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交換舞伴
第二百二十一章交換舞伴
喬遷鬆了口氣,本來還想說聲「謝謝」,就聽面前的男人輕嘆一聲。
這一聲,簡直就是語重心長。
喬遷心裡又是「咯噔」一下,這種輕嘆不就是大魔王專屬嗎?
那個時時刻刻臉上都寫著「我每天都要操心很多事」的男人?
這一下,喬遷基本就能確定本人了,可又不是十分確定。
按理說自己來喬雪雪的訂婚宴,似乎也沒和南弘說啊?(說了)
就算他知道自己來訂婚宴了,又是怎麼確定地址在哪裡?(不會查嗎)
幾秒鐘的間隙,喬遷已經把「南弘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條條框框的理由列到第十條。
可她忘了,這裡面沒有一條是在南弘的能力範圍之外的。
也就是說,只要他想,沒有他來不了的地方。
音樂已經切出來了,第一個舞步是羽步。
喬遷眼睜睜地看著周圍的人都進入狀態,開始默契地旋轉起來,終於不得不把思緒從「南弘來了?」、「南弘沒來」這樣的問題中短暫地拔出來,學著別人笨拙地動了兩下。
她這兩下動了等同於沒動,一步也沒有跟上節點。
面前的男人似乎對這個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他低聲在她耳邊開口。
「慢慢來,起步緩慢,右腳在左腳右方後退。」
臉上還帶著點迷茫表情的姑娘按著他的引領,抬起後退就著急慌忙地後退。
結果這一步踏得有點快了,險些帶著男人的重心也跟著她一起倒地!
人群之外的邵小凝哀嚎一聲,捂住臉,實在是沒眼看!
南弘像是沒料到有人會把起步動作做成這樣,一時片刻注意力恍神,居然就這麼被喬遷給帶出去了。
還好他反應得快,很快重新把人攬回來。
他打量在女孩身上的眼神多了幾分別的意味:跳舞不行,把人甩出去倒還真是遵從本性,力大無窮。
重新被攬回來的喬遷自己都想捂住眼睛,不敢直視自己的舞姿了。
她天生自帶各種bug。
以前沒跳過舞,不知道自己舞步怎麼樣,現在跳了一次,發現還好以前沒跳。
面前男人的西裝還有些濕漉漉,不知道是不是被水灑上去的緣故,喬遷此刻只想稍微討好地拿餐巾紙幫人家擦擦,訕笑一聲:您受累,辛苦了。
下一個鼓點繼續響起,舞伴在耳邊開口。
「經過左腳位置后,右腳略微向左移一些,靠近一點。」
她再度按照對方的指示做動作,這一次小心翼翼,不敢稍有偏差。
「左腳後退一步,與右腳位置成一直線,身體微微左轉。」
聞言,她立刻神經高度緊張,一邊心裡琢磨著這句話,一邊學著別人家女伴的姿勢,裝模作樣地合上了拍子。
幾個動作下來,居然被她矇混過關了。
羽步之後,就是左轉步,直步,右轉步,急轉步,接著羽步完成,掃步。
這套動作做完了一遍,往後就沒什麼變化了,只需要按照同樣的流程多來幾遍,直到音樂結束就行。
有了點稍微能喘息的時間,喬遷腦海里探究對方究竟是不是南弘的心思又上來了。
如果有一朵玫瑰花能拿在手裡,那麼恐怕早就被她撕成了一片一片:他是,他不是,他是,他不是……
這麼糾結了半天,她終於忍不住抬頭,趁著此刻頭頂打下來的燈光再度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
在一個旋轉舞步的時候,兩人旋轉到了有光的地方。
比起剛才黑漆漆的一片昏暗環境,這裡顯然更有利於觀察。
喬遷立刻精神集中:天時地利都在了,此時不看,更待何時?
她向上一彎脖子,堪比一隻天鵝忽然想要曲項向天歌一樣——沒辦法,男人本就高她兩頭,此刻又貼得如此之近,要看到對方的臉(而不是下巴以下的部位),視線從要從平時的微抬一下就能看到轉而變成了直線型上升式的仰望。
就這麼一仰望,她感覺平日里不怎麼活動的頸椎幾乎就要清脆地「咔」一下了。
……可打量到的風景,也絕對沒有讓她失望。
男人的面具雖然遮住了上半張臉,但不妨礙透出來的下巴輪廓分明,很有力量感。
就算看不清五官,他也依然能當之無愧地被稱為全場最賞心悅目的男人了。
此刻他迎面迎上了喬遷的打量,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一個交接。
這一個對接,看得喬遷立馬就慫了。
……誰還能有這種眼神?
不是大魔王還能是誰?
就算心裡已經提前預感了好幾遍,等真的確認的時候,她還是有種做夢一般……不真實的夢幻感。
音樂在這個時候適時地變了。
狐步舞結束,燈光也隨之一轉,明亮了幾度,切出了優雅的維也納華爾茲。
與現代華爾茲不同的是,維也納華爾茲更加明快,也更跳躍,這一點,從華爾茲以「W」字型為主打,而維也納華爾茲以「V」字為主打的舞姿中就可窺見一二了。
大家反應過來后,彼此交換了舞伴,很快又切入了新的舞步。
音樂師安排它作為第二首顯然有其意義所在,在結束了第一首狐步舞的慢熱之後,大家已然能感覺到場子暖了起來,這個時候切入旋律相對更輕快,移動起來舞步連綿起伏的維亞納華爾茲,必然是最好的選擇。
喬遷這個外行都能感覺出來氣氛越來越熱鬧了,一下從不相識的陌生人也開始寒暄了起來。
眼看著周圍的人都切換了舞伴,她天真地想著:既然換了舞伴,就可以暫時躲避大魔王的高氣壓了吧?
可她忘記了,在歷年的交鋒中,她從來沒一次贏過那妖物的。
否則古代怎麼會有那麼多「老謀深算」、「老成持重」、「老馬識途」、「老於此道」、「寶刀不老」等等的成語……
當女伴們開始齊齊往左邊的方向旋轉時,南弘帶著她往後退了幾步,像個局外人一般在舞池中間後退。
於是,他們右邊的女伴就被他們左邊的男伴接受了,會場的秩序依然有條不紊,大家跳舞正入感覺,誰都沒發現這裡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