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十六)
不能殺主角,否則這個小世界會崩塌,所以要看著她蹦躂,礙他老人家的眼嗎?
此時,皇帝已帶著車隊回了京城,胤礽昏迷的消息早就傳回了京城,四九城的王公大臣表麵上不說,實則心裏都急得不行。
那什麽,很容易讓人想起四十一年那次的昏迷啊,那次太子他老人家是熬過來了,這次可就不一定了。沒看到皇上都急成那個樣了嗎?這才回京呢,見了太後一麵,就去奉先殿求祖宗了。
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毓慶宮。
皇太子無嫡子,最年長的兒子今年十五歲,看起來不小了,也有幾分手段。但架不住他有一群如狼似虎的叔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是站在太子身後不假,但不保證太子一倒,這兩位就沒什麽心思。至於一直站在毓慶宮身後的那幾位小阿哥,都和弘晳差不多大,還沒長成,在一群老油條的眼裏實在不夠看。
如今,隻看這位周歲而立的皇太子能不能熬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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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爾佳氏很急,但麵上不顯,胤礽倒下了,如果她也像旁人一般急得火上房的樣子,那這毓慶宮的大大小小就沒什麽指望了。
看見弘晳一臉憔悴,不禁勸了幾句,“你也要照顧好自己,你阿瑪吉人天相不會出事的,萬一你阿瑪醒了看見你這個樣子,不是也著急上火嗎?”
弘晳這才去後天休息一下,睡了沒多久就聽見弘晉的聲音,睜開眼一開弘晉正一臉憤怒。他不禁疑惑道:“誰又惹著你了?”
不料,弘晉把他拽到一邊,和他小聲地說話。
“你說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弘晳驚訝道,“你指的是什麽?”然後他瞪大了眼睛,看到弘晉用袖子遮著的東西。
那是一個布娃娃,應該有不少年頭了,但是看得出做工精致,上麵的生辰八字正是他阿瑪的!
弘晳的腦子“嗡”一下,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急忙從弘晉手裏奪下來,“怎麽能隨隨便便拿這個?”
弘晉最初也被嚇了一跳,更多的是對有人敢鎮魘阿瑪的憤怒,“怪不得阿瑪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原來被人下了這般黑手!要不是……”
弘晳疑惑地問:“要不是什麽?”
弘晉臉色很不自然,“沒什麽,哥你拿著它去見嫡額娘和皇瑪法吧,阿瑪不能被人害了!”
弘晳問:“這事還有誰知道?”
弘晉道:“除了我和陳武,沒人知道。”他又不傻,發現這東西能大呼小叫嗎?
陳武是胤礽安排在他身邊的小太監。
弘晳拽著弘晉就去找太子妃瓜爾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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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先殿祈求祖宗保佑太子的皇帝聽說太子妃派弘晳來,隻以為他是來稟告胤礽病況的,但當弘晳請他屏退左右侍候的人從袖子裏拿出那個人形娃娃的時候,皇帝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這是……”
弘晳跪在地上,“這是孫兒在毓慶宮內發現的。”
皇帝手都在哆嗦,巫蠱,巫蠱!有人在鎮魘他的太子!
當年,漢武帝末年的巫蠱之禍牽連之廣,連衛皇後戾太子公主都被攪和了進去。皇帝自詡明君,卻沒想到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鎮魘他的太子。而且,皇帝心裏明白,詛咒太子的很可能就是前朝鬧騰不休的那幾個孽障。
皇帝大口喘著氣,像溺水的人汲取最後一點空氣一般。
弘晳和李德全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皇帝,卻被皇帝一把推開,弘晳驚叫道:“皇瑪法?”
皇帝咬著牙,“這事還有誰知道?”
