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袁衝
褚宇堯帶著羅真言和管月直接進了吏部。
話不說多,直接讓想要過來行禮問安的人去找他們老大。
很快,吏部尚書鄭千從裏麵應了出來。
“下官不知殿下親臨,怠慢殿下,下官有罪。”
“鄭尚書不必客氣,本王也是臨時要來這裏,並沒來得及告知。”
“是是是,王爺裏麵請,這幾位是。”
褚宇堯看了看周圍的人,鄭千會意:“你們幾個都到院子外麵候著。”
院子裏的人都放下手中的夥計,弓腰出去了。
鄭千又到屋內,將其他人也一並逐了出去。
“嘿嘿,殿下,你看這樣還行?”鄭千笑得一臉諂媚。
“本王多謝鄭尚書。”
“王爺裏麵請。”
褚宇堯進到裏麵去坐,鄭千又趕緊用衣袖擦椅子,總之就是極盡討好之能事。
“本王今日是有一事要請鄭尚書幫忙。”
鄭千退下諂媚的麵皮,換上嚴肅。
“下官願為王爺肝腦塗地。”
“倒也不必,本王隻想想查近十年來,京中乃至朝臣的任免履曆。”
鄭千的腦子像抹了油一樣飛速旋轉,“不知王爺要看文的,還是武的。是全的還是獲罪的,下官這就帶路。”
褚宇堯搖頭,“這就不麻煩鄭尚書了,給我們半個時辰的時間即可。”
鄭千明白了,“王爺稍等,下官這就去取鑰匙。”
他很快就取來一紅一綠兩個錦盒。
“王爺,兩個盒子裏裝的是不同房間的鑰匙。下官去外麵候著。”
褚宇堯對他拱手,“謝過鄭大人。”
鄭千也回禮,“不打擾王爺了。”躬身退下。
褚宇堯看鄭千走出院子,便將殿門也關上。
當時案卷記錄袁衝是京兆府的刑官,是文職。
他放下紅色錦盒,打開綠的,取出鑰匙。
進入吏部的檔案事,管月看著伺候高高的櫃子,每個櫃子都用各自隔開。
每一個格子上都有標簽。
“王爺,這怎麽找啊。”
“吏部對官員的存檔,首先是文武分開。然後是按照官員入職年份分隔。然後在按照在職時間長短從下往上排。也就是說如果官員任職後出了意外,犯了錯誤,被革職抄家問斬什麽的,就放在上麵。”
“那這個袁衝在哪裏呢?”
羅真言摸著下巴,“隻怕得找一會了,那個案子過後就沒有了袁衝的消息。也不知他是被滅口了,還是怎麽樣了。”
“也並沒有那麽難,京兆府的刑官,是個六品,可見那個案子的時候,他官位不大,應該是剛進官場不久。咱們就從六年前找,如果找不到,再往前推兩年就可以了。”褚宇堯沉思道。
羅真言一拍手,“那就開始吧。”
“慢著。”褚宇堯指著旁邊的梯子,“先從這這個梯子上去,從上往下找。”
沒想到這個提議這麽有效,他們很快就找到了袁衝的履曆。
袁衝,柳州辛平縣人,順和七年生,永盛六年中進士,入京兆府刑官,六品。永盛年年末失蹤。
可惜了,還沒有來得及施展抱負,就被滅口了。
“現在一切都不好說,是被滅口,還是其他的,都有待查證。”
褚宇堯也認同羅真言的說法,“現在,咱們要做好兩件事,一是準備營救那些乞兒,二是派人繼續去柳州查袁衝。”
管月皺眉,“這個案子就這麽寥寥幾句,你去那個地方,找一個失蹤的人,這不就是大海撈針嗎。”
“別擔心,柳州地處偏僻,四麵環山,裏麵消息不通。但是那樣一個地方,出了一個進士,而是這麽多年隻有那一個,因此這人應該不難找。”
管月點頭,“那咱們快些回去吧,羅真言,你趕緊回客棧,看看戶部的人走了沒有。”
“崩費勁了,戶部的人肯定早走了,現在可以直接跟我去戶部。”褚宇堯道。
管月嘟嘴,“這好嗎?他這樣被別人戳脊梁骨,說他走特權。”
褚宇堯嘿嘿笑道,“月兒覺得今日在宮道上那些人是幹嘛的?還有他今日沒有在旅館等著戶部報喜,別人就不說他是走特權,目中無人了嗎?既然他們認定真言用了特權,就不能白白擔這名聲啊。”
管月豎起大拇指,“酷。”
“什麽?什麽ku?”
“沒,沒什麽,就是很厲害的意思。”管月笑著解釋。
褚宇堯開門叫了鄭千進來,“今日多虧鄭大人,本王記下了。”
“舉手之勞,舉手之勞。”鄭千在外麵已經抹了幾把汗了,現在倒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他們離開的吏部倒是直接去了戶部。
現在戶部也是一團忙亂,馬屁車輛,進進出出的。
他們要通知到每一個中舉的人。
這麽看來,科考和武考都是一樣的費工夫,一個工夫在前期,一個在後期。
戶部主事見了褚宇堯,以為自己眼花了,走近了才行禮。
“殿下。”戶部主事是個是個瘦高個,為人一看就極其精明。
“你們楊尚書可在?”
“回殿下,我們大人在裏麵呢,小的這就帶您過去。”
“不用,你們不是正忙著給中舉的人送信報喜嗎?”
