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剛看完快本，李易峰好帥啊，小軒子花癡到不行。終於等到時機，我敏捷的起身出門順著回廊往外走。路過小柳房間外時，還是忍不住偷偷往裏瞧了一眼。小柳如往常一樣，坐在房間裏的冰玉石台上閉目運功修煉。我便乘著這個空檔從他眼皮底下跑出去，事情進行得很順利，臨離開洞府時我回頭望了望覺得有些愧疚。這四百年他就如同親哥哥一樣的照顧著我，而我此時就如同狠心拋棄他，要與他人私奔的妹妹……思及此處，忽然覺得……概念好像跑題了。最後又反複安慰自己愧疚的心道，不就是出去玩幾天嘛，我會盡快回來的！出了洞府為了節省時間，我化成一道輕煙，半盞茶的功夫便來到攬月湖。夜色清明，水麵被淺淺的月光鋪撒得格外柔和明亮。薑一那清瘦高挑的背影，此刻正對著水麵出神，遠遠望去，如淡雅的潑墨山水沁人心脾，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我躡手躡腳的潛至他身旁，想給他一個大“驚喜”。隨手給五官非常不客氣的扭曲了一下，做出個恐怖的鬼臉，上前使勁的撞了一下他肩膀，“啊嗚……”一聲，任性而又幼稚的行為，本自以為“奸計得逞”的嚇了他一大跳，那知他卻一動不動，半點反應也沒有。我很詫異，不甘心又試了試。這山裏被我整的人從來沒有不中招的，這次薑一果然有反應，木偶般慢慢轉過身，映入我眼簾的卻是一個鍾馗樣子的獠牙怒眼圓瞪的大怪臉。“啊！”我反射性的嚇得倒退兩步。大怪臉卻自薑一手上拿下，他淺笑的看著我，水光月色交織的背景下，他的笑格外奪目，我恍了恍神，竟然又忘了生氣。上次在樹林初見也是這樣，遇見他我竟忘記本性，這個事情著實叫人很氣惱。他將麵具遞給我：“這是人間的玩意兒，沒想到你一個妖還怕這個啊。”我甚有氣節的接過麵具反駁：“我是魅，不是妖！還有，我叫姣閑。”他隻重複：“魅！”眼中帶著我看不懂的顏色，叫人覺得心底發寒。接著又說：“我們走吧，天亮之前正好能趕到集市。”我說：“我是瞞著小柳出來的，我答應自己就去人間玩三天，三天之後我要回去的。”他看著我頓了頓，輕笑道：“好。”如此便與他達成了某種冒險又刺激的協議，令人無限興奮期待。瞞著小柳跑下山的日子我自然很珍惜。第二日大早，我和薑一一人一魅便到了修文山下最近的一個叫桑田的集市。早晨的陽光很溫暖，人們一早起來精神都格外振奮，做生意的小販叫賣聲也鏗鏘有力。姑娘大姐們提著籃子在菜市，挑挑撿撿討價還價。更有年輕男女停在賣花粉首飾的攤子前，情意綿綿的互送秋波。不過也有不少人朝著我們兩打量著看，臉上表情各異。我小聲僵著臉問了問身旁的薑一：“這裏的人幹嘛喜歡盯著我們看啊，這是在熱情的打招呼？”薑一卡了卡隻得道：“……大概……是吧。”我跟在他身後，一路眼花繚亂的觀看，碰到不明白的總要問上一問。比如“那個穿藍布衫長得猥瑣的年輕男子，為什麽要故意去撞另一個穿得花哨的大叔，還順帶拿走他腰間的口袋呢？”薑一耐心解釋：“那叫做摸包賊。”我明白的應了一聲“哦。”又問：“那前麵左邊那個壯漢為什麽騙那年輕姑娘進巷子裏啊。”薑一被口水嗆了嗆：“那叫采花賊！”