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強勢
第590章 強勢
屋裡的氣氛凝重，太醫處理傷口時，手都在顫抖，心也懸著。床上這個婦人，她被皇上那樣的關心著，她的丈夫那樣的強勢著。
他們怕一個不小心，不是被床前這個寒氣籠罩的男人滅了，就是被外面的皇帝給下令斬了。
魂斷異鄉。
三人低聲的討論著情況，穆如風握緊了楊若初的手，細心聽著三個太醫討論的內容。
「若初，醒一醒。」
太醫：「穆公子，傷口包紮好了。我們先下去抓藥，煎藥，在給穆夫人送葯上來。」
穆如風扭頭看著他們，目光凌厲：「我娘子怎麼樣了？你們先跟我說說。剛才你們討論了這麼久，我也沒聽到有什麼結論。她什麼時候可以醒來，傷勢如何？」
三位太醫面面相覷，相互推著讓其他人來解答這個問題。
在穆如風那頗有壓力的目光下，終於有個太醫站出來。
「還有幾公分就要刺破心臟了，幸好穆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躲過了這一劫。傷口我們已經縫合好，也上了葯，等一下就下去抓藥煎藥，只是……」
「只是如何？」
太醫醞釀了下，對上穆如風那冷咧的目光，咽了咽口水，「劍上抹了毒，這毒我們幾個都沒見過，沒辦法配製出解藥。只能暫時用藥壓制著，穆夫人具體什麼時候能醒來，我們也不清楚，這還得看穆夫人個人的意識。」
穆如風點點頭，「我知道了。」
太醫暗鬆了一口氣，從房間里出來。
外面，在太醫開門之際，司徒景瀾站直了身子，目光涼涼的看過去，透過房門往裡看，涼涼的目光中夾帶著幾分著急。
不待太醫回稟，他已先問。
「情況怎麼樣了？」
太醫：「爺，差幾公分就刺中心臟，幸好穆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堪堪避開命危之險，只是那劍抹了不知名的毒。我們仨個不識此毒，無法清毒，只能暫時用藥壓制。三天內，如果沒有解藥，怕是……」
劍上抹了毒，只有三天的時間。
司徒景瀾的腦海里一直在迴響這句話。
太醫危襟正聽，大氣都不敢喘。
趙逸志也懸起了心，不敢輕易開口。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司徒景瀾這般失態。
過了許久，司徒景瀾抬手，「你們下去抓藥煎藥吧，解藥的事情，我自有辦法。」
「是，爺。」
三位太醫應了一聲，低頭離開。
走到了樓梯口，他們才重重的吁了一口氣。抬袖抹汗，身子不適，裡衣被汗透，緊緊的貼在身上。
樓下靈堂里，司徒景睿抬頭看過來，見是三位太醫，便抬步走到樓梯口，等著他們下來。
一樣的問題。
太醫一樣的答案。
司徒景睿的心情一樣的沉重。
「睿王爺，我們先下去抓藥。」
「等一下。」司徒景睿喊住人，「你們商量好方子之後，一個人煎藥就行，其他二人先給其也傷患診診。」
受傷的人不少。
文家的人最多。
當場死了幾個，還傷了幾個，文柔受驚過度，人也卧床不起。剛才文柔身邊的丫鬟已經過來問他要大夫了。
「是，睿王爺。」
一個晚上，雞飛狗跳。
一直到天微亮，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客棧卻沒法安靜下來，馬上又要開始準備菀娘出殯的事了。
司徒景瀾從二樓下來，一臉凝重。
穆如風一直未露面，守在床前，寸步不離。
「穆爺，下面馬上就要開始了，睿王讓我來問問，你要不要下去送文掌柜一程？」衛江替司徒景睿前來問一聲。
穆如風的目光緊緊的落在床上人兒的臉上，輕輕搖頭，「我就不去了，心意到了，相信文掌柜在天有靈，一定能理解的。衛江，你代我送一程吧，多上幾柱香。」
衛江拱手應道：「是，穆爺。」
他站在一旁，沒有立刻離開，頓了頓，道：「穆爺，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睿王爺說了，送了文掌柜，他就親自去一趟邪醫谷。」
聽到邪醫谷三個字，穆如風扭頭看向衛江，「讓他別告訴多多。」
他不想多多知道楊若初中毒受傷。
不想多多擔心。
衛江：「是，穆爺。那衛江先行告退。」
「去吧。」
司徒景瀾回屋換衣后，對一旁伺候的趙逸志吩咐：「你親自去一趟邪醫谷，務必讓離邪出谷一趟，把楊若初的傷勢跟他說一聲，讓他跟你一同出谷，不得有誤！」
「是，爺。」
趙逸志心驚，但不敢多問。
他總覺得司徒景瀾正憋著一股怒氣，他不敢輕易出聲，生怕殃及池魚。
等菀娘入土為安后，司徒景睿問要不要他去一趟邪醫谷？
司徒景瀾說已經讓趙逸志去了。
這讓司徒景睿心情複雜。
離邪跟著趙逸志來到客棧時，已是深夜，但他沒有稍作休息就立刻去給楊若初診治。傷勢不輕，毒雖然被壓制住了，但當時就已流向五臟六腑。
楊若初的情況，並不樂觀。
離邪的面色很沉重。
周圍的人，只看著他的表情，便已心情壓抑。
穆如風問：「離前輩，我娘子的情況如何？」
「不樂觀！」
「……」眾人驚訝的看著他，如果連離邪都沒有辦法，那是不是就？
穆如風拱手：「麻煩離前輩了。」
聞言，離邪問：「你覺得我有辦法？」
穆如風應道：「江湖人稱，離前輩醫術高超，能起死回生，枯骨生肉。晚輩相信離前輩。」
離邪：「你這麼說，我不儘力，也說不過去。」
「多謝離前輩。」
「先別急著謝我，能不能救回人，能不能調出解藥，這個還未必呢。」離邪擺擺手，「我先去備葯，麻煩給我一個安靜的房法，不要讓人來打擾我。」
「是！」
狗蛋立刻應道：「前輩，請隨我來。」
該在場的人都在，離邪地冷清的性子，也就沒有再給司徒景瀾解釋。他跟著狗蛋來到最邊上的一間房。
離邪帶了不少藥材出來，打開醫藥箱也全是瓶瓶罐罐。
三個太醫照顧其他傷患。
文柔受驚過度，又強打著精神為菀娘送別，結果又倒下了。又是風寒，又是其他的併發症，一時有種要大病一場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