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擒賊先擒王
新軍士兵聽到載洸這一番震徹天地的宣言，心中的激情被點燃了，他們的靈魂受到了這個時代的召喚，他們要響應這一聲音的感召，跟隨眼前這一位天之驕子，去實現自己的使命。
他們不能決定自個怎麽生，怎麽死，如今，有個人站出來告訴他們應該怎麽活，怎麽去詮釋自己的一生。在這黑暗混亂的時代渾渾噩噩地過了前半生，現在，他們這昏暗的世界再次降下了一束光，這束光將指引著他們追尋人生的價值。
此時天已經漸漸暗下來了，新軍士兵甚至看不到前方關隘城牆，但是他們還看得見那麵象征著載洸的帥旗，那是他們心中的信仰，為了這股信仰，他們可以前仆後繼地奔向死亡。前麵扛旗的人倒下來，後麵上來的人接過旗幟繼續往前中。紅旗不倒，迎著淩厲的寒風飄揚著，隻要信仰不倒，前進的腳步就不會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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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湛這邊趁著朝廷的軍隊防備鬆弛，已經率領他的赤焰軍拿下了天津軍火庫，這批軍火不僅能武裝自身的力量，等到關外的新軍殺進來後，還能同時給新軍提供充足的彈藥補給，一鼓作氣攻到北京城。
眼下，赤焰軍最要緊的任務便是守住軍火庫，但是麵對四麵八方不斷湧來的敵軍，慕容湛手頭上這點人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載洸也已經事先預料到了這般困境，他提前給駐天津商辦衙門的官吏下了密令，待到慕容湛舉事之後，秘密組織工人參加到此次起義當中，天津軍火庫正好有足夠的武器能武裝這群起義的工人，慕容湛手頭上又多了一萬可用的戰力。
現在慕容湛手上已經有兩萬兵力了，但畢竟戰鬥力低下，難以應對周邊數倍於己的敵人，要守住軍火庫難上加難。
為此慕容湛調整了戰略，並沒有一昧地死守，他一麵令人在軍火庫周邊修建工事，準備依托周邊的建築物以及工事組成的防禦網節節抵抗。另一麵分兵出去，在朝廷援軍趕來增援的路上設伏，延緩敵軍援軍合圍的速度。
此刻，一名將領提出了一個問題，“以我們這點兵力，出去打伏擊的隊伍，麵對朝廷氣勢洶洶的大軍，隻會是飛蛾撲火，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慕容湛則淡淡地回道：“管不了那麽多了，隻要能守住軍火庫，犧牲多少人都值得！”
“要是底下的士兵不肯賣命怎麽辦？”
慕容湛：“告訴他們，王爺的軍隊已經攻入山海關了，不出兩日就能趕來增援，隻要再堅持兩天，我們就勝利了！事成之後。王爺一定給有功者封賞！”
慕容湛知道，無論是緩兵之計還是望梅止渴，都隻是權宜之策，以他們目前的處境，即便拚盡全力也守不了多久，如果關外的新軍不能及時增援，那麽這支勢單力薄的起義軍被消滅隻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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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義軍在爭分奪秒地鬥爭著，而朝廷軍隊也沒有鬆懈，聶士成還在營中緊張地布防：“你帶著四個營的兵力補防東城牆，林將軍帶著三個營增援西關口，叛軍經過急行軍，此刻已經是筋疲力竭，而且他們缺少攻城的重武器，即便是載洸跟他的新軍再怎麽能征善戰，也無法攻破我這重兵駐守的山海關。
讓前麵的士兵繼續朝下麵的關外的叛軍喊話，告訴他們，這是叛逆！勸他們不要助紂為虐，放下武器投降者既往不咎，一意孤行者殺無赦！要把叛軍擾得軍心不穩，讓他們戰鬥力銳減，隻要再抵抗住他們這一次進攻，過了今晚，等到後方的部隊增援到山海關來，我們以數倍軍力，扼守這咽喉關隘，叛軍就算是長了翅膀也飛不過去……”
他話音未落，關外就傳來一陣響徹雲霄的衝殺聲，聶士成停頓了片刻，細細聽著這聲音，憑借這多年來的戰場經驗，他敏銳地察覺到這波衝殺的軍隊與之前被打退的那幾次完全不同，第一反應便是載洸可能將最精銳的部隊留到了最後衝殺，但是緊接著，前線守關的將領便神色慌張地來報：“聶帥！大事不好了，敵軍殺上城牆了……”
這狀況大大出乎聶士成預料，他揪著那將領的衣領質問道：“什麽！怎麽可能？前幾次不是都被擊退了嗎？怎麽突然攻勢如此淩厲？”
“是醇王爺……他親自帶兵衝鋒了……”
聶士成：“就算是叛軍主帥親自帶兵衝鋒那又如何！他那三萬人還是三萬人，手裏的步槍也不會變成大炮！怎麽會說衝上來就上來？”
身邊一將領提醒道：“聶帥……我們手底下好些將士，之前可是跟著醇王爺打過日本人的……他威望極高，名聲早已經響徹三軍，他一出現在戰場上嗎，未等我們動搖叛軍軍心，我們自個的立場就先動搖了。”
聶士成的眼神才露出了一絲慌亂來，“這點……我竟然沒有想到……”
這時候，底下的一名將領激動地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擒賊先擒王，把對麵主帥殺了不就行了！”
此話一出，一眾淮軍將領皆震驚，這雖然是一個不錯的建議，但是真要下這樣的決定可不容易，畢竟，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曾將載洸奉為戰神級別的人物，他是個極具人格魅力的精神領袖，如今要讓他們將其置之死地，確實需要經過一番內心掙紮。
聶士成歎了一口氣說：“也罷，我等肩負著鎮守山海關的重任，身後就是朝廷，事到如今，也由不得我等顧念私情了……”
“就怕底下的將士下不去手，白白葬送了大好的戰機。”
聶士成握緊拳頭，狠狠心說，“那本帥就親自動手！傳令下去，一旦發現叛軍主帥蹤跡，立即集火攻擊，不得有誤！違令者軍法從事！本帥要親自到城頭上監軍！如果讓我發現叛軍主帥的身影，我第一個開槍射擊，我看誰敢不從！”
聶士成原本是想親身示範，展現統帥的堅定立場，以鼓舞士氣。當他親臨在城頭上，觀望了一會兒後，才發現事情遠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叛軍主帥現在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