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 戰爭即是罪惡 敵軍卷土重來
大山岩看到秋山好古還沒有離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便問:“怎麽?你似乎還有話想對我說?”
秋山好古:“長官,屬下有一事不解,還請長官為我解憂。”
大山岩:“說吧。”
秋山好古:“一路走來,我都看到我軍在射殺支那人逃亡的平民,還說,這是您的允許的,我不懂,為什麽要屠殺手無寸鐵的平民,他們都是無辜的。”
大山岩麵無表情地說著:“前線打了敗戰,戰士們需要發泄情緒,這是情有可原的,而且,我也下了命令,不能趕盡殺絕,這樣僥幸逃回去的支那人,就會傳播日軍帶給他們的這份恐懼。
這份恐懼感一旦在群眾裏漫延開來,他們的社會就會動蕩不安,這樣做,對我們有利。我們要做的,就是摧毀他們的反抗意誌,以達到支那人向我屈服的戰略目標。”
秋山好古:“可是……他們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我們已經掠奪了他們的物資跟財產,還要殺害他們的性命,這對我們又有什麽好處?
這要是傳出去,我們,別人就會說我們殘忍暴虐,我們的家人,就會說我們冷酷無情,手上沾滿了無辜百姓的鮮血……”
大山岩微微抬起了頭,吐了口氣後說道:“這是上麵的意思。你要知道,這場戰,我們拖得越久,越對我們不利,我們是傾盡國力來打戰場戰爭,我們輸不起,這時候,任何仁義道德在國家命運麵前,都顯得一文不值。
我們必須要拋棄一些給我們負擔的東西,用盡一切可以達到目的的辦法,不擇手段,也要贏下這一場戰爭!”
聽完這話,秋山好古臉上露出了驚恐跟不解,“在我心裏,長官並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難道,您心裏就沒有一點愧疚感嗎?”
大山岩淡然一笑:“你覺得這樣子做罪惡嗎?”
秋山好古點了點頭:“是!我覺得這種行為不是軍人應該做的,我深感罪惡!”
大山岩反而義正言辭地說:“你覺得罪惡那就對了!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累累白骨,為勇士鑄就了一條獲得榮耀與勝利的道路,卻永遠也掩蓋不了人性的罪惡。
隻有那些腦子被武士道精神與軍國主義所捆綁的人,才會覺得戰爭是一件光榮而熱血的事情。
你現在是一名大日本帝國的軍人,應該為日本天皇以及人民效忠,即便是知道這是一件罪惡的事情,也要去做。你要想成為一名將帥之才,這點魄力,還是要有的,知道了嗎?”
秋山好古聽完,沉重地低下了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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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日軍開始卷土重來。此刻載洸坐鎮金州指揮,眾人圍著一張桌子,慕容湛對著地圖分析戰況。
慕容湛:“敵方的第二軍兵分三路路。第一路敵軍主要是之前在南關嶺一役由被我們打殘的第一師,約莫一萬五千人,由新晉師團長乃木希典率領,朝金州與大連之間的黃山一帶襲來。
第二路,是敵軍的第二師,目標是金州北麵的三十裏堡,人數約莫兩萬人,企圖切斷我軍北上的退路。
另一路,則由第二軍司令官大山岩親自率領,朝金州方向襲來,加上新登陸的一萬日軍,人數約莫在五萬人左右。
看來,他們是想在金州一帶,尋求決戰。沿途沒有地形做掩護,工事也簡陋,不能長時間堅守,已經按照先前的計劃,命令前線各部,梯次配置,分段阻擊,延緩日軍的攻勢。”
慕容湛:“日軍這次,整整準備了十天,集結了幾乎所有能動用的軍隊,才開始進攻,他們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這要將我們逼到大連與旅順這一條狹長的半島上。
到時候,他們可以利用人數跟火炮上的優勢,對我軍進行猛攻,日本艦隊還能在兩側協同炮火掩護,如果我們的軍隊繼續留在這裏的話,很容易就會被敵軍切斷退路,那我們的戰略空間就會大大地縮小。
我建議,在日軍還沒有攻下普蘭店與三十裏堡之前,我們將主力退出金州,駐紮在普蘭店一帶,這樣子,進可攻,退可守,較為穩妥,避免被日軍包圍。”
馮子材:“我同意白羽的看法。我們雖然在南關嶺打了一場大勝戰,但是並沒有動搖日軍的根本,在戰力上,我們還處於劣勢,這時候還是應該避其鋒芒,率軍北上,在沈陽到山海關一帶,與日軍作周旋,日軍在短時間內,無法徹底擊敗我們。
隻要我們再跟他們耗上一年半載,敵我雙方的戰略失態將會發生改變,等到敵軍疲憊,後勤不濟,我們占據優勢的時候,再轉守為攻,尋找機會,擊破敵軍!”
聽完,眾人都將目光轉向了載洸,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沒有繼續慕容湛的話題,而是問了一句:“沿途的百姓,都疏散了嗎?”
慕容湛:“前幾日開始就疏散了,金州這邊的百姓,也開始在組織有序地搬離了。”
載洸:“嗯……我們要是走了,大連跟旅順的百姓怎麽辦?他們沒路可逃了。”
慕容湛:“之前有提醒過他們,但是很多都不願意走。底下的百姓,都沒什麽積蓄,突然搬離自己謀生的地方,也不知道怎麽生存下去。還有一些壓根就沒把日軍當一回事,因此大部分百姓都沒有撤離。
現在,最主要的,還是保軍隊,其次才是保百姓,大帥可不能主次顛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