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報複
自從來到西南大軍的第一天起,祝海波就一直順風順水,直到後來獨掌大權,從來沒受到過這般羞辱。萬敬騰把他氣得渾身發抖,兩眼發黑。恨不得將那個惹是生非的馮琦從床上拉起來,直接打死算了。省得這小子三天兩頭給自己惹禍。
以往惹是生非也就算了,畢竟自己是西南軍的主帥,出了什麽事兒都罩得住。可是韓綦他們不同啊,就算不看他欽差的身份。但是韓綦的一身戰功,還有在軍中的號召力,連自己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
而萬秀梅身後站著的,更是威震整個大周的鎮國公府。
馮琦是長了幾顆腦袋,敢跟這些人明刀明槍地對著幹。沒看自己雖然把人恨透了,也隻敢在私下裏搞些見不得光的小動作嗎?
祝海波一腳踢爛了身旁的小凳子,滿心的怒火無處發泄。
再氣再恨,事情也得解決呀。想想如果不是馮琦和他姐姐馮然,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伸出了援助之手,自己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再想想馮然的溫柔小意,祝海波的心又軟了下來。
最後,所有的憤怒和無奈都化作一聲長歎。罷了,就算自己欠他們姐弟倆吧。
事到如今,也隻能硬著頭皮扛下事情了。大不了多賠點錢,再多讓出些軍中的利益,這筆軍費他一點兒也不沾了還不行嗎?
再怎麽說,自己也是西南軍的統帥。韓綦就算背景再強硬,多少也得給自己幾分薄麵吧。
祝海波不停地給自己找著理由,說服自己對方一定會手下留情的。當然,這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離開了中軍大帳的萬敬騰可沒有閑著,這筆賬怎麽能這麽輕易就算了呢?
離開京城之前,他也是京城出了名的一霸。出身高貴武藝高強,同輩的人誰見了他,不得恭恭敬敬地叫一聲萬小爺。
如今離開京城,沒有祖父和父兄們罩著,難不成他就連妹妹都護不住了嗎?
剛剛聽說妹妹被欺負了,謝瑾常為救妹妹受了重傷。萬敬騰氣的差點兒點齊手下兵馬,衝進中軍大帳,跟祝海波決以死戰。
被韓綦攔住臭罵一頓,腦子才逐漸清醒過來。
賬是要算的,可是也不能為了這幾個臭蟲把自己折進去,更不能連累了遠在京城的家人。
不能光明正大的報仇,還不能來點兒陰招嗎?
自幼在京城長大的萬敬騰什麽陰謀詭計沒有見識過,正所謂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每天光聽那些茶樓裏的八卦陰謀,就足夠他受用的了。
再說,他身邊還有個黃誌強呢,這可是京城前著名大紈絝。如今雖然改邪歸正了,但曾經的本事也沒有丟。兩個人隨便一合計,便想出了一套報複的手段。
他們先找人把祝海波在附近的家產摸了個清清楚楚。祝海波平常住在軍營中祝家家眷則住在離軍營最近的晉城,大部分的產業也都在那附近。
了解完情況,兩個人便召集人手,分派任務,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
一夜之間,祝家在晉城附近的農莊遭了搶劫,囤積的糧食被賊人掃蕩一空。城中的幾家鋪子也失了火,就連祝家的宅子也沒能幸免於難。一夜過去,祝家錢財損失大半。
麵對從天而降的災禍,祝海波怎麽能不知道,這是對針對自己的報複。可是沒有抓到把柄,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就算心知肚明也拿對方無可奈何。
這一次,他可是真真切切地嚐到了被人陷害的滋味。往常都是他去設計別人,如今被人算計了,才知道有多怨憤。隻可惜再生氣,他也隻能憋在心裏。
馮然哭得肝腸寸斷,讓他一定要保住弟弟保住這個家,自己祝太太的好日子還沒過夠呢。
祝海波自己已經焦頭爛額了,還得耐著性子安慰女人。這滋味兒,真是別提多難受了。
狠狠出了一口氣的萬敬騰還沒來得及高興,居然又得到了一個令他十分意外的消息。
原來,這個馮然居然不是祝海波的正頭夫人,而是他後來納的良妾。也就是說,馮琦根本就不是他的正牌小舅子。一個妾的弟弟算什麽正經親戚呢?
若是在京城,妾的親戚是連正門都不讓走的。如今雖然不是京城,天高皇帝遠,可作為官員,該守的規矩還是要的。
問題是,不管是在軍營還是在晉城,誰都沒聽說過祝海波還有一個正頭太太。所有的人都認為,馮然就是祝海波的妻,而馮琦則是他正經的小舅子。若不是這樣,馮琦又怎麽能在軍營中那樣耀武揚威的呢?
得到這個消息,還是因為萬敬騰和黃誌強前一天晚上帶人燒了祝家的鋪子。
第二天,幾個人大搖大擺的在城中看祝家的笑話。看著家仆一個個如喪考妣的樣子,他們就覺得痛快不已。幾個人就那麽大大咧咧地騎著馬,在祝家的大門口看熱鬧,根本不屑於掩飾。
就是要讓對方知道事兒是我們幹的,可是你們就是拿我們沒辦法。
祝海波抓不住他們的把柄,索性也不出麵,省得看見他們生氣。
幾個人好生熱鬧了一番,才去了城中的酒樓吃午飯。
用完午膳,正要趕回軍營時。忽然,有一個瘦瘦的老頭,鬼鬼祟祟地走到兩人近前,說是有話跟兩位大人說。
萬敬騰和黃誌強對視一眼,覺得這老頭兒看著有些古怪。想想也不認為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能對他們有什麽不利,這人一看就是個不會武的,所以便跟了上去。
來到僻靜無人之處,老者撲通一聲給他們倆跪下了,“兩位將軍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萬敬騰和黃誌強都嚇了一跳。他們倆雖然年輕氣盛,但從不欺淩弱小。麵對著一個素不相識的老人家對他們行此大禮,兩個毛頭小夥子都有些不自在。
難道是祝家人來求情了不成?
“老人家有話慢慢說,不必如此。”黃誌強一把將老人從地上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