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踏破山海關
守城的士兵回道:“隻見帥旗,未見其人!”
聶士成:“那就對著帥旗集火!”
“可是底下有幾十麵帥旗!扛旗的人倒下了,後麵的人會接著扛起旗幟往前衝……”
聶士成:“不愧是載洸啊……”聶士成望著底下英勇無畏衝殺的新軍士兵,內心也極其震撼。這些都是載洸親手帶出來的兵,他早已經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插上了代表他個人意誌的旗幟。現在,下麵每個人都是載洸的化身,全員都是精神的旗幟。
就在聶士成感慨的時候,身邊的將領又冒出來一句:“那叛軍主帥的本尊此刻又會在何處?”
眾人沉思了片刻之後,聶士成才邊思索著邊說道:“以他的風格……應該會出現在最關鍵的位置上,力求一招製勝……”
“最關鍵?我們最關鍵的地方在何處?”
眾人邊沉思著,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向聶士成,這時的聶士成正站在火把下,火光將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照得火紅。聶士成才剛反應過來,此刻,他站著的位置正是整個山海關最為顯眼的位置。
他睜大了眼睛,往下望去,仿佛已經見到了城頭下隱藏在屍體堆中的槍口了,他還來不及做出下一步反應,突然,肩膀一震,往後一倒,躺到了地上,肩膀上已經出現了一個血洞。
身邊的人趕忙去攙扶起他的身子。“軍醫!來人!把軍醫給我叫來!”
聶士成先是痛苦地捂著不斷淌血的傷口,“不要聲張!以免引發恐慌……”停頓了一會兒之後,他又發出一聲冷笑,“看來,他已經在下麵蹲我很久了……不愧是載洸,總能出奇製勝……不過,他還是對我手下留情了……”聶士成是見識過載洸槍法的人,以載洸的眼力,幾百米外都能看見聶士成的身影,以他的槍法,取聶士成的性命並不難,他這一槍受的不冤。
士兵來報:“聶帥!東部城牆已經喪失大半,敵人離殺進關內就差一步了!”
副將:“主城牆跟西麵城牆還沒有丟,我們可以與叛軍殊死一搏!堅持到天亮,等到援軍趕來,定能將他們重新趕出關外!”
聶士成搖了搖手說:“算了,山海關失守在即,我們輸了……作為軍人,我們已經盡到自己的職責了,接下來,還是要盡量減少戰損……”
身邊的將領都能領會到,聶士成此舉或許是為了載洸剛剛手下留情的一槍“投桃報李”,一聯想到聶士成這樣的反應興許也在載洸的算計當中,便越發覺得眼前的對手是如此的恐怖,誰都不願意與這樣一位天選之子為敵,便也默然接受了聶士成的決定。
~~~~~~
血色與月光融合在一起,為這古老而險峻的關隘又增添了一絲悲涼與滄桑。
直到天明時分,載洸的軍隊才憑借著徹底掌控了關隘,但是,還未等眾人慶祝,就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問題——他們的主帥不見了。
但是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聲張出去,於是幾名將領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親自帶兵士兵在戰場上搜尋著載洸的蹤跡。終於,冠侯在一堆屍體當中找到了載洸,他不知什麽時候換上了普通士兵的衣服,因此眾人一時間才尋找不到他的身影,但是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會被敵人重點攻擊,得以繼續潛伏在暗處,對著城頭上的聶士成射出那顆影響全局的子彈。
隻見載洸從迎著朝陽的光輝,從滿目瘡痍的大地中緩緩地站起身來,眾人都以為他又要慷慨陳詞了,沒想到他舒展了一下懶腰後,又張大嘴打了個哈欠,擦了擦因冷凍而流出來的鼻涕之後,才長籲了一口氣,“好險……以為自個死掉了。”
眾人見到他竟然是這個反應,都嚇了一大跳,冠侯看到他腦袋上有被炮彈炸傷的痕跡,甚至懷疑他是受到了什麽刺激,連忙走上前去問道:“主子……你沒事吧?”
載洸:“沒事……隻是太累了,睡了一覺。”
“啊?”眾人聽到這雷人的回答,都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此刻的他們還不知道,他們的領袖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幹成了一次扭轉局勢的定點伏擊。
當然,載洸也不需要依靠這樣的戰績來彰顯自個的統治力跟戰鬥力,這份功勞就全歸結給手底下的將士們吧,他們才是真正的功臣。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十年的蟄伏,十年的隱忍,十年的韜光養晦,十年的臥薪嚐膽,他終於邁出了這最重要的一步,既攻破了眼前這道關隘,一隻腳邁過中國兩千年的封建大山,同時也一掃這十年心裏沉積的灰塵,頓感神清氣爽,整個身心都輕鬆了不少。
載洸對著水平線上那輪冉冉升起的旭日,深吸了一口氣後,露出堅毅果決的眼神來,劍指南疆,大聲喊道:“不要停下!一刻也不能耽擱!號令全軍朝津京方向進發!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我大中華的勇士們!跟著我衝進去,粉碎一切阻擋在我們眼前的敵人!跟隨我一起建立一個嶄新的帝國!勇往直前,至死方休!”
眾人看著眼前這個意氣風發、朝氣蓬勃的統帥,知道他們熟悉的載洸回來了,心裏都鬆了口氣,跟著載洸大聲喊道:“勇往直前!至死方休!”
~~~~~~
山海關失守的消息傳回到北京城來,滿朝文武皆懼驚,底下一些驚慌失措的臣子嚷嚷著要殺守城的將領以示懲戒,慈禧對這樣的提議不屑一顧,隻是一手撐著腦袋在龍椅上冥思著。
見到慈禧沒有回應,底下的臣子漸漸亂作一團,開始吵了起來。
懷塔布:“山海關失守,必須嚴懲守城將領。不殺聶士成等人,怎能以儆效尤?之後守軍就會效仿他們臨陣脫逃,北京城就真的完了……”
剛毅:“我看,那些淮軍舊部壓根就沒想過要抵抗,他們之前可都是載洸的部下,說不定他們早已經預謀好了,說是殊死抵抗,其實隻是逢場作戲給朝廷看,為了防止他們裏應外合,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前方的將領全都替換成我們的人……”
孫毓文:“臨陣換帥,這可是兵家大忌。”
剛毅:“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狼狽為奸,篡我大清不成?”
翁同龢:“叛軍是打著勤王的名義來的,隻要朝廷繼續以皇上為尊,聽從皇命行事,叛軍見到目的到達,自然也就休戰了,如此一來方能避免生靈塗炭。”
懷塔布:“皇上要弑母!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焉能統禦朝廷?又怎能令天下子民臣服?”
剛毅:“沒錯,現在就是應該要毅然決然地廢帝,另立新軍,重振朝綱!”
翁同龢:“如果現在另立新君,不正是給了叛軍造反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