“回殿下,通信的人已經差不多了,這剛剛派出最後一撥人走了。還很順利,就是沒有找到今年的狀元,楊大人正在裏麵想辦法呢。”
褚宇堯笑了,“本王此刻來,就是給楊大人解決這個問題的。”
戶部主事一愣,他看了看褚宇堯身後的兩個人,這才發現其中一人正是今年的狀元,羅真言。
楊尚書見到褚宇堯帶著羅真言過來,瞬間鬆了一口氣。
“殿下,羅狀元。你們真是,及時雨啊。我這邊還正愁這怎麽找到羅狀元呢。”
褚宇堯有些內疚,“本王找羅狀元切磋畫技,聊得太投入,就忘了時辰。”
“羅狀元真是多才多藝。”
羅真言是知禮數的人,俯首一拜:“給楊大人還有戶部的各位大人都添了麻煩。”
楊尚書趕緊過來扶他,“羅狀元客氣,客氣。”
混跡官場,尤其是做到尚書這個位置的,都是人精。
這些狀元說不定以後就是宰相了,可不得捧著點。
更何況羅真言在狀元之前已經被陶正道賞識,還麵過聖,又和九王爺和十二王爺交好,當真是得罪不起。
楊尚書將東西全部封好,雙手遞上。
“羅狀元,這裏麵是您的舉書,還有您這幾日具體要做的事情,都在這個盒子裏。另外狀元袍還在訂做,等做好了,不知怎麽送到您手上呢?”
“楊大人客氣,勞煩您派人送到我那個旅館就行了。”
“吆,我聽說羅狀元那個旅館可是簡陋的很,要不我給您推薦個客棧,費用您不用擔心。”
“不不不,多謝楊大人。那個旅館,小人住的習慣了。”
褚宇堯看出他們這就要巴結羅真言了,“如果沒什麽事,咱們就走吧。”
“是是是,下官給殿下引路。”
出了門,其他小吏見他們的老大這麽恭敬,都不住地打量著,大概他們這也是第一次看見楊大人這麽恭維別人。
事情結束,他們也該出宮了。
管月想起一件事得告訴他們,“上次,我發現小南不對勁就讓九王爺派人跟著她,結果發現他宇齊書豐有聯係。”
褚宇堯瞬間震驚,“齊書豐這麽早開始要對付你了嗎?”
管月也想不清楚,“應該是巧合,我與小南的相遇實在是偶然。或者說,齊書豐回京之後打聽到我身邊有這麽個人,然後威逼利誘她那麽做的。”
“不行,這樣的人不能留在你身邊,把她弄走。或者-。”
“還不用,現在王爺和我都打算先留著她,說不定有用處,再說,她的弟弟還呢。我當初可是說過,如果她背叛,她的弟弟要遭殃。”
褚宇堯皺著眉,給她分析:“月兒,假設她一開始是有心接近你,那麽她知道你不可能信任一個了無牽掛的人,因此,她隨便找了所謂的弟弟來讓你以為她有把柄在你手裏,你就會信任她。如此一來,齊書豐要是讓她殺你,你的處境不就很危險嗎。”他不能再想下去,“快點讓她走。”
羅真言從馬車裏拿出一副畫,遞了過來。
“小月,那幅畫畫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歡。”
管月像接聖旨一樣,接過那副畫,心裏無上歡喜,待打開後,更是驚詫不已。
“哇哇哇,羅真言你的手是神仙的手嗎,居然畫的這麽美,把我畫成天仙了。”
褚宇堯深情款款看著她,心裏道:你本就是天仙。
管月將畫小心翼翼的折好,“王爺,我之前跟小南說過乞兒的案子很快就會水落石出。我猜想她會告訴齊書豐,到時候他們會有所準備,那對咱們十分不利。要不,我待會出宮去找顧公子,把情況說與他,讓他早做籌謀。”
“那我去吧,順便送你們回去。”
到了九王府,管月正好遇見了九王爺,後麵還跟著慕晨。
這兩天慕晨沒跟著她,應該是有事。
“十二弟送回來的?”
“是的,王爺,小月正好有事跟你說。”
褚宇朗並不關心她要說的事,反而看著她手裏的畫。
“你拿的什麽。”
管月立即將畫打開,“這時羅真言送我的,那天在萬花源,他隨便畫的。”
褚宇朗看著那幅畫,“運筆著色都很講究,可不像是隨便畫的,還有那是那個景,我們都在,怎麽隻畫了你。”
管月急中生智,“當時處理我和小歡,王爺和齊家非富即貴,羅真言不敢畫吧。”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在乎這些了,他原本以為羅真言會投靠十二王爺,現在從這幅畫看來,隻要有她在,羅真言就還可以爭取。
“你要跟我什麽事情?到亭子裏來吧。”他心裏微微泛起酸味。
“我今日和十二王爺他們再查一個袁衝的人。”
“袁衝?”褚宇朗是有印象的,“你們查出了什麽?”
管月又將情況說了一遍。
“其實,你們忽略了一個人。”
“誰?”
“當時的京兆府尹嶽中,他與袁衝共事過,他了解袁衝的一些事情。”
“對啊。”管月恍然大悟,之前和他們都鑽了牛角尖,“可是去哪裏找到他呢?”
“他是個奇人,本王帶你去見他吧。”褚宇朗雖然表情嚴肅,但是心裏卻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