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第四百六十二章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鼻子忽然有些發酸,她淚眼朦朧的看著向她走來的男人,曾經在她生命中留下過深深的烙印。
有些過往仿若昨天,可是他們卻像是天各一方了。
什麽時候開始,他們變得如此陌生了?
明明在一起這麽多年,為什麽現在看起來,他們卻仿佛連陌生人都不如。
身體的陌生不是重點,心裏的陌生才是最讓人心寒的。
看著眼底蓄滿晶瑩的容胭,有那麽一刻,他的心似乎忘記了跳動。
“走吧。”簡單的兩個字,一切虛幻飄渺遠去。
拉回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容胭點點頭,默默的跟著他朝車走去。
站在她麵前的陸司南走到了車的旁邊,拉開了車門示意她上車。
“陸司南。”容胭喊了他一聲。
寒風中,聞聲轉頭,他漆黑的雙眸看向了她。
如同晶瑩湖麵上的一朵蓮花,孤獨的站在那,眼底的晶瑩不隻是寒風吹的還是她真的眼底泛酸湧出的淚花,臉上的妝容也因為在寒風中顯得有些狼狽。
“上車說。”他一貫的清淡,就連關心都顯得有些不耐。
可是,話到了嘴邊,她隻想趕緊問出口,話語本能的就問出了口。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可是真的問出口,她就後悔了。
現在這個時候何必再自討沒趣呢,明知道答案的還依舊想從他的嘴裏聽到不一樣的答案。
就在容胭自嘲的想著自己的天真時,沉默良久的陸司南忽然開口,“我對我自己的女人好,還需要理由?”
容胭渾身一震,一雙眼眸瞬間被積蘊的水霧布滿,不知覺中眼淚滑過嘴角,帶著冰涼在臉上留下一道淚痕。
自己的女人?
是說她嗎?
“那容謹言呢? ”心裏的想法徹底袒露出來,她似乎根本不知道問出這句話後的後果有多嚴重。
果然,陸司南終於控製不住了,側臉剛毅的線條一僵,不由分說的走上前,一把拽住容胭,打開車門就是把她往車裏一推。
容胭的後腦勺重重的磕在車門上,她吃痛的低呼一聲:“啊。”
緊跟著他繞過車身上了車,在容胭還沒有來得及係好安全帶的時候,一陣刺耳的轟鳴聲響徹天空,車子已經瘋狂的竄了出去。
車子的速度足以說明主人現在的怒氣。
眼看著車速不斷的飆升,容胭在驚慌中,一隻手緊緊的攥著頭頂的把手,另一隻手摸索著安全帶的插口。
“啪嗒。一聲,係好安全帶,容胭終於鬆了一口氣,結果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一個急轉彎,身子便朝著車窗摔去。
好在有安全帶的保護,才不至於讓她跟車門緊密的貼合,但是卻依舊被磕到了膝蓋。
相比於膝蓋的疼痛,容胭更加心急的是他難消的怒火。
“陸司南,你慢點開!慢點開!”容胭焦急的喊著,如果是因為她的話而生氣,好,她可以道歉的,隻要他不要拿生命開玩笑。
“我道歉,我道歉好不好,你慢點開,啊!!!”
一聲驚呼,所有的話語都被她吞咽到了腹中。
終於在容胭心髒快要跳出口時候,他慢慢的降下了速度。
“怕死?”他淡淡的問道。
容胭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回答他的問題了,默默的坐在副駕駛,全身的肌肉高度緊張,整個人蜷縮在一起,眼神直直的盯著前方。
“你覺得我會為了你不顧性命?哼……”他輕蔑的口氣,仿若剛才的驚險不過就是一個玩笑。
而她自作多情的以為他生氣了,他因為自己說的話生氣了。
然而他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果然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了。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是怎麽想的,又怎麽會生氣呢。
眼淚終於沒有骨氣的滑落,打濕了衣襟,容胭硬是強硬的別過了頭去。
回到了錦溪苑,容胭直接跑到了另一個房間去睡了,她不想麵對陸司南。
麵對她的逃避和冷漠,陸司南仿佛沒有看到一般,或許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他們的關係仿佛總是陷入了一個怪圈,似乎永遠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相處模式。
他開始不能控製住自己強行把她放在身邊,甚至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沒有了方寸。
這是他不允許的,現在的他還不能被任何事情所左右,哪怕是容胭。
眼下最重要的是處理安詩雅和周慕 。
二樓的書房裏,何聞遠早就準備好資料。
“陸總,周家和安詩雅那邊我們要怎麽辦?是靜觀其變?”
陸司南冷哼一聲,嘴角的弧度足以說明此刻他心裏的陰狠。
“是時候出手了。”幾個字卻蘊藏著無盡的機關算盡。
收到命令,何聞遠翻著手裏的資料說道:“公關部的人已經聯係好了,今天晚上,會先從最簡單的料開始爆,然後一點一點的勾出周慕。”
“周家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
何聞遠將手裏的報表放在陸司南麵前,“目前,我們手中有周家的25%的股權,計劃今晚全部低價拋售,明天早上股市一開門,周家的股市會一落千丈,周家先前所有的努力,都會成為泡影,
而周慕那邊,早就按照宋總的計劃一步步開始滲透了,不過,陸總……”
“說。”
何聞遠神色一緊。“我懷疑公司裏有內鬼。”
“內鬼?”陸司南手指在桌上有節奏的輕敲著,發出清脆的“噠……噠.……噠.……”
“明天早上9點召集所有人在會議室等我。”
“是!”何聞遠點頭道。
前幾次的過招,陸司南沒有在意,而這一次他要一次除清所有障礙,而最好的助攻就是這個吃裏扒外的內鬼。
忙到了深夜,陸司南滿身疲憊的走進了房間,發現房間空空蕩蕩,原本那個軟綿的女孩,此刻並沒有躺在床上。
正要發怒,剛好劉姨上樓給容胭送水,陸司南站在門口問道:“人呢?”
劉姨愣了一下,原先以為他會知道,對上陸司南陰厲的雙眸,劉姨立馬就明白了什麽,趕緊解釋的說道:“夫人說怕打擾您休息,今晚在客房睡了。”
客房?
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私自跑到客房去睡了。
好,很好!
接過劉姨手裏的水杯,陸司南朝劉姨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然後一個人朝著客房走去。
打開房門,便看到灑在了潔白的枕巾上的一大片黑發,而容胭則像是一個白白的糯米團子一般,一瞬間陸司南心裏所有的怒氣都化為烏有了。
走上前,陸司南才發現雖然她已經睡著了,可是,眼角卻始終掛著淚珠。
伸手輕輕地抹掉了她的眼淚,陸司南忽然覺得自己一下午的怒氣顯得多餘。
想到下午她問自己的話,“容謹言怎麽辦?”
這同樣是他在考慮的問題,可是他卻什麽都不能說,一切還沒有準備好之前,他隻能保持沉默。
沒有結果的承諾就是欺騙,他不想欺騙她,哪怕渴望的那個結果隻是一個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