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朝堂之上
天還沒有亮，大臣已經到了宮門。
他們接到命令，今日上朝提前一個時辰。
三叔已經將朝服送來，並給褚宇朗潔了麵。
宮門還沒開，幾位大臣在嘀咕著，不知出了什麽事情，竟然要陛下派出宮衛通知各位朝臣。
他們都對昨晚的事情衣物所知，看到褚宇朗過來，趕緊詢問。
褚宇朗站了一夜，有些疲憊。對他們的問題，不置可否。
另外自己一直在宮外，宮裏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確實還沒有得到消息。
宮門開，大臣紛紛進了去。
金殿上，皇上正襟危坐。
“今日這麽早召各位卿家過來，是有一事要先告知各位。”
眾大臣神情嚴肅。好像等著一道驚雷一樣。
“前日有人在京兆府衙告了朕的禦狀，說兩名宮女死的蹊蹺。這兩名宮女的死因尚在調查中，不過又查出有一身份不明女子入宮。此後，又將這名宮女送與自己內侄。眾卿說說朕當如何處置。”
金殿內，瞬間雅雀無聲。
片刻後又道，“這看起來雖然是朕的家事，但更是國事。你們但說無妨。”
女子身份未經審查入宮，之後又被私自送給外臣。這加起來，足以廢後。
但是皇後身後的齊家，先是開國功勳，現在又手握重兵，饒是皇帝現在也不會輕易廢後。
他們又誰敢頂這個雷呢？
殿內又沉寂。
一向耿直的陶正道隻要出列進言，忽聞站在百官前麵的四王爺突然跪地。
“父皇，兒臣鬥膽。母後掌管後宮，宮女出事難逃責任，但是念在母後一直忠心伺候的份上，往父皇從輕發落啊。”
老皇帝坐在金殿上，嘴角冷冷的勾起。
“你說該如何個從輕法？”
“這，這。”支支吾吾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陶正道見狀出列，“陛下，臣認為宮女事尚未涉及國本，若皇後娘娘真有失職，交由宗司即可。”
宗司管皇家內廷事，辦事公允細致。
“不可，不可啊，父皇。”褚宇謙一聽連連製止。“母後乃是國母，更是皇家顏麵。父皇三思啊。”
“百姓將他們的子女送入宮來服侍，你們草菅人命，到頭來還在說皇家顏麵。如果你們顧及皇家顏麵，就不會幹出此等事來。”老皇帝怒道。
百官紛紛下跪。
“傳朕口諭，宮女事交由宗司審查。皇後禁足。”
其實，昨晚皇帝從玉春宮出來，便去了皇後的宮裏。
皇後隻承認私自將宮女送給外臣，但是事關宮女阿彩的身份她堅稱自己不知，隻認失職之罪。
老皇帝是何須人也，皇後的心機手段，這些年齊家如日中天的權勢他都看在眼裏。
除了內廷事，承朝馬上迎來三年一次的科舉。
老皇帝十分重視，上次軍餉案不少大官下馬，今年的科舉一定要多選好人才。
“今年的科舉依舊由呂卿作為主考，另外朕打算讓陶卿為此次副考官。”
陶正道接到這個消息很突然，“陛下。微臣此前從無監考經驗，況且朝中學問比微臣高的大有人在。”
老皇帝本著的臉鬆了下來，嘿嘿笑了兩聲。
“陶卿說的沒錯，朝中除了呂卿，學問比你的高大有人在，但朕讓你做呂卿的副考，是讓你去看看那些過考的人人品如何。否則最後入朝為官的都是之前那幫被撤職的人，不是白忙活嗎。”
陶正道躬身道，“微臣明白了，微臣定竭盡所能為陛下，為百姓選人。”
老皇帝笑道，“朕信的過你。也就你一開始還想著拒絕，其他人都盼著呢，這主考科舉，有多少油水拿啊。能做到視金錢如糞土的，也就隻有你和呂卿了。”
這話連帶著把其他大臣都罵了，個個都低頭垂眼，大氣也不敢出。
“另外，今年科考增設武舉。”
眾人又驚。武舉是六年一次，三年前剛考過。
皇帝又道：“以後武考和文考同時進行，三年一次。”
散朝之後，眾臣議論開來。
皇後被禁足，並讓宗司插手，還特地增設武考看來最近要不太平了。
武考的考官向來是由西北鐵騎的統領，齊書豐，也是皇後的三哥，齊開節的叔父，來主考。
今年的武考是不是就為了讓他從西北回來？
此事涉及皇家秘事，他們趕緊識趣的閉了嘴。
褚宇朗下朝沒有回府，而是等在玉春宮外。要接管月回府。
“九哥，月兒現在還昏迷著，且父皇說等她傷好以後要見她的。”
褚宇朗不肯，“等父皇遙見她之時。我再送她回來。”
“九哥，月兒雖然傷的不重，但是傷口還沒有愈合，這要是接她回去。馬車顛簸，難免會碰到傷口，那是切膚之痛啊。”褚宇遙自然是不舍得讓管月回去的。
“十二弟，小月是我府上的人，她受了傷，自然由我府上的人照顧，可您這般阻止我帶她回去，是為哪般啊？”
褚宇堯撓撓頭，他確實是沒有理由強留人的。
“九哥，是這樣的，月兒現在不是還沒醒嗎？而且傷口沒好，您這樣強行帶她回去，路上止疼散的藥效過了，她的疼，你我都不能替她受啊。況且，她在我這是受不了委屈的。”
褚宇朗臉色陰沉下來。“十二弟，小月一個姑娘，被你強行留在自己的寢殿中，傳了出去，她的名聲怎麽辦？”
“九哥，月兒不是一般人，這些莫須有的名聲，她壓根就不在意。再說了。九哥你也未曾婚配，她住在你府上不也一樣對名聲不好嗎？”
褚宇朗立著眼角，“她是自願住到我府上的。”
今天說什麽，褚宇朗就是要接走管月的。
“十二弟，這雖然是在玉春宮，我不介意把事情鬧大。”
“不過是個姑娘，還讓你們兩兄弟爭個臉紅脖子粗的？”
玉貴妃突然過來了。
褚宇朗低下頭，不耐煩的行了一禮。
“九王爺，陛下那日確是說過等著、這姑娘傷好了，要見她並好好封賞，以謝她舍身護堯兒。你擔心她在堯兒的寢殿影響名聲，那將他接到本宮的寢殿，你看如何？”
褚宇朗心頭火起，但不能表現出來。“貴妃娘娘客氣，小月身份卑微，住到貴妃的寢殿豈不是要折煞她了。”
“九王爺言重，或許那位姑娘沒高貴的出身，但她舍身護堯兒，便是本宮和堯兒的恩人。知恩圖報，無可後非。九王爺也不要擔心，她在玉春宮受委屈，待她傷好，麵聖之後，本宮自會完璧歸趙。”
褚宇朗強壓心頭的火，“那小王就替小月那丫頭多謝貴妃娘娘，另外小月在我府中一直由我府上一個丫鬟伺候，也隻有她最了解小月的習慣喜好，小王想請娘娘恩準那丫鬟進宮陪著小月，直到小月痊愈。”
玉貴妃道，“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