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撒謊
出了茶樓，褚宇堯的馬車等在門口。
顧安捷道，“你們先走吧，我得去安排了。”
管月想說一切小心，但是想想顧安捷會安排妥當的，便不再多言。
“月兒，上車吧。剛剛走了那麽一大圈肯定也累了。”
聽她這麽一說，管月確實覺得腿酸。
她平時吃不多，這麽一大早運動，已經讓她體力有些透支。
褚宇堯隻是輕輕一扶，就把她推了上去。
“月兒，你還是太瘦，要說多吃點。”
管月隻是笑著，弓腰進了馬車。
褚宇堯有叮囑小歡，“麻煩小歡姑娘，多給你家姐姐弄點好吃的。這樣吧，你每把她喂胖一斤，就可以向我討賞。”
管月聽了忽然就想笑。剛剛沉重的心情現在豁然輕鬆了。
“王爺，你還有其他事要辦嗎？”
褚宇堯想了想，“沒有，你有事嗎？”
“可否送我去東街坊？”
乞兒失蹤案就差最後一哆嗦了，她想去吧這個消息告訴小南。
“好，就去東街坊。”
管月心裏一直記著褚宇堯剛剛吹的那樂器。
“王爺。你剛剛吹的那樂器叫什麽名字啊？”
“巴烏，是雲州一個地方的樂器。”
他拿出巴烏，遞過去。
管月拿在手上，隻覺得沉甸甸的。
“沒想到王爺也通音律。”
褚宇堯苦笑兩聲，“以前在雲州封地，沒事幹，就四處走走，跟不少民間藝人學東西。”
“民間藝人？”管月以為他堂堂一個王爺，會在宮裏跟最好的師傅學最精湛的技藝。
“真的。”褚宇堯看她一臉不相信，又重複確認了一次。
“那王爺可有什麽收獲？跟宮裏的師傅比呢？”
褚宇堯思考片刻，“宮裏的師傅很正統，有時拘於理解什麽的。總覺得壓抑了什麽。而跟著民間師傅學藝，會覺得很自由，很舒展。在學成後期，就會有很多靈感。”
管月一時竟不知說什麽好，她這才發現，自己對這位王爺了解的太少了。
到了東街坊，宅內的雜役說小南不在。
管月一時有些奇怪，但轉念一想，大概是自己每次來她都在，而這次她不在，自己覺得有些不習慣。
“小南有說去辦什麽事嗎？”
雜役搖搖頭，“南姑娘沒說，這幾日，南姑娘每天都是這個時候出去。”
“每天？”管月心裏起了疑，“可有說是什麽事？”
雜役又搖頭，“這個小人就在不知了。”
“那行，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屋裏坐會。”
雜役趕緊退下了。
“王爺，請。”
褚宇堯也隨她伸出手臂，“真不知月兒什麽時候才能不跟我客氣。”
“尊卑有別，應該的。”管月堅持道。
褚宇堯無奈，卻也沒辦法，她心裏始終是有芥蒂的。
這芥蒂的消除也不是一時半會。
這東街坊的宅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條，隻是少了些熱鬧。
但是管月很喜歡這種不被打擾的環境。
如果這裏一切事情都了了，而她也回不去自己原來的世界，那麽就在這樣一個鬧中取靜的地方也不錯。
“月兒，月兒？你想什麽呢？”
管月這才發現自己倒水都灑了出來。
“抱歉，抱歉王爺。我一時走了神。”
褚宇堯笑道，“跟我報什麽歉啊，倒是你想什麽呢？”
“沒什麽，王爺您喝茶。”
褚宇堯將茶盞拿下，拉她過來坐下。
“我不口，你坐下來歇會吧。”
這時，小南從外麵匆匆進來。
先給褚宇堯行禮。
“姐姐，小南不知姐姐突然過來，怠慢了姐姐。和王爺。還望恕罪。”
“無妨，看你急色匆匆從，先喝杯水吧。”
小南哪敢，“謝謝姐姐，小南不渴。”
“府裏人說你這幾天，天天出去，可還是為得兒的事情，還是你遇到什麽麻煩？”
“沒，並沒有。是乞兒裏一個叫冬夏的丫頭這幾日腹痛。”
“哦？現在可好些了嗎？”
小南神色有些緊張，“回姐姐，已經好多了，前幾日討東西吃壞了肚子。”
“現在天氣逐漸變暖，有些東西放個兩天可能就壞掉了，你去告訴那些孩子們，一些肉什麽就別要了。你隔三差五給他們送點就是了。”
“是，是。”
管月也並沒有問什麽，隻是這小南今日好像總是很進緊張，似乎是在躲閃什麽。
“我今日來主要就是想告訴你。得兒的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到時不僅得兒，其他失蹤的乞兒也可能會得救。”
小南驚喜道，“是說，得兒還活著是嗎？”
管月也不能保證，“那些抓得兒的人是去試藥的，所試藥的藥也不是毒藥，但是，我也不能保證，隻能說得兒有生的希望。”
“有希望就好，有希望就好。”小南似乎又靈魂出竅了。
“小南，你先休息吧，我就先回了。”
