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關鍵證據
從萬花源離開一路來到了惠世堂。
掌櫃的恭敬了迎了出來,“王爺,月姑娘,我家公子正在後堂候著呢。”
褚宇堯和管月跟著掌櫃來到了後堂。
“找我們來到底是什麽事情?”
顧安捷一臉得意的看著他們,“你們猜猜看。”
“不知,但最好不要讓我們失望。我們去了萬花源,景還沒來得及看,就被你給叫來了。”
顧安捷轉動手裏的玉笛,“我查到了乞兒案的關鍵線索。”
“真的嗎?”管月心裏一陣大喜。
“你們先跟我去見一個人。”
管月和褚宇堯心生疑慮,“去見誰?”
“跟我來就是。”顧安捷已經起身出了門。
他們一路來到了二樓一個房間。
顧安捷隻是打開窗戶一點小縫隙。
管月隻看到裏麵一個碰頭垢麵,脖子上有片紅色胎記的人,衣衫襤褸,正啃著饅頭。
神情呆滯看模樣有些癡傻。
“這是什麽人啊?”
顧安捷將窗戶關好,示意他們離開這裏再說。
待下了樓。
顧安捷才緩緩開口,“六年前臭名昭著的幼童失蹤案主謀是一個叫譚滎,這人是個大夫。醫術也是數得上名號的。但就是不走正道,他把那些孩童抓起來就是為了給試藥。”
“這人不是已經伏法了嗎?”
“這就是問題所在。據傳這人當時在大牢中自殺了,屍體還被懸掛了一天。”
管月大膽的猜測,“難道裏麵的那人是他?”
“譚滎有個徒弟叫紅頸,此人因為脖子上有個大紅胎記而得名。這人智力有問題,隻認準師傅譚,其他誰也不理。譚滎伏法後,紅頸也失蹤了。但是,直到前兩天,掌櫃在京郊看見了他,把他帶回來。”
“譚滎伏法後,他就成乞丐了嗎?”
“掌櫃遇見他是,他嘴裏念念有詞,說要去找師傅。他睡覺前師傅還在,可是一醒來師傅不見了。”
管月皺眉,“腦子有問題的癡傻而說的話又如何能信?再說,這和現在的乞兒案子有什麽關係。”
顧安捷淺笑道:“月姑娘莫急,聽我往下說。顧某用了些法子,讓紅警說出一些事。從而得知,六年前伏法的應該另有其人。紅頸之前一直住在山穀裏,直到半年前和師傅到了一個又大又黑的房子裏,每天都見不得光,隻有晚上會有蠟燭。他還在那個房子裏,聽見過孩子的哭喊聲。”
他們正說這話,樓上響起了砸門聲。
他們立即跑回去。
剛上樓,便聽一個口齒不輕的聲音:“牛肉,牛肉,牛肉。”
“他是要吃牛肉嗎?”
顧安捷沒有會帶,皺眉看了看時辰,便對著樓下的喊:“那牛肉上來。”
很快,一個夥計端了兩大塊,大塊牛肉上來。
顧安捷拿著其中一個原味的牛肉。順著窗戶扔了進去,隻見紅頸立即撿起牛肉,大咬一口,可嚼了兩口,又吐出來。
顧安捷扔了另一個有些中藥味牛肉扔了進去,紅頸拿過去立即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月姑娘,還記得你之前在齊府撿到的牛肉給嗎啊?”
管月點頭。
“那塊牛肉和今日的牛肉都是用一種中藥湯汁浸泡過。紅頸很愛吃。”
管月恍然,“也就是說,紅頸之前待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齊府。”
“不錯。”
管月將一連串的事情聯係起來,從之前摔傷到金國的牛肉入關前,京中一直都很難買到牛肉。
每次都是被齊家買走了額,如果那時就能多想一步,是不是就能少結果乞兒失蹤呢?
