愣，看到付靈與之前處於昏迷的白發少女先後進入了病房，他立即意識到自己似乎被10086算計了。
此刻付靈換上了醫院發放的病號服，向房中的柯子墨與瑪雅招了招手，臉上仍殘留有少許疲憊。
而白發少女身穿同款病號服，精神飽滿，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看不出有任何傷痕。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伽羅尼，奧瓦族純血超凡種。”白發少女聲音洪亮地說道，隨後她五指貼合，右掌按住腹部，左掌收於背後，身體向前淺淺鞠了一躬，行了一個古怪的禮節，同時充滿感激地說道，“感謝你們的救助！”
純血種？！
雖然柯子墨早有猜測過伽羅尼可能是少數有能力使用超凡力量的超凡種，但他從未想到過她竟然會是純血！
看到柯子墨眼中閃過的驚訝，伽羅尼笑了笑，繼續介紹道：“我們奧瓦族的起源可追溯至第二紀，據說我們的先祖甚至曾與龍族爭奪過世界的支配權。
“後來即便族群沒落，我們仍然保留有高度的進化能力，這使得靈氣枯竭對我們造成的影響並不會導致族群的滅絕。
“而傳承至今的祖訓讓我們始終維持了血統的純淨，這為我們賦予了與生俱來的超凡能力。
“在大約六千年前，我們在歐洲北部建立了類似於龍脈的組織，延續至今。
“我此行來到這裏是為了尋找失蹤的族人。”
說到這裏，她的神情出現了一絲落寞，但被她很好地掩飾了過去，她整頓好心情，描述起自己在研究中心的遭遇：
“我當時恰巧在附近的便利店，忽然感受到那裏傳來了族人的氣息。
“進入之後，所有研究員都在撤離，而他們逃跑的反方向正是氣息傳來的地方。
“我沿著通道去到了核心區域，發現了一個味道混雜背生四翼的‘族人’和一個味道很討厭的家夥纏鬥在一起。”
“就是233號，他身上有龍血。”10086適時地補充道。
伽羅尼將掛下來的一縷頭發別到耳後，接著說：“那個狀態很奇怪的‘族人’看到我出現，立刻就朝我攻擊過來，絲毫不在意那個233號的攔截。
“變化太突然，我一時沒有防備，被‘他’擊中，幾近昏迷。
“打傷我之後，‘他’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然後沒有理會我們兩個徑直朝外麵飄過去了。我最後在他們兩個身上都留下了標記，現在能感應到在同一個方向。”
“所以，”10086接過話頭，朝柯子墨說道，“我們已經可以確定233號與未知改造種的位置，鑒於你曾與共生會的高階改造種有過直接接觸，現邀請你協助我們進行追捕與救援，當然你有權利拒絕。”
忽然，柯子墨的【任務欄】自行展開，湛藍色的屏幕上多出了一條閃爍著銀白色光輝的任務：
【支線任務——追獵】
完成目標：協助龍脈與233號匯合
任務描述：獵人與獵物的角色時刻會發生反轉
任務獎勵：【神術——通識】
沒有時間限製，獎勵卻是神術，盡管不像是個攻擊能力，但柯子墨卻有些心動。
他環顧一圈，將期待的伽羅尼、關切的瑪雅、嚴肅的10086與麵露歉意的付靈收入眼底，隨後嗤笑一聲，笑著說道：
“我有什麽理由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