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 敵將匯報敗局 秋山報告獲讚
乃木希典：“他們是夜裏進軍，而且行軍隱蔽，我們很難獲取相關的情報。即便是聽聞對麵來了‘龍騎軍’，剛開始的時候，也以為是虛張聲勢，萬萬沒有想到……”
大山岩用沙啞的聲音說：“不是給你們傳了命令，等我們的援軍到了，再一起進攻嗎？你們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乃木希典不再回話，山地元治回過神來說：“是屬下貪功冒進，才會中了敵人的引誘之計！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還請將軍賜我一死！”
大山岩：“管不好你們，也是我這個做上司的罪責，放你在前線指揮作戰，也是我的過失。一個三萬人的師團，折損近半，自明治開朝以來，我大日本帝國，還未曾遭受過這樣的慘敗。
不用我對你們做出什麽懲處，我們的名字，已經被釘在了日本的恥辱柱上！這就是對你我的懲罰！
戰敗的大致情況，日本軍事大本營已經知曉了。我向上級求了情，大本營已經對咱們做出指示，允許我等戴罪立功。
革去山地元治的師團長職位，降級為大佐。第二軍第一師團長，暫時有乃木希典擔任，就這樣，你們下去吧。
讓我，再為死去的一萬英魂，哀悼一下。”
山地元治聽完，猛地抽出了武士刀，正要往自己的腹部切去，被大山岩提前察覺，一腳踢掉了他手上的武士刀，“戰敗就想自殺，你這是在逃避責任！英勇的武士，應該回到戰場，將你這條性命奉獻給大日本帝國！你這樣切腹自盡，是懦夫的行為！”
聽到這，山地元治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出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嘴裏念道：“我錯了……我有罪……我對不起死去的將士啊……”
大山岩閉上眼睛，深深地吐了口氣後說：“帶他下去吧，找個醫生，給他好好看一下，實在不行，就送回國內。”
山地元治被兩名士兵掐住了胳膊往後拖，雙腿不停地瞪著，驚恐萬分地說：“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遭國人辱罵唾棄！我不要回去當這個罪人！將軍，你就在這裏賜我一死吧……”
待到山地元治被強行帶走後，大山岩抬頭望了一眼乃木希典，“你回去，整頓一下敗退的軍隊，再補給一下軍需吧。讓他們保持著敗退時的不甘跟仇恨，過不了多久，我們還會再打回去的。到時候，就是你們贖罪的時候。”
乃木希典一臉沉痛地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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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秋山好古率領他的騎兵偵查團回來了，這位身材高大、鼻子高突的陸軍騎兵中佐，不喜歡洗澡、而且嗜好喝酒，一下馬，旁邊的人隔著幾米都能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酸臭味跟酒氣，盡管他給人趕緊總是一副不靠譜的樣子，但是辦起事來卻十分嚴謹。
回來的路上，他還將在前線的偵查情況寫成了一份報告，遞到了大山岩麵前。大山岩一邊看著，秋山好古在一旁跟說道：
“複州一帶，還有三四萬的清軍，前線主帥臨時換成了聶士成，普蘭店駐守了一萬多的清軍。這些數目隻是個大概，自從載洸出師後，對麵就變得警覺了起來，現在偵查工作要比以前困難很多。
以我們目前的兵力，如果要進攻金州大連一帶的清軍的話，就會遭受南北兩側的夾擊。南邊的是載洸率領的中央皇室新軍，不同於之前遇到的清軍，中央新軍的戰鬥力十分強悍，遇上他們，我們可能會打得比較焦灼。
但是如果可以想辦法除去北麵清軍的威脅的話，我們第二軍單獨麵對南麵的中央新軍及部分淮軍湘軍，則可以占據一定優勢。”
大山岩看完，滿意地點了點頭，“不愧是秋山啊，你的這份偵查報告，寫得很好，敵軍的部署，情況的分析，跟作戰方案，都寫得清晰明了。
我會將這一份報告，傳遞給每一個軍官，明日的軍事會議，可以在你這份報告的基礎上，再製定作戰計劃。
據說，清軍有一支異常強悍的騎兵，叫‘龍騎軍’，你有聽說過嗎？”
秋山好古：“之前在研究中國相關的軍事情報的時候，是有發現過這樣一支軍隊，但是相關資料卻十分模糊。連軍隊建製、建立時間、誰人是指揮官等等的基礎信息都不健全，而且也從未在戰場上出現過。
屬下一度以為，那隻不過是中國民間的傳言罷了，並不屬實，因此也沒有過多在意。
直到剛才回來的路上，看到許多敗逃的第一師士兵，幾乎是一談到‘龍騎軍’這個名字，就會異常激動，精神恍惚。
現在看來，載洸手底下的中央新軍以及龍騎軍，做作戰能力都大大超過了我們之前遇見的所有清軍，如果沒有人數優勢的話，甚至連我軍也未必是對手。”
“你回來之後，大概也聽到了第一師的人關於龍騎軍描述吧，依你看，這支騎軍有何特別之處？”
秋山好古：“我聽說，他們的騎兵，騎術跟射術都是一流，甚至還配備了重機槍跟輕型火炮。而且，他們在軍事行動上，不是以偵查輔助為主，而是集結力量，單獨行動，進行機動大作戰。
這樣的騎兵，即便是脫離了大部隊，也是攻守兼備，甚至能與我方的主力師團進行決戰。
這也是我之前一直在研究的騎兵戰術，我曾在歐洲法國的聖西爾軍校學習過，歐洲那邊雖然已經有相關的騎兵戰術理論了，但是並沒有成熟，還沒經過實戰的檢驗。
沒想到我曾經以為的，這個時代最先進的騎兵戰術，竟然會被看似落後迂腐的清王朝運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簡直不可思議。”
大山岩抬起頭來，笑了一聲，“看來，這次，是我們太大意了。打龍騎軍，你有信心嗎？”
秋山好古挺立軍姿，舉起拳頭捶在自己的左胸口上，“屬下一定誓死效忠！為死去的將士報仇！”
大山岩點了點頭，“嗯——很好，有你這股衝勁，我就放心了。你辛苦了，下去好好睡一覺吧。”
秋山好古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