我再問：“那剛才的花樓門口，那個紅衣姑娘倒在地上哭著叫她相好別走又是什麽啊？”他鎮定繼續回答：“他叫偷心賊！”我無語：“人間怎麽這裏多賊啊？”薑一終於受不了我的好奇，趕緊轉開話題：“你餓不餓？我們去吃東西吧。”我被他的話成功轉開思緒，再次無比感歎他是我知音，竟然知道我的人生一大愛好便是吃東西。我們輾轉到一家包子鋪，叫了一屜肉包子，薑一卻未動半個，隻另叫了碗粥。我很詫異，嚼著嘴裏的肉包子，口齒不清：“內吃書啊？（你吃素啊？）”他答：“師傅自幼教導，修身養性。”我哦了一聲沒再追問，咽下包子嘟囔道：“你師傅真是嚴厲，連肉都不給弟子吃。萬一造成營養不良多不好啊。”薑一耳朵靈敏的尷尬回答道：“我師傅對我和師兄弟們都很好。”我隻好再次“哦”了一聲。不知為何，我不喜歡他口中的師傅，與從小對我及其寵溺的小柳簡直沒得比。我問：“你不是說人間有好玩的嗎？好玩的在哪裏啊？”薑一放下筷子道：“午時有說書的，如果你感興趣可以去看看。”我問：“說書的？”他神色自如講解：“就是講故事，講人間悲歡離合，傳奇傳記。”我歡呼：“這個好，我喜歡聽故事，從前小柳也給我講過不少，不過都是些妖魔鬼怪打打殺殺，聽多了就無趣了。”他接著道：“離這不遠，有家賣糖果的，你在這等著，我去買些，待會聽書時吃。”我點頭同意，目送他的背影離開。薑一走後，我在周圍人聲鼎沸的包子鋪，坐了近一盞茶的時間，漸漸地便坐得有些不耐煩，周圍的人群走馬觀花般的熱鬧，我想去瞧瞧，又怕他待會回來找不到我。正在苦苦天人交戰的掙紮。眼前忽然有兩個打扮粗俗的男人站到對麵。恭敬對我道：“姑娘，我家主人請你過去一趟。”“你家主人？”他們解釋：“就是剛才與姑娘在一起的人。”“薑一？”我開口。他二人對視一眼，點頭。這個薑一搞什麽鬼？不是叫我在這裏等嗎？衡量之下，隻好跟著這二人一同去看看。雖然這二人長得叫人實在看不出是個好人，不過左右以我的法力，安全問題也不需擔憂。隨後起身與他二人一同走出人群，如我所料沿途越來越陌生冷清，人煙越來越少，且周圍巷子也越來越窄。終於停在了死胡同，領頭那二人轉過來，忽然變了一副淫穢嘴臉。嘴裏說著：“小美人，你可真是好騙啊，像你這樣的長得美貌，身材又好，賣到青樓保管能當花魁，但是……”另一人接過話：“但是賣你之前，先讓咱們兄弟快活了再說。”我惡心的渾身抖了抖，如我所料這兩人是在街上專門騙姑娘的采花賊。不過今日遇到我，便不能再讓他們猖狂下去繼續害人了，今天便是他們失業的日子。我故意歪著頭，好笑的重複薑一在街市上的話，準備出手。“采花賊！”領頭的搓著手聞言：“小美人說什麽呢，快過來，不要怕……”那個怕字尚在嘴邊，一張粗糙的大臉便被人淩空飛起一腳踢出幾米遠，直接撞在巷子的牆邊哀叫連連。我看清楚來人，卻是剛才替我買糖果的薑一。他的臉色不大好：“你怎麽也不出手，任他們欺淩？”我道：“我本來是準備出手的，誰讓你出現得這麽不及時！”他被我的話氣得臉色一沉，把氣撒在另一個愣在原地的人身上，這一腳踢得比上次更重，估計那位采花賊要躺好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