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保密了個寂寞
稀里糊塗被叫醒的瑪雅半睜著眼睛陪柯子墨聽完了付靈的描述，敷衍地點了點頭，口齒不清道：
「辣我接著睡惹……」
柯子墨悄悄地將神術凝結而成的冰塊貼在她的脖子上：「都說讓你別等我，晚上再睡，節律亂了就不好改了」
「噫！！！」被偷襲的瑪雅立刻跟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蹦了起來，不由分說地從【物品欄】里掏出一塊冒著熱氣的烤紅薯堵住了柯子墨的嘴。
身體機能愈發脫離人類水平的柯子墨自然不會被區區食物的溫度燙傷，但也沒有飢不擇食到吃帶皮的紅薯，他將其一分為二，遞給瑪雅乾淨的那部分后一邊剝皮一邊朝付靈說道：
「超凡譜系學和超凡基礎理論我學的不深，真的不存在能夠不干擾靈氣環境使用超凡力量的種族嗎？」
科班出身的付靈抬起一隻翅膀，老師模樣地推了推空氣眼鏡，教導道：
「別說是各大超凡組織的記錄了，就連『萬物族譜』都沒記載過這樣的超凡種。
「現界的所有超凡種族再怎麼多樣化，他們的力量之源都是自然環境中的靈氣，只有神明才能構建靈氣體系之外獨屬於自己的神性系統，這也是為什麼神術在第五紀的時候又被叫做『奇迹』。
「幸好第六紀之前的歷史多有遺失，否則代神戰爭的環境將會更加惡劣，不過無論如何，克羅曼發生的事件都讓一個未知的代行者進入了超凡組織的視野。」
「事態不容樂觀。」柯子墨嚴肅地說道，掰了一小塊紅薯投餵給付靈附身的麻雀，「神明在第五紀仍然活躍，龍脈的傳承又相比其他組織更加完整，你的身份沒問題嗎？」
付靈晃了晃小腦袋：「只要不做危害龍脈和社會的事，獨立編號受到的審查是很少的，即使暴露了代行者的身份，茲倫娜姐姐又不是什麼邪神，我相信部長們會做出合理的判斷。
「況且我本身就覺醒了異能，平時也有注意小幅度調動靈氣，你的神術更是會對外部環境造成直接影響，在掌握關於代行者的確切情報之前唯一不方便解釋的地方就是瑪雅的誕生過程。」
「自律守衛們不是說她像是數據精靈嗎，咱們就一口咬定這個說法，反正現在也沒人見過其他的數據精靈。」柯子墨早就準備過相應的「證詞」。
「那我就沒什麼好提醒的了，還有兩個報告沒寫，我先掛了。」付靈說，「這個小傢伙幫我照顧兩天，從我家飛過來挺不容易的。」
思索了一下阿查的活動周期，柯子墨點頭答應了下來，然而沒有了付靈的控制與溝通，他可不敢這架「微型轟炸機」在家裡自由活動，起身前往地下室開始翻找老爺子留下來的超大號鳥籠。
被迫精神十足的瑪雅則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殘存著溫暖的被子，踏入了數據界，開始不著痕迹地侵入超凡事務應對總署的內部系統。
地下室里，柯子墨拎著一個半人多高、欄杆縫隙足有手臂寬的鳥籠與小麻雀四目相對。
「嘶——」柯子墨撫著下巴，「以前進去玩的時候覺得沒多大啊……」
無奈之下，他只好登錄自己許久未用的賬戶，在麻雀自己的挑選下下單了一個合適的鳥籠。
等他回到家裡時，瑪雅已從數據界返回，哼唱著一曲低沉而又憂傷的小調。
「這不像你的風格。」柯子墨和麻雀一起敲了敲門板，喚回了瑪雅的注意。
瑪雅嘴巴微張，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嗯？啊，不知道怎麼就唱出來了，好像是在哪兒聽過的一首歌。
「不說這個了，我去奧瓦族下屬機構的數據里翻了一圈，找到了那幾個案子的大致情況。」
她的手指在空中掃過，一篇簡要的梳理便浮現在柯子墨的視野之中。
後者反覆閱覽了三遍，才將視線從文字上挪開，抬手揉了揉額頭，凝重道：
「這麼多不干涉靈氣的同類事件，除了純血龍類沒有生物能僅憑肉體力量把人一瞬間切成臊子，基本可以確定就是代行者做的。
「從他的作案手法上看，擁有至少一種威力巨大的攻擊性神術，可惜我們去不了現場，無法分析遺留的神性。
「而且很奇怪的一點，莫森在現場留下了兩倍於正常人的血液，雖然聽說過有些案件里能通過提前抽血來偽造結果，但是超凡事務應對總署採用超凡手段分析后仍然得出了這個結果，那麼就不可能是一般情況了。
「我們暫時不清楚為什麼唯獨莫森失蹤了，但可以沿著這條線索繼續追查。
「這個代行者的行為遵從很強的儀式感，這麼做一定是有理由的。」
瑪雅認同地點了點頭：
「會不會是血脈信仰做的，他們不乏操控血液的行家。」
「單從儀式性來看確實類似，但是他們搞事的動靜都大得離譜。」柯子墨思索道，「這個猜想需要滿足兩點，血脈信仰擁有代行者，並且他們不希望被人發現是自己做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都查查看吧，廣撒網，總能撈上來魚的。」
……
克麗絲坐在床邊，百無聊賴地看著阿娜將一件件昂貴的衣物疊放整齊，頗有韻律地碼進行李箱中。
「阿娜，為什麼我疊不好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情，我只不過是恰好在做罷了。」阿娜溫和地回應道，如同教導著親生的孩子，而她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沒慢下來。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阿爾傑推門而入：
「克瑞！車準備好了！」
克麗絲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收拾完行李的阿娜微微躬身後替她說出了想說的話：
「特納先生，請注意禮節。」
「哦——抱歉抱歉，我太著急了。」阿爾傑瞥了一眼腕錶以掩飾尷尬，試圖幫阿娜拎起行李箱，「我們走……好沉！」
阿娜將其單手提起，側立在旁，等待克麗絲的回應。
「我還能坐民航客機嗎？」
「不行，克麗絲，所有人都會看著你的。」阿爾傑罕有地嚴肅道。
「好吧好吧，反正你答應讓我一起去了，可不許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