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賜婚
陛下的聖旨八百裏加急到了裏州。
齊書豐沒了不出兵的理由。
陶正道使團終於進入了金國。
金國皇帝完顏平親自迎接,並安排在使團驛館。
金國與承國的地質風貌不同,這裏仍然是一派冰天雪地。
羅真言待陶正道入睡後,又誒炭爐裏加了些炭,便拿著畫筆和紙出去了。
驛館後麵有個土坡,爬到上麵感覺離天更近了。
可惜今晚無月,隻有繁星點點。
羅真言伸手,癡癡的想去撫摸那星星,可隻有刺骨的寒風呼嘯而過。
“羅先生。”
伸手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羅真言嚇了一跳,現在天色甚晚,陶大人他們都睡了。
回頭仔細看了看,有些不相信,居然是九王爺。
此時的褚宇朗桌金國的服飾,頭發也是金國的細辮子,昔日白皙的臉上。現在有了風沙的痕跡。
“王爺,您怎麽會?”羅真言看著他的服侍。
“父皇,讓我帶兵按暗中保護你們,我不能表明身份,來到金國更是要裝扮成他們的樣子。”
褚宇朗扔了一囊酒給他。“天冷,喝點酒。”
羅真言接住酒囊卻看了半天。
“不會喝酒?”
羅真言倒是真沒喝酒,但經此一問,擰開蓋子,猛喝一大口,接著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褚宇朗笑了,解下腰間的另一囊,喝了一口。
待咳嗽聲平息下來,褚宇朗才說話:“第一次喝酒可不能這麽喝。”
羅真言感覺胃裏有一團火向上竄,感覺不怎麽冷了。
“這酒真是個好東西啊。”
“確實是。不過這麽晚,你不睡覺來這裏幹什麽。”
羅真言感覺有點飄飄然,“我想畫畫。”
褚宇朗皺眉,“這個時候畫畫?”
“對啊,我畫了一路了,這金國的風景與大承完全不一樣,就那這裏來說雖然荒涼沒有大承繁盛,卻是另一種美,你看那全出若有若有嫵的群山,還有天上伸手可及的星星。多美啊。”
褚宇朗沒有說話,而是喝了一口酒。
“明天我要在金國都城最繁華的街上設一張桌子,要把金國人的日常生活都要畫下來。”
說完低頭看著隻顧自己喝酒的褚宇朗,“王爺,平時看你總是冷冰冰的,今晚去發現,是我認識偏頗。”
褚宇朗收起酒囊,“身在異國,每天都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麽,還是及時行樂吧。”
羅真言又喝了一口酒,“王爺說的對,及時行樂。”說完拿酒囊與褚宇朗手中的碰了碰。
他第一次喝酒,這麽個喝法,肯定會醉的。
喝了一陣子,羅真言掏出畫紙撲在一塊凸起的地方,下麵墊著著一塊平整的木板。
褚宇朗走過去陪著他作畫,天氣寒冷,他拿著筆一變化,一邊不停的哈氣吹著手。
第二日,金國派大臣來驛館接陶正道入金國皇宮。
羅真言跟著陶正道入宮時,在街道兩邊看到了喬裝打扮的褚宇朗。
為了不讓人發現異常。趕緊別開臉去。
心裏也也變得更加鎮定。
很快,陶正道和羅真言在金國朝堂舌戰金人的消息傳回了京師。
為了和解決金人每年冬天糧草短缺牛羊餓死的困境。
金國每年像承國提供5隻牛和羊,承國則給他們糧食。
一場戰爭得以避免。
離開金國的前一天,羅真言果真在金國都城擺了個攤位置,一邊金國的建築風情,一邊給金人畫像。
一天下來,倒也忙的不亦樂乎。
晚上收拾東西的時候,陶正道看他一遝的畫,疑惑道:“羅公子,畫了這麽多畫啊。”
“恩,這塞外美景,我想和一個人分享。”說道這裏,心裏柔軟起來。
管月知道此次出使很成功,那麽褚宇朗很快就回來。
這些天,他不在。她感覺自己有些象無頭蒼蠅,沒著沒落的。
褚宇朗在金國都城也已經準備第二日在陶正道他們離開後便出城,這金國的衣服穿膩了,還有金人的發式也著實讓人不舒服。
“主子,一切收拾妥當了,歇息吧。”
“你們也下去休息吧。”這一路走來著實辛苦,回去的路上也不會平安坦順的。
褚宇朗鬆了一口氣,這麽些年他也出來征戰過,隻是這次的感覺不太一樣。
心裏似乎有些不舍,似乎也有了一個叫想念的東西。
一念至此,竟然煩躁起來,趕緊閉氣凝神。沉沉睡去。
管月這兩天已經不用禦前伺候,她收拾東西準備下午去跟陛下請旨離宮。
“嘭嘭嘭”突然一陣急急的砸門聲。
管月心驚了一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趕緊跑出去開門,是在伺候的宮女。
“月姑娘。快與我去金殿。”
管月來不及多想什麽,趕緊跟了她去。
“出了什麽事嗎?”
