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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探案

  再次來到芙蓉坊,卻覺的腳步沉重。


  見到了張夫人該說什麽?

  如何開口?


  算了,就當買東西來照顧她生意,順便看看她也行。


  可到了二樓,同樣的位置,人卻換了。


  這時,人不太多。


  她走過去,看了幾款水粉。


  新來的小姑娘,見到她很熱情的推薦幾個新款。


  有一盒水粉是從南方的星羅過運回來的,粉質細膩,盒子很小巧,包裝精美。


  正好她最近尋思著弄個小包裝,隨身攜帶,隨時補妝的那種。


  二話不說就買了。


  那姑娘十分高興的給她包裝,“姐姐,謝謝你。”


  管月很詫異,“謝我做什麽?”


  “我來這四天了,今天頭一次賣出東西。”


  管月笑了,“我經常來這裏,不過上次來可不是你哦。”


  小姑娘也沒什麽心機,隻說:“那個大姐姐是個官太太,聽說老公被罷了官,家產充公,她才來做工。但是聽說,他家相公馬上要官複原職而來,所以她就不做了。”


  原來如此。


  管月又選了幾款新的胭脂,便離開了。


  沒想到的是。馬車居然沒走。


  “小月不知王爺在等候,竟然在裏麵耽擱了一會。”


  “無礙,你在裏麵問到了什麽?”


  管月歎口氣,“張夫人已經不在這做工了。看樣子這事十有八九了。”


  見她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褚宇朗本想安慰兩句。


  “你平時很想的開,怎麽遇到這事倒是糾結了呢。”


  “一開始是以為對張夫人懷有愧疚,可剛剛從芙蓉坊出來,我想大概是覺得可惜吧。呂文監那樣一個人,最後還是為俗世折了腰。即使這件事到最後坐實了。呂文監對大承的貢獻依舊不能抹殺。我難過,其實是自尋煩惱,我想讓呂文監成為我心中的聖人,其實一廂情願的。呂文監是個普通人,普通人就有七情六欲。”說著最後,自己確實是想通了。


  褚宇朗笑著點頭,口中安慰的話也都收了回去。


  “王爺,不如您與小月說說四王妃的母家吧。”


  “這才是小月該有的樣子。”


  劉世輝,三品中郎將。長子劉啟凱是威字軍遊擊將軍,次子劉啟安是雲州守軍都司。


  劉世輝不想讓三個兒子都參軍,因此便讓幼子劉麟從文,走科舉入仕途。曾經也請找過呂晏當老師,但是聽說天分一般。


  “王爺,那劉麟的品行如何。”


  褚宇朗想了想此人的言行,“怎麽說,和其他世家子弟一樣,紈絝,貪玩。不過。劉麟倒是很聽話,很怕他父親劉世輝。”


  聽起來此人不壞。


  “現在要查這舞弊之事,到底是劉世輝指使的,還是由他人。”


  褚宇朗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那隻黑手的主要目標不是劉世輝。”


  不是劉世輝,那就是四王妃,四王妃身後是四王爺,是然後是整個齊家。


  這隻“黑手”的胃口挺大的。


  “本王打算明日在府中設宴,到時候你就可以見見劉麟了。”


  “專門邀請他嗎?”


  “當然不會,劉麟翼然中榜,隻是還沒有官職。明日四哥定會帶他來應酬的。”


  管月了然,“王爺明日還會請醉春苑嗎?”真的是好久好久沒有見到露濃她們了。


  “露濃現在可是京城的活招牌,當然會請她來的。”


  “那我可要多準備些好東西。之前在醉春苑,可沒少受她的照顧。這麽久沒找她,沒見她,不知她還怪我嗎。”


  她一個人嘟嘟囔囔著,褚宇朗隻是看著,雖沒有說話但是眼裏情意幾許,當意識時,心裏一個克製,便什麽都不剩下了。


  那邊顧安捷離開金殿,並沒有急著出宮。而是去太醫院拿了幾服藥。


  “你們惠是堂居然從太醫院拿藥,外公知道了,豈不生氣。”


