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三叔
從嶽中那裏出來,基本上沒得什麽信息。
但是,管月認為他們又得了一個人要查,那就是嶽中其人。
幾次交談,嶽中始終對自己為什麽辭官歸田而閃爍其詞。
“月兒在想什麽?”
褚宇堯見她眉頭皺著。
“殿下,但會我們直接進宮吧?”
“進宮?”褚宇堯上下打量她。
“怎麽了?我這身衣服不行嗎?那你去找一套宮女的衣服給我換上也行。”
褚宇堯很無奈,“在你的腦子裏心裏,隻有籌謀嗎?”
這話題一下跳的有點遠,她不適應。
“怎麽了?這兩天,你們都好奇怪。”她有些委屈,自己膽顫心驚的籌謀著,計劃著。他們都不領情。
褚宇堯見她眼裏含水,一副委屈的表情,他開始反思自己剛擦的話。
“不,不是。月兒。我,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隻是不忍心看你這樣不顧自己的身體,我是在心疼你。”
管月看他說的一臉著急,自己的心裏也變得複雜起來。他們兩兄弟,一個對自己冷熱不定,一個倒是對自己很關心愛護。
但是她沒法對十二敞開心,因為他和顧家的關係是其一,還有九王爺和十二王爺最終一定會走向對立麵的。而她必然也會跟著九王爺站在十二王爺的對立麵。
“多謝王爺關心,小月自己的身體,自己了解。一時半會死不了。”
她這話把一向溫潤柔和的褚宇堯弄急了。
“不行,一會回去你先去惠食堂,讓表哥給我調理開方子,進宮的事情不急。再說這兩天,宮裏也在準備著文武考試的麵聖,一切都忙的很。”
“好,那就勞煩十二王爺幫小月打聽著吧。”
褚宇堯看她又是一副眉頭緊皺在沉思的神情,心裏真是無奈了。
她就不能有一顆放鬆自己。
馬車入京,管月也沒有去惠世堂。
“小月先回去休息了。”
她敷衍的一句話,外加一個輕描淡寫的背影又把褚宇堯給弄急了。
“去惠世堂。”這話是對車夫說的。
惠世堂內,顧安捷正在看醫書,見到一臉怒氣的褚宇堯倒也十分驚訝。
“能把十二殿下給氣成這樣,普天之下隻有那個月姑娘了。”
褚宇堯拎過板凳自己坐了下來。
“表哥,她的身體狀況到底如何?為何昨日你說掉進寒潭就差點要了她的命?她身體竟差到如此地步了嗎啊?”
顧安捷抬眼,“你還不相信我的話嗎?”
“我就是相信你的醫術才這麽著急,那有沒有什麽法子讓她身體徹底好轉。”
徹底好轉?
顧安捷放下醫書,“這麽說吧,我給她的藥方藥材對她都隻是調解的作用,而若真想好轉,得讓她自己想開。
她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憂思過甚。憂慮害怕這些情緒走膽經,影響她的胃口。高度緊張走肝經,讓她睡眠不好。吃不好休息不好,再好的藥材對她來說都於事無補。而且再這樣下去,不多說,就兩年,她的身體就會虧空,到時候她再想得開也晚了,往後的幾年,她隻能拖著殘軀苟活著。”
“九哥真是把她害慘了。”
顧安捷搖搖頭,“她的憂思緊張,可不是進了王府才有的,好幾年了。應該是她們村遭遇巨變後。她才這樣的。真是可憐這姑娘了。”
褚宇堯心裏一陣揪心的疼。
“說到他家裏,昨晚待在嶽中的小院裏,總覺得嶽中似乎知道月兒的身世,這便讓我覺得管先生並非一般人。”
顧安捷歎一口氣,“月姑娘的身世,還有當年那個村子為什麽發生慘案。這些事情肯定要查,但不是現在咱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褚宇堯也知道現在的事情很多,“那乞兒案和齊開節的事情,你先安排哪個。”
說道這顧安捷要就咬的咯咯響,“當然是齊開節,我那十多個人可都在天上盯著我,還有你月姑娘受的屈辱。也都得一並記著。”
“可是現在他們並沒有要離京的意思。”
“你呀,被你家月姑娘氣的連基本的思考都沒沒有了。威字君和西北鐵騎的將領都在京,這不是給敵方可乘之機嗎?反正不管如何,我都已經安排妥當,隻待他離京的日期一定,那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表哥,你說月兒那日遇險,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的?是不是她身那個小南?是齊書豐打起她的主意了嗎?”
“嗨嗨嗨。”顧安捷打住他,“關心則亂用在你這一點都不為過的,怎麽月姑娘就成了公敵呢?當時車上不是還有九王爺嗎?衝著他的也大有可能。再說了,這事不用你操心。以你們家九哥的性格,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查。”
“希望九哥在消耗她的時候能保護好她。”這大概是目前他最大的需求了。
“表哥,想辦法讓這些計劃提前一些,齊家既然有不臣之心,那他也就沒有必要這麽拖著了。”
說完,起身就走了。
留下顧安捷一個人瞠目結舌。
他受爺爺委托要護住的小王爺,如今已經長大了。
褚宇朗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把三叔交到了書房,並讓所有的下人都離開。
三叔看了他的臉色。心裏倒也釋然了。
“你知道是我做的了。”
褚宇朗看著他,冷漠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老奴也沒想到,王爺居然會跟著跳下去。”
褚宇朗一直沒說話,眼神變得更加冷厲。
“老奴不想那姑娘拖累王爺。”
褚宇朗身子後仰。出了一口氣,緩緩開口。
“三叔真是好手段,行動也迅速。我這邊剛和小月說去找嶽中,你那邊就已經謀劃好最佳動手地點。還買通了車夫。巨石墜落,馬失控,車廂墜崖。一切看起來那麽完美。本王竟不知,三叔這麽大權力是對付府中的人。”
三叔“撲通”跪在地上,“王爺,老奴是怕你忘了娘娘的深仇大恨,忘了大計。”
褚宇朗一圈捶在桌子上,“母妃的仇本王自然不會忘,那些害她的人必然會付出代價,所有的所有,本王沒忘,沒忘。”
這件事真的是著他了。
三叔隻是跪著,頭磕在地上。
“如果,本王,因為一個丫頭忘了母妃的深仇大恨,忘了自己要做什麽。那是三叔太小看本王了。”
“你之前不是說。讓小月到十二身邊去嗎。本王考慮這個提議,隻是現在還不是這個時候。小月的價值是你想不到的。不過,我現在已經讓她多跟十二接觸。正如你之前說過的,有一天,她會成為製衡十二的籌碼。”
三叔又磕了一頭,“老奴知錯了,老奴擅自行動,差點害了王爺。老奴去給娘娘守陵吧。”
“三叔。你是母妃身邊最後一個老人了,本王知道你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我。這件事就這樣了,但是那個車夫讓他出府另謀差事吧。”
三叔很無奈,但也隻能照她的話做。
三叔剛走,就有下人過來。
“王爺,顧家公子來了,說是為月姑娘把脈,問您要不要過去。”
她的身體!
要不是顧安捷說,他都不知,她的身體竟然差成這樣。
連嶽中都看她臉色極其不好。硬是留她們住一晚。
“不用了,等顧公子忙完,把請書房來。”
他現在還是不要見她的好,在山洞那晚差點就—,他意識到不能再放任自己的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