“姑娘,好像是九王爺出事了。”
“什麽?”管月一聽趕緊腳步,也顧不上之前教的什麽宮廷禮儀,一口氣跑道了金殿。
直接跪倒在地,一旁的褚宇堯見她跪摔的這麽重,心疼的喊了出來:“月兒。”
老皇帝垂眸過來看他一眼,已經確認了什麽。
“陛下,九王爺如何了?”
“你先起來說話吧,瞧你這樣子。”
管月擔心這褚宇朗。哪裏顧得上自己。
“陛下,陛下。”
老皇帝示意身邊人,扶管月起來。
褚宇堯倒是先走過去,將她扶到凳子上。
“小月,你也別太擔心,有人泄露了朗兒的行蹤,說他是奸細,被金國抓起來了。”
“還好說是奸細,沒有說出真實身份。”
老皇帝也點點頭,“此時,不宜讓陶正道出麵,否則他們就做實了奸細的罪名,不僅朗兒難以脫身,就連陶正道也難逃幹係,那麽之前的談下來的事情隻怕也會化為泡影。”
管月點頭。“陛下聖明,定會有完全之策讓九王爺脫身。”
老皇帝擺了擺手,殿內的下人全都退了下去。
“朕雖然讓朗兒暗裏帶兵跟隨,但是其實已是公開的秘密。你覺得這次放出消息的人意欲何為。”
管月低下頭,想了一會。
“回陛下。此人故意泄露九王爺,卻並沒有泄露真實身份,一來是不把事情鬧到兩國之間的大問題,二來是想以救出九王爺來邀功。因為既然說是奸細,便會暗中去營救。而遠在金國這麽遠。能很快派出人去救人的恐怕隻有.……。”她沒有明著說出來。
常年鎮守邊疆的,出了帶兵之外,還會安插很多細作到敵國去,這些人已經融入到當地去,平時根本不易察覺,一旦有任務,這些人便會起到作用。
皇帝讚許的看著她,“不錯,不錯。果然聰慧。朕已經擬好旨意會暗中傳給齊書豐。”
管月鬆了一口氣,隻要陛下肯救就行。
“今日早晨,皇後還來找朕說要替齊開顏找一枚親事,朕就告知齊書豐,他救出朗兒,朕便將齊開顏許配給朗兒。”
“轟”的一聲,管月感覺一顆驚雷炸在頭頂,震的她耳朵有些聽不見了。
她隻看到皇帝的嘴唇在動,最後也不知自己怎麽樣走回寢殿的。
她現在很想見見那個開顏郡主,不為什麽,就想見見她長什麽樣。
回到園中,她失去了所有的氣力。直接坐在地上。
有人敲門。她也恍若未聞。
直到地上的偷心涼氣,讓她胃疼,才回了一絲神。
她質問自己為什麽這麽難受?是喜歡九王爺嗎?
自己也認不出請自己的心,曾經是心動過的,但是被他推開了。
她便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隻做謀士。
可如果不喜歡,為什麽聽到他賜婚的消息,會如此難受?
喜歡還是不喜歡,她都說不清。
抑或是隻是對他依賴,總的來說。她在府裏還是得到很好的照顧。
隻是九王府若是有了女主人,隻怕就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了。
褚宇堯從金殿回來想看她怎麽樣,卻見她園門也沒關,一個人就自己捧著胃坐在地上。
“月兒,你不舒服嗎?”
他過去扶她坐起來。
管月沒有說話,雖然聽見了。
“月兒,九哥被賜婚,你就那麽難過嗎?”
她還是沒有回應。
就在褚宇堯以為她不會說話了,她開了口。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樣。王爺你知道嗎?”
褚宇堯低下頭,他應該是知道的,可他不願說,不願承認。
不想承認她喜歡九哥。
“月兒,一切等九哥回來再說吧,你先不多多想。”
管月子有些酸,“王爺,以後哪家姑娘給你呢。”說到這她突然笑了,一笑眼淚就流了下來,滴在褚宇堯的心田,激蕩起一圈圈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