  顧安捷瞥他一眼,“你不說,爺爺怎麽會知道。再說了,這是拿給呂大人的。今早出門急,忘了拿。出宮再回去拿,怕耽誤了時辰。”


  說到呂晏,老十二也覺得可惜。


  “呂大人老年真不容易,這麽大年紀不僅為國事操勞,還得照顧女兒一家。”


  “世事無常,呂大人選張克維做女婿也沒料到有今日吧。”


  說起來,褚宇堯也算是呂晏的學生,便也跟著顧安捷一起出宮了。


  臨走時,安排身邊的內侍去刑部接羅真言。


  既然確定了羅真言是無辜的,刑部辦好手續,就會釋放出來。


  呂晏住的地方不在金街,而是在以前的老城區。


  門上的古樸典雅的匾額,散發著濃厚的書香氣息。


  門童見了他們的拜貼,很是震驚,立即恭敬著引了進去。


  呂宅的院子不小,院裏的一花一木都偶寫年頭了。


  回廊水榭都與門匾的顏色一致,散發著幽幽的古銅色。


  呂晏正帶著五歲大的外孫在亭子裏讀書。


  見著門童身後的他們,麵色巨變,趕緊迎了過來。


  “殿下,顧公子。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老師,不必客氣。今日於宮中聽說另外孫世子不適,便跟著表哥一起來探望。”


  呂晏麵上有些不自在,旋即又消失了。


  “下官謝過殿下,謝顧公子。”


  褚宇堯走上亭子,看了看那孩子,長的虎頭虎腦,隻是臉色不好。睫毛打顫,似乎是受了驚。


  “老師,這孩子一直是你照顧的嗎?”


  “從他父,從克維出事,他便一直在我府中,前幾日溜出去貪玩,被馬車驚著了,前兩日一直燒著,昨日去惠食堂把脈拿藥,才退了燒。”


  “呂大人稍安,我來給他探脈。”


  府上的家丁上了茶和點心上來,褚宇堯拿了一塊點心遞了過去。


  小孩子想吃,但是看了呂晏一眼,又收回了手,眼裏怯生生的。


  “義兒乖,那是殿下的。義兒的點心一會再端上來。”


  褚宇堯將點心放到那孩子手上,“不過一塊點心,讓孩子吃吧。”


  那孩子又看了呂晏一眼,大概是得到了允許,才把點心放進嘴裏。


  不過,褚宇堯竟發現呂演的眼中有淚。


  估計是心疼孩子。


  顧安捷把好了脈,“呂大人,義兒的身體已無大礙。今日我帶來的藥再煎成湯水給他服下,好好睡上兩覺,便又可生龍活虎了。”


  呂晏鬆了一口氣。


  小朋友吃了糕點,有些想娘親了,便跑了過來抱著外公的腿。


  “外公。義兒想娘親了。義兒什麽時候能見到娘親?”


  呂晏有些難為情,“義兒,有貴客在,不可失了禮數。”


  顧安捷和褚宇堯有些尷尬的互看一眼,似乎因為他們兩個在,呂晏感覺很不自在,生怕小孩子說錯什麽,做錯什麽一樣。


  “呂大人,小公子既然已經安好。那殿下和顧某就先告辭了。”


  呂晏一副無奈的樣子,“小孫子再次,呂某不能周全殿下和顧公子,實在慚愧。”


  “老師客氣了。本王和表哥就先告辭了。”


  吹了呂府,兩人同時感覺不對勁。


  “老師似乎並不歡迎我們。”


  “真是奇怪,昨晚在惠世堂見到好好的。還那個孩子張明義,以前聽說是小霸王那樣的孩子,怎麽溜出去晚了一趟就嚇著了呢?”


  “而且,老師不願意提到自己的女兒。”


  顧安捷自嘲道,“興許是不願意在我們跟前提到。對了。”他忽然想了起來,“華旋死前留下的東西,被你的月姑娘拿走了,而她好像沒有跟我們分享的意思?”


  “華旋留下什麽東西?”


  “屍檢的時候,我發現華旋的衣服缺了一角。應該是她要留下的線索。”


  “那咱們現在去九哥府上吧。”


  “去是去得,但是你要怎麽向月姑娘開口要那樣東西?”


