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古先生
田陽一下子買了十個不同的狗套圈,在比對之後,那屍體腳踝處的勒痕,果然與狗套圈十分的相近。
眼看著已是黃昏,簡雲舒便讓人先守住了這裡,不讓閑雜人等進來,以防破壞現場,自己則是隨著田陽,向著鹿城而去。
那吳大人早已將衙門中的客房讓人收拾好了,卻是在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子里,倒也清幽。用過了晚飯,簡雲舒洗漱一番之後,簡單的看了三個失蹤案的卷宗,便讓張謙將那報案的三人逐一請了過來。
第一位,卻是上官鎮那姓古的人家,來的人看著約有五十左右,看著家境應該也不是太差,失蹤的是他的二女兒。
「古先生,請坐!」
「多謝簡先生!」那古先生倒是彬彬有禮,行禮之後,就在石桌的對面坐下了。
「看古先生不像是普通的人家,家中是做何營生的呢?」
「古某是上官鎮學堂的教書先生,上官鎮文風鼎盛,倒是不愁吃穿!」
「原來還是位先生,簡某失敬了!」
「簡先生客氣了!」
「那古先生應該知道,簡某請你前來的原因了吧?」
「是!張文書已經說過了,是為了小女失蹤之事。」一提起這件事情,古先生臉上已是一片哀戚,若不是有他人在,說不定眼淚就已經掉了下來了。
「能否請古先生將當年古小姐失蹤一事,詳細的再說一遍!」
「當然可以!小女碧鳳,也算是知書達理,原本已經許配了人家,只是尚未出嫁。那一日,小女按照正常,在日中的時候,從家中往學堂給古某送飯。送完飯之後,小女便走了。可是過了一個多時辰后,古某家裡人卻是找來了,原來是小女並未歸家。」
「正常的情況下,小女從學堂走到家中,也不過是小半個時辰,這次卻是這麼久都沒有到家,古某隻好放下手中的事情,發動鄉親幫忙找了起來。只是一直找到半夜,都沒有找到小女的蹤影,古某也只好連夜趕到鹿城來報案了。」
這些倒是和簡雲舒在卷宗上看到的一般無二,簡雲舒只好挑一些卷宗上沒有記錄的來問,並叮囑一邊的張謙記好了。他這是有意在培養張謙,希望張謙可以真正成為一個有擔當,有能力的人,否則這鹿城若都是像錢捕頭一樣的捕快衙役,估計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冤假錯案產生呢。
「古先生家住何處?從學堂到古先生家中的路徑,又是如何行走的?」
「古某家中在上官鎮的鎮西,沿著上官鎮的南北大街南行兩里路之後,向西拐入一條小巷,過完小巷,走過一小段土路就到了。」
「那從小巷到古先生家中的這段路,是否平日行人稀少?」
「平日行人是不多!而且,當時正在午後,大多數的人家,要麼正在用飯,要麼是飯後小憩,幾乎也是白日里行人最為稀少的時候。」
「那這條路上,可有別的看著比較偏僻的地方,比如樹林茂密,靠山等等。」
「有的!從小巷之後開始的那段土路,都是在林山的腳下。」
簡雲舒回憶起自己站在林山頂上時見到的上官鎮的地貌,已然知道,古家所住的地方大概的位置了,事實上,古碧鳳回家的時候,應該是要經過那條大河上的橋才對。
「古先生回家時,不用過鹿河嗎?」
「咦!簡先生去過?」古先生顯得頗為的驚訝,「古某方才倒是漏掉了鹿河了,那座石橋,在過完小巷之後,便是了!」
簡雲舒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古小姐失蹤之前,古先生家中可有發現什麼異常沒有?比如說有人對古小姐曾經有過騷擾?」
「騷擾?這怎麼可能?我上官鎮人傑地靈,文風鼎盛,都是知書達理的人家,怎麼可能有人騷擾小女呢?」古先生顯得特別的氣憤,好似簡雲舒這一句,是侮辱了整個上官鎮一般。簡雲舒不由得心裡暗自苦笑,看來這個古先生,也只是腐儒一個了。
「哦!是嗎?那麼敢問,這衙門裡的錢捕頭,還有那錢捕快,可是你上官鎮人?」
「當然是!這是錢侍郎家的兩個後輩!錢家乃是我上官鎮的望族,出過不少高官名士的!」
「是嗎?那古先生對這二人,作何評價?」
「這···這······」古先生完全愣住,在這鹿城地界,誰不知道這錢捕頭,仗著家中的權勢,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簡直是敲詐勒索,無惡不作了,與自己方才提到的上官鎮人傑地靈,文風鼎盛,都是知書達理的人家,那可是無論如何都搭不上邊的。
「這······簡先生,這二人,古某實在是不好評價!還請見諒!」
「好吧!那就說回簡某之前的問題,或者簡某換一個方式問,這上官鎮,可有對古小姐心生愛慕的男子?或者說,除了古小姐已經許配的夫家,可還有人上門提過親?」
「這不是古某自大,古某家中雖然只是小康,但也算是書香門第,小女更是知書達理,乖巧孝順,這鎮上前來提親的人家,幾乎便踏平了古某家中的門檻了。古某約莫算來,最少有十幾家人家曾經上門提過親吧!」
簡雲舒真不知道,為何眼前這個古先生,提到自己失蹤的女兒時,竟然還是如此的眉飛色舞,彷彿女兒的失蹤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女兒失蹤前,給他帶來的那些榮光。對於這樣的人,簡雲舒從心底深處感到十分的反感。
「那這些求親的人家中,可有看著與古小姐並不般配的?」
「那倒是沒有,不是富貴人家,也不敢上我古家的門來。」
「那請問古先生,古小姐身上可有什麼明顯的標記?比如哪裡曾經摔傷過?或者手腳,手指什麼地方,可有斷過?」
古先生稍稍沉思了一下,「那倒沒有!小女溫柔嫻靜,做事小心謹慎,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似乎,就連自己的女兒摔傷過,這也成了一種恥辱了,簡雲舒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