背後突然傳來一聲鐵鏈崩斷的聲音,紅頸將所在門外的鏈子扯斷了。
兩眼猩紅,雙手擺著大猩猩的那樣的姿勢向前走。
“快閃開。”顧安捷忙道。
隻見紅頸像個暴徒一樣,隨手一抓,就抓下門框,腳一踢,就將圍欄踢壞了。
褚宇堯拉過管月護在身後。
隻見顧安捷飛到他身後,想製住他,但是手剛碰到他就被打掉。
不僅力氣大,反映也快了。
“紅頸,紅頸。”
叫他也沒反映,人好像失去意識一樣。
這時,樓下跑來幾個夥計,想上來幫忙。
顧安捷卻讓他們躲開。
褚宇堯讓管月躲在一邊,自己上前與紅頸交手。
紅頸現在反應極快,就像能提前預知下一招是什麽一樣。
褚宇堯的幾次進攻都被他躲開了。
顧安捷靈光一閃,“咱們兩人四拳同時出手。”
這樣一來,紅頸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顧安捷從後麵製住紅頸,命令樓下觀望的夥計送最繩子上來,將昏迷的紅頸綁好丟進房子裏。
“這怎麽回事?”
夥計端了盆水上來,褚宇堯和顧安捷先後洗了洗手。
“紅頸在固定的時辰要牛肉,而且要浸泡過藥牛肉。剛剛你們也看到了。我嚐試用之前被囤積的藥,加了點其他的一起跑牛肉給他吃,他吃的很香。而他剛剛吃過藥的反應,就是那些擄走乞兒的人想要的結果。吃了藥之後,沒有痛感,沒有意識,但是力氣增大,反應變快。”
“用心惡毒啊,隻是這幫乞兒現在在哪裏呢?”管月憂心道。
顧安捷看向她,繼續說道:“不僅如此,我還收到消息,齊府近日暗暗定了幾十隻半人高的大木箱子。”
“是轉移乞兒嗎?這也不一定啊,也許做木箱子是為了裝別的東西,畢竟齊府那麽大家業。做多少隻箱子不奇怪。”
“月姑娘說的對,若在平常人家這的確算不上事。但是像齊家這等王侯貴族,每一樣東西都是要上乘,的能體現他們身份的。因此,照常理,齊家要是真需要箱子,應該去京中老字號雷記。雷家不僅手工好,還能設計箱子。京中的豪門顯貴一般都去那裏。而不是像齊家那樣派一個下人,去一個小作坊定粗陋的”
管月皺起眉,“齊家此等身份,的確不應該做這樣的事情,但是,如果就是那個下人自己定做的呢?”
顧安捷搖頭,“那個下人我查過了,家住在京郊,就幾間茅草房子,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他呀幾十個箱子做什麽,還要把箱子子都塗成紅色。不僅如此,那人還聯係了京中一個不起眼的車馬行。給了車馬行很大的一筆錢,但是去哪裏,會在啟程當天才告知。而且,啟程當天就是箱子交貨的後一天。”
褚宇堯挑起嘴角,“這麽來看,確實很可疑。昨晚父皇還問起乞兒案如何了。”
“顧公子打算怎麽做。”
“當然是在他們啟程那天的來個人贓俱獲。不過,這得需要你們的幫助。”
“如何幫忙。”
“他們運出乞兒那天,需要有人盤查。因此,月姑娘,你回去要告訴九王爺,京中巡防這幾日可轉明為暗,看起來要鬆些,進出城門的盤查要鬆一些。”
“明白,我今日回去就找王爺說此事。但,我還有疑惑。”
“請說。”
“乞兒失蹤案這麽久,陛下下旨,顧家暗地也在查詢。如果那些失蹤的乞兒還在這裏的話,怎麽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顧安捷道,“月姑娘的疑惑,我也有過。我曾一度懷疑是不是我顧家的能力下降了。但是前兩天,我想明白了:齊家現在風口浪尖,加上我們逼得如此緊迫,他們轉移那些乞兒,怎麽會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很明顯,除了齊家,還有人在隱瞞這件事。”
“而且,這家的勢力也不容小覷。”沉默良久的褚宇堯發話了。
“太可怕了。”管月驚呼,“官官相護,這底層的百姓該怎麽活呢。”
褚宇堯拍拍她肩膀,“並非所有的官都這樣。”
走出惠世堂,管月又激動又忐忑。
熬了這麽些天,案子終於得到了突破性進展。
忐忑的是,不止那些被擄走的乞兒是不是安好。
“月兒,送你回九哥府上嗎?”