“那，我送姐姐與王爺。”
管月攔住她，“我看你挺累的，好好休息吧，若是有什麽事直接找我。”
“是是。”
小歡此時還在院子裏看著之前這裏種下的幾株奇花。
“小歡，走了。”
“哎。來了。”臨走還不忘和幾株花告別。
“姐姐，你怎麽這麽快就給小南就交待完了？”
“小南近日挺累的，我也沒有多說什麽。”
小歡回頭看了看那，便走了。
這是，門口突然春來一聲悶響。
褚宇堯和管月趕緊跑向門口，
出了門，他們又發現馬車被咋成。
“這是怎麽回事？”
小宦官道，“回王爺，奴才剛剛就在此等候著，突然自天而降兩人，抬著一個大石頭扔了下來，然後就成現在這樣了。”
褚宇堯皺眉。“你沒事就好，馬車壞了，重新弄一輛便是。”
管月卻道，“隻怕那丟石頭之人，就是想取人性命的。”
褚宇堯皺眉，“這時本王的馬車，他們是要害本王嗎？”
管月看向他，“隻是王爺與近來的事情沒有關係，為何要害你。”
褚宇堯倒是很淡然，“月兒別想了，我生在皇家，這就是害我的理由。”淡然李又透著無奈
管月也無奈，，日後自己也扼要成為要害他的人之一。
“王爺，不如回九王府吧，讓府裏的馬送你回宮，到時再加派兩個人。”
“也好，從這兒回九王府正好路過一道繁華街。正好可以逛一逛。”
管月看向他，那優秀的側臉就映入眼簾，而且，發現褚宇堯又長高了。
“王爺很喜歡逛街嗎？要買些民間的小玩意。”
“要是有些新奇的小玩意，買買也可以。至於逛街，大概是在宮裏待久了。想感受在這樸實的熱鬧。”
他們穿過了巷子，就來到了街上。
看著街上忙碌的來來往往的人，覺得甚是踏實，這大概也就是褚宇堯說的樸實的熱鬧。
“王爺，這條街，我和小歡經常來。王爺想買什麽小玩意，盡管說與我便是。”
“其實，我也不知道，就都看看吧，看到喜歡的就買。”
管月笑了，“小月很喜歡王爺這樣的，我和小歡也之前也喜歡這樣逛街，不給自己訂目標，然後就可以什麽都看了。”
“那咱們就走吧。”
管月回頭，牽過小歡的手。
“一起逛。”
加了小歡，他們的街就逛的更熱鬧了。
小歡是先看吃的，什麽糕點，水果，甜的，酸的，都要嚐嚐。
尤其是糖葫蘆。
“姐姐姐姐，你愛吃甜的，我給你挑個糖多的。”
管月又回頭問他，“王爺喜歡甜的還是酸的？”
褚宇堯轉了眼珠，“甜的吧。”
小歡將一個糖多的遞給管月，管月又遞給褚宇堯。
他盯著又大又圓的東西，“這就直接吃嗎？”
“對啊，直接放到嘴裏就可以了。”
褚宇堯笑道，“這東西團團圓圓。倒是寓意好的很。”
他用袖子遮住嘴，咬了一口，立馬五官都擰到一起了。
他忘了說，自己吃不來酸的。
“月兒，這東西怎麽這麽酸啊？”
“山楂嗎，自然是有點酸的。”
褚宇堯五官還沒有舒展開，“月兒，這酸不是有點好嗎”
管月見好看的五官現在還聚在一起，就拿過他手中的糖葫蘆。
“有這麽誇張幹嘛？”
也沒在意他咬過，就直接咬了下去。
“嗯，嗯嗎，不錯。真甜。酸嘛，自然是點綴甜的。”
褚宇堯看她吃的麵不改色，也是一臉不解。
他們繼續往前走，這時，突然過來一堆乞丐。
這時小南那一派的，管月看向其中一個年齡大的姑娘。
“你們中那個叫冬夏的姑娘如何了？”
姑娘一愣，“額季節，我就是冬夏啊。”
“哦。那你吃壞了肚子和好些了？”
姑娘耿耿實一臉茫然，“我並沒有吃壞肚子啊？一直很好啊？”
沒有肚子疼？
管月看向褚宇堯，一臉疑惑。
“怎麽了？”
管月先將手裏買的糖葫蘆都分了下去，“謝謝姐姐。”乞兒們得了東西便一紅作鳥獸散。
“月兒，到底怎麽了？”
“王爺，小南撒謊。”
“嗯？”
“她說冬夏吃壞肚子，可剛剛那個冬夏說自己並沒有。”
“會不會是怕你責罰她辦私事啊？”
管月搖搖頭，“我從沒限製過她出府，也沒說她辦自己的事。除了忠心，我其他沒有什麽要求。話說回來，她一個乞兒，兩個弟弟也在府中照顧，她沒有多少私事。即便真的有，我也不會怪的。”
褚宇堯看她皺起的眉頭都變成一道眉毛了。
“沒事，先看看。也許就是一時沒反應趕過來。別想太多。”
可管月心裏還是覺得不踏實，不對勁。
他們逛好回到府上，家丁說九王爺早上出門還沒回來。
“王爺，你要不要坐會？”
“不了，九哥不在，你也累了一天了，先休息吧。”
“那還是看著十二王爺離開後再回院子。”
管月讓人準備了最大的馬車，還派了幾個侍衛跟著，保護他的安全。
他上馬車前，還叮囑她要多休息，少想就少煩心。
隻是小南這事，始終讓她心裏膈應。他必須等九王爺回來，說清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