  褚宇堯眼珠一轉,“這有何難,就說找他們討論事情的,說著說著他們就會把東西拿出來。而且,這件事又不存在功不功勞的。月兒不稀罕這些。九哥也不屑。”


  顧安捷嘲諷道,“反正月姑娘在你這就是個聖人,無欲無求。”


  “差不多吧。”


  二人馬車駛入路口時,正好褚宇堯的內侍駕著馬車過來了。


  車上坐著羅真言。


  這下好了,正好帶著羅真言去九王府。


  不過羅真言看上去興致不高。


  “羅公子,一日狀元,一日階下囚,這種天上地下的失落感是不是挺不是滋味的。”


  羅真言知道顧安捷在逗自己,“我還好,隻是昔日同窗,一個慘死獄中,一個中毒臥床。世事真的無常。”


  “那羅公子跟華旋接觸的多嗎?華旋此人如何?”


  “很活潑,但名利心也重。他的畫技也很高超。”


  “他出身如何?平時和什麽人來往?”


  羅真言想了想,“華旋出身也一般,這次入京趕考的盤纏也是家裏存了好幾年的,他在京的這段時間,也失常出去給人作畫賺點小錢。至於和什麽人來往,除了一個客棧的同窗。其他的我不了解。”


  “那他這次出來舉報你,你是不是很意外?”


  羅真言點頭,“那站在陛下麵前口口聲聲說我舞弊的時候,我都覺得他瘋了。有那麽幾個瞬間,我都懷疑我眼睛是不是花了,那人還是華旋嗎?或者說華旋是不是被什麽控製了成了傀儡,那個人壓根就不是他。”


  褚宇堯撓撓鼻子,“一個人突然舉止反常,很可能就是你說被什麽‘控製了’?”


  羅真言已經,“還真有怪力亂神這一說法?”


  “嘿,枉你個飽讀聖賢書的金科狀元,居然這麽不堅定。哪裏有鬼,不過是窮凶極惡之徒推托之詞罷了。”


  羅真言自幼讀書,所交之人都是知書達理坦誠之人。來到京師,遇到小月,顧公子,也都是坦蕩之人。即便是被陶正道一眼看中,破格跟著他去了金國,發現官場也並不是傳言的那樣都是爾虞我詐之人。


  他也萬萬沒想到,給他上第一課的人居然是華旋。


  在客棧裏,他與華璿額交集不算多,不住在同一層,就是偶爾會在一起討論畫,還喝過一次酒。


  算了,算了。


  如今,華旋已死,長個記性。就讓在這事過去。


  管月和褚宇朗在書房說小南的事情,門房傳來了消息:十二王爺和顧公子來了,還有狀元郎。


  她看向褚宇朗,見還是不見。


  “帶他們去正廳。”又回身吩咐她“小月,待會見他們,你先把華旋留下的那幅畫拿出來。”


  “是,小月明白。”


  正廳裏,那三人已經就坐,茶水已經備上。


  羅真言見到褚宇朗想站起行禮。被褚宇朗按下。


  “羅狀元何必多禮,金國那一趟,你和本王也算是過命之交了。”


  羅真言對他拱手。


  “今天,你們來為了華旋的案子吧。”


  管月拿出那副話,“這是今日從華旋身上找到的。”


  顧安捷剛伸手,卻被褚宇堯搶了先。


  他看了一眼,“這畫是指真正舞弊的人嗎?”


  他問的是管月。


  “是的殿下。”


  他笑著又看了一眼那畫,待看清後,臉色變了。


  “表哥。今日老師對咱們那番態度,原因就在這幅畫裏了。”


  顧安捷拿過那幅畫看了看,點點頭,又將畫頂給羅真言。


  “真言,你看這畫。”


  羅真言接過去,臉色也變了。


  一天之內,信念崩塌了兩次。


  管月走過去從他手裏拿過那幅畫,又拍拍他肩膀。


  “九哥,這次舞弊的是呂大人和四哥的小舅子你怎麽看。”