弘晳連忙回道:“有嫡額娘,孫兒,還有弘晉和他身邊的小太監。”以他瑪法對毓慶宮的掌控力,遲早都會清楚,還不如一開始就說出來。
皇帝點點頭,覺得無論是他的兒子,還是兒媳婦和孫兒都是好的。
隨即讓李德全召集眾位皇子阿哥,再派人去搜所有人的府第,包括開府的未開府的。
皇帝這些年是心慈手軟了些,但是不代表他就成了沒牙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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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泰若曦看見毓慶宮的弘晳阿哥來覲見皇帝,隨後除了李德全,太監宮女被全部遣出。她很好奇,這位皇長孫會找皇帝說些什麽,心裏的疑惑也越來越深。
她記得清清楚楚的,康熙四十七年出塞,十八阿哥夭折,皇太子無悲色,因而被廢。可現在十八阿哥活得好好的,一個時辰前才從毓慶宮看望太子回來,而本該被廢的太子現在卻昏迷不醒,命懸一線。
這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若曦想了很多,她想起八阿哥過早地爭權奪利,被皇帝斥責;想到原本跋扈的太子大病一場後變得溫和,還會拉下身份彩衣娛親;在想到他看見自己時對自己的不喜,若曦忽地打了個冷戰,這位太子該不會也被人穿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都可以解釋了,怪不得他不喜自己,因為早在當初她念出“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她穿越者的身份了!
可是這樣,他為什麽不與她相認嗎?因為她姐姐是他死對頭的側福晉?
最關鍵的是,她沒從這位同鄉身上看到任何屬於現代人的痕跡!
難道這位同鄉不是現代穿越過來的,而是其他的朝代過來的?
若曦百思不得其解。
“你在這想什麽呢?”是十四阿哥胤禎的聲音,“你不在皇阿瑪身邊伺候,跑出來做什麽?”
若曦回頭一看,八爺黨四位阿哥一同來了。
若曦行禮後說道:“弘晳阿哥有要事和皇上說,除了李總管,奴才們都出來了。”
胤禟問道:“二哥的病情怎樣了?”
若曦心說,怎樣了怎樣了,若是他醒了整個皇宮都能知道,現在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的樣子,你說還能怎樣?
嘴上說:“太子爺還沒有醒。”
胤禟又問:“你知不知道皇阿瑪和弘晳在說什麽?”
若曦道:“奴才不知道。”
胤禎也說:“九哥,若曦剛才不是說了嗎?皇阿瑪除了李德全,誰也沒留下。”
有小太監至,給四人行過禮後宣布了皇帝的命令,四人雖疑惑不解,但這是皇帝的命令,也都跟著去了乾清宮。
哪成想到了乾清宮,看到了尚未分府的弟弟們,坐下喝茶後,出宮建府的兄弟們也陸續到了。除了昏迷不醒的太子和年紀尚小的二十阿哥,皇子們全乎了!
眾人坐在一起一頭霧水,皇阿瑪把大家召來說有要事,結果坐在這兒都喝了三四杯茶了,皇阿瑪連影兒都沒露。
坐得煩悶,想出去走走卻被禦前侍衛恭敬不失強硬地攔下,就連出恭都有人跟著。氣氛壓抑得不行,胤俄悄悄地問十七阿哥胤禮,“你和弘晳關係好,你知不知道他見皇阿瑪都說了什麽啊?”
胤禮的眼裏帶著疑惑,“弘晳見過皇阿瑪?”
皇帝把他們聚集之前,隻見過弘晳,那今天這事和弘晳有關,而且也肯定和太子有關。
莫不是太子的身體真的不好了吧?
眾人各懷心思之際,隻聽得直郡王暴躁的聲音,“老三,你那是什麽眼神?”
直郡王很憤怒,老二昏迷了這麽多天,他心裏很高興,但皇帝忽然把他們召集起來,他心裏還有點心虛。正值心煩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和老二關係好的老三一瞥一瞥地看他。
就像是為了掩蓋自己的心虛,他才問出聲。
不料,那一直咬文嚼字的老三卻站起來說:“弟弟隻是看大哥不停擦汗,以為大哥身體不適,誰料大哥竟這般惡語相向。大哥別是自己做了什麽虧心事怕皇阿瑪發現這才坐立不安吧?”
“你說什麽?”直郡王跳起來就要打三貝勒,幾個年長的阿哥連忙去攔,胤禮連忙把十八十九帶到一邊,免得誤傷。就這樣,三貝勒也挨了幾下。
八貝勒勸道:“大哥三哥,大家都是兄弟,有什麽不能好好說呢?三哥也隻是關心大哥的身體……”
直郡王道:“爺可不是老二,身體好得很!”
三貝勒卻冷笑,“二哥為什麽會昏迷不醒,我想大哥心裏比誰都清楚吧!”
眾人:“???”目光在老大老三之間打著來回。
隻見三貝勒整理了幾下衣服,對一直留在這裏皇阿瑪的心腹太監說道:“請公公代為稟告皇阿瑪,我要狀告直郡王鎮魘皇太子及諸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