管月想了想又搖頭,“不,送我去東街坊吧。”
“好。”
管月忽然又想起來一事,“王爺,或許咱們去京兆府去查六年前的失蹤案案卷,說不定能卡出些什麽。”
褚宇堯也有此想法,“不過,這事得暗地裏來。這事就交給我,我來安排。”
“好。”
走到馬車邊,小歡都在打瞌睡。而慕晨卻似一尊雕像一樣站著,從看到她出來,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她,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馬車上,羅真言還在作畫,樣子極為認真。
“你們回來了,這幅畫馬上就好。”
管月看著那幅畫,發現畫上的人正是自己。是站在桃花樹下的那張圖,自己拎著食盒,恭敬的站著,自己當時那種忐忑,不樂意,但是不得那樣的受強迫的表情都刻畫出來了。
“這桃花樹下,還有其他人呢。兩位王爺和齊家人,還有小歡都沒滑進去呢。”
羅真言撓撓頭,“時間很短,我隻能關注到你一人。”
褚宇堯也隻是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打瞌睡的小歡現在也醒了,車夫開始趕車走。
羅真言將畫收了起來,“此畫還需要完善,都弄好了再贈予你。”
“多謝。”管月此時並沒有心思在畫上。
而羅真言也察覺到她心不在焉,他看看褚宇堯,後者沒有要說與他什麽事情的樣子。
“小月,可是遇到了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管月抿了抿嘴,“沒什麽,是之前的乞兒失蹤案應該很快就要告破了。”
“那是好事啊,你為何還這般表情啊?”
褚宇堯道,“她是怕到時不能見到活蹦亂跳的乞兒。”
“別提前預支煩惱,到時再說。”
“羅真言,你不是要幫忙嗎?到時候,我讓人悄悄調出六年前京中孩童失蹤案的卷宗,到時候,你幫忙看看,是不是有什麽貓膩。”
“是,王爺,樂意,效勞。”
車子駛金東街坊的那條街,小歡似乎看到了小南的身影。
“姐姐,小南似乎在外麵辦事。”
管月撩開簾子,“哪呢?”
“剛剛也就一閃,我喊你時,她就不見了。興許是我看錯了。”
管月歎口氣,小南這邊,褚宇朗已經派人定跟蹤了。且,這幾日都沒有消息傳來,應該小南那天隻是有別的事情。
到了東街坊,褚宇堯也沒下車,“月兒,我要及時趕回宮裏稟明乞丐失蹤的事情稟報父皇。”
“那小月拜別王爺。”
褚宇堯點頭,“有些事情交給我,你就別多想了。”又叮囑她一遍。
待馬車掉頭離開,管月和小歡才進宅,慕晨就跟個影子一樣,也跟在後麵。
小南見到他們,眼神裏的慌亂宇不相信是掩飾不住的。
管月見她一身風塵仆仆,便知剛剛小歡看到的身影就是她。
小歡要去侍弄花草,管月偏偏讓她留下來。
說不定小歡會看到她看不到的東西。
“姐姐來了。”小南給她施禮。
“今日怎麽倒還客氣起來了。”
“小南是見到姐姐高興的。”
管月笑了,打算再試探她一回:“你這微微喘息的呼吸,剛剛是出去逛街了嗎?”