  “之前呂大人的女兒呂春華去了芙蓉坊做工,可小月今日去,呂春華已經不再哪裏做工了,還說張克維馬上就複官了。”


  褚宇堯歎了一口氣,“看來這就是老師和齊家的交易。”


  “我們來之前去了老師那裏,老師正帶著他的外孫讀書識字,見到我們倒是諸多不自在,似乎希望我們快點走。”他看向褚宇朗,“九哥有何打算,是先從齊家入手,還是先從老師那入手。”


  “呂大人一聲勤懇廉潔,忠君為國。且讓他再多享受天倫之樂吧。”


  呂晏也是他的老師,除去這層關係,他自己也很敬重呂晏的為人。


  “九哥打算怎麽做啊?”


  “明晚,我府上設宴。四哥肯定會帶著劉麟來。”


  褚宇堯笑了,“真言,九哥的府宴在京中可是有名的。明晚一起來玩。”


  羅真言挑眉,“我?可以來嗎?”他看看十二又看看九王爺。


  “當然可以,無非是喝酒聽唱,大家一起晚了,有何不可呢。”


  管月對羅真言道,“你就當來散心吧。”


  羅真言有些感激看著她,她總是能在他需要的伺候給她溫暖。


  顧安捷開了口,“那這麽看來,是呂大人與齊家說好,他幫劉麟榜上有名,而齊家幫張克維複了官職。”


  褚宇堯皺起眉,“可張克維貪墨軍餉。事關重大,是父皇親自下旨除的官,豈能說複就複?聖旨是兒戲嗎?”


  “也許,不是官複原職,在京外給謀個官職就行。倒是呂大人,他一向是清高的,這些官職名利於他而言都是過眼雲煙,沒想到如今到為了這,竟然讓自己晚節不保。”


  顧安捷轉動著玉笛,“誰都會遇到難處,誰都有軟肋。眼下就要找到他們舞弊的鐵證。”


  管月也覺得這是目前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找證據。


  “物證他們肯定不會留下,咱們就先找人證吧。”管月道。


  羅真言開了口,“不如咱們去找出陶大人,他那有當日考院所有的人的住所分布,還有,當日在考院的其他人,他們的名字。還有身家背景,以及他們在考院當日應當在的位置。”


  “那陶大人會不會有所察覺?”管樂問道,“這兩人被稱為大承的雙麵鏡,其中一人出了事,另一人豈不是很那難過。”


  “月兒,這科考考卷的命題,是呂大人帶著其他文豪大家一起出的題,其他人每人出一部分,但是這些人互相都對方出的題,隻知道自己出的題。到最後,能知道全部考題的,有且隻有呂大人一人。這次舞弊案一出,陶大人肯定有所察覺。”


  褚宇朗看看堂上的人,“要不,陶大人那就讓真言和月兒去吧。”


  其實,管月心裏不想去的。


  想到陶正道對自己跌冷嘲熱諷,心裏是不開心的。


  但是,還是得硬著頭皮去。


  “至於十二弟和顧公子,就留下來用膳吧。咱們邊吃邊等。”


  褚宇堯十分開心,“那就多謝九哥了。”


  管月和羅真言立即出發了,“羅真言,一會咱們到了陶府,就說是奉命查舞弊案,請他把東西交給我們,隻要拿到東西,咱們就立即回來。”


  羅真言看看時辰,“很快到午膳時間了,陶大人一定會留咱們吃午飯。”


  管月撇嘴,“陶大人會留你,但是不會留我,估計我去他府上,他都不歡迎?”


  “陶大人雖然嚴肅,但是為人很和善。”


  管月撓撓眉心,“總之,一會到了陶府,拿了東西我就走,你要是想留下來聽他教誨,你請便。”


  “你似乎對陶大人有偏見?”


  管月衣服受到驚嚇的表情,“我哪敢。陶大人認為女孩子可以去做女工洗洗補補的方式賺錢,而不是像我這樣,遊走在你們這些男人之間,來獲得生存。”


  啊?

  羅真言也覺得事情難辦,陶大人這樣的,思想根深蒂固,很難改變。


  “那取完東西我和你一起走。”


  態度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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