“沒有,沒有沒有。”小南連連搖頭。
管月眉頭微皺,很快又放下:“你去給我準備一杯茶吧,然後我好消息要告訴你。”
小南聽到好消息並沒有表現出高興的樣子,隻是恭敬的下去準備茶水。
“小南,乞兒案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小南的手抖一下,回過沈老露出很驚喜的表情。
“那真是太好了,乞兒們可以回家了。”
管月發現,小南也不再稱呼失蹤的得兒了,隻是統一說乞兒。
甚至都不關心乞兒是不是還活著。
管月低頭喝了兩口茶,又借機用餘光偷偷瞥了小南幾眼。
這個女孩最近明顯有事,眉頭總是蹙著,臉上寫滿了心事。
“行,今日來就個跟你說這件事,等會你再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乞兒們。”
小南應承下來,“是,姐姐。”
“那我先回去了。”
“哎,姐姐。”小南幾乎是下意識的叫住她。
“怎麽了?還有事嗎?”
小南猶猶豫豫,話到嘴邊幾次,又咽了下去,似乎在做極大地心裏準備。
“姐姐,王爺和郡主的什麽時候完婚啊。”
管月心裏的疑惑加劇,她怎麽會問起這個?
“目前日期還沒定。這樁婚姻,是陛下欽定,日期自然也應該等候陛下的聖旨才能確定。”
小南聽到這個答案,似乎並不滿意,臉上都是失望的表情。
“小南,你有什麽心事嗎?”管月問道。
“沒,沒有。”小南又強顏歡笑。
管月不再說什麽,帶著小歡離開。
看著他們的馬車走遠,小南才回到宅子內,一進門直接癱倒在地。
臉上的汗珠開始滾落。
這時,有兩個小男孩走了過來,“姐姐,姐姐。”聲音奶奶的。
小南將他們摟在懷裏,緊緊的摟著,深怕一鬆手,就被別人搶走一樣。
馬車上,管月問小歡有沒有看出小南有什麽不妥。
小歡也說,隻覺她有心事,不能排解。
“連你也看出來了。”
這時,突然有人攔住了馬車。
“車上坐的可是月姑娘。”
管月拉開車簾,發現時府裏的人。“是。可是王爺找我。”
那人連連點頭,“王爺有事,讓您即刻回府裏。”
管月臉色一變,讓車夫趕緊加快了速度。
“姐姐王爺,不睡是批評我們的吧。”小歡被顛的音都不穩了。
“不會,王爺定時有其他的事情告訴我們。”說到,腦子突然想到,難道是小南的事情嗎?
畢竟自那日後,王爺一直派人跟著的。
馬車一最快的速度到了王府,管月顧不上胃裏的不適,下車就直奔書房。
“王爺,您找我?”
褚宇朗正在喝茶,看見她便放下茶盞,讓一旁的三叔也退下去。
管月似乎意識到,事情真不簡單,連三叔都退下去。
“沒想到,你來的挺快。”
“回王爺,家丁遇到我時,我已經從東街坊正在往回趕了。”
褚宇朗頷首,“之前,你讓我盯著小南,近日終於查出她的問題。你可能都不相信,她今天見了什麽人。”
“是敵人嗎?”
“哼。”褚宇朗哼笑,“她見的是齊書豐身邊的人。”
管月覺得平地落了驚雷,在街上撿的乞丐,居然是對手的人。
這一切是巧合,還是對方早早就安排好了?
如果是後者,真是不寒而栗。
管月跪了下來,“小月罪該萬死,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籌謀,好深的計策。”
“你先起來,這事目前還說不準。”
“王爺不是立即處決她嗎?”
“她目前還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先留著再說,也許後麵會有用呢?”
“其實,我剛剛在東街坊時,也發信她不對勁,明明出去過,片說著自己一直待在府裏。更奇怪的事情就是,她居然問王爺您什麽時候完婚。”
褚宇朗的眼神變得幽深起來,“可以這麽想,她這句話是替齊府那邊問的。”
“齊府那邊急著和王爺攀親,隻怕是他們想掩蓋自己得罪行?”
“哦?你得到了什麽消息。”
“王爺,顧安捷知道了齊府與乞兒失蹤案還有藥材囤積案的關鍵所在,這幕後涉及齊家背後肮髒的交易。顧安捷托我向王爺求助。”
褚宇朗極為震驚,本來還膈應她和十二待的久,現在已經全部拋諸腦後:“快起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