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你後悔過嗎
第115章你後悔過嗎
秦嘯進去幫忙的這段時間,秦尤看見沈徽音牽著一瘸一拐的哈士奇從裡面走了出來,原本就是一肚子惡氣沒地方發泄,現在看著沈徽音,秦尤恨不得一腳踢在沈徽音旁邊的狗身上,可是狗畢竟還是無辜的。
「秦尤,還沒走哪,我還有事就不在這陪你了。泗陽姐姐,我先走了啊。」
沈徽音伸手拍了拍自己哈士奇的腦袋,剛走到門口,就回頭看了看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的秦尤,冷哼了一聲,眼睛一轉。
「秦尤,忘了告訴你了,謹言的爸爸回來了,昨天晚上我們已經見過面了,而且謹言爸爸對我的印象還算不錯,你要是有機會的話,也去見一見啊,記得到時候穿的漂亮一點兒,你這一身運動裝,還是就先不要穿著出去見人了,不然別人還以為謹言哥哥找了一個什麼人做女朋友呢。」
「你什麼意思?」秦尤冷著臉看著沈徽音,她現在強忍著想要一拳轟到沈徽音臉上的衝動,坐在沙發上,雙手攥的緊緊的。
「當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啊,雖說我和謹言哥哥還沒有結婚,不過我也不介意他多找幾個女朋友~畢竟只有這樣他才能知道怎麼樣對自己的媳婦好一些~泗陽姐姐你說呢?」
沈徽音說著,看著一旁看著自己笑而不語的傅泗陽,嘴角一勾,將手裡的牽引繩緊了緊,伸手推開了醫院的大門。
「時候也不早了,我還約了朋友一起吃飯,就不在這陪著你們閑聊了。」
「慢走不送!」秦尤看著出門的沈徽音,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將自己的手腕都捏出了一道道青紫的印子。
這衣服怎麼了?她有沒偷沒搶!沈徽音不過就是仗著自己還有一個可以養著他的爹嗎?她走到現在全都靠自己!就算是她現在身上穿著地攤貨可是她依舊問心無愧!
傅泗陽看著秦尤,緩緩的嘆了一口氣。
「別擔心,謹言和他爸爸的關係並不好,而且沈徽音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謹言不會因為他爸爸的關係,就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的。」
「……」
秦尤沒有說話,從她下決心把他們從自己這裡搶走的東西都拿回來的那一刻開始,秦尤就很少將自己的感情放在首位了。
仇都還沒報,當年陷害自己父親的那些人都還沒有找出來,錢都還沒有賺夠,自己的哥哥也都還沒有醒過來!
她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去談戀愛?
傅謹言昨天晚上和自己提過一條路,依照現在秦尤的身份和身價要想接觸到安歇高層次的人,怕是只有出道這一條路可選了。
秦家的落魄千金沒有誰會可憐你!畢竟再小的獅子要是咬人一口還是很疼的啊。
秦尤並不知道,傅謹言並不知道他爸爸已經回來了,要是傅謹言知道的話,怕是會直接買機票離開海城。
傅謹言坐在辦公室里,看著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水的傅齊光,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傅齊光一走就是十八年,傅謹言十八年沒有和傅齊光聯繫過,兩人坐在這個辦公室里,除了身上那僅有的一點血緣關係,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有什麼可說的?!
「我昨天回來的,剛到大宅的時候,劉叔說你和泗陽剛走。」
傅齊光看著坐在辦公桌後面,倚靠在椅背上看著自己的傅謹言,突然腦海里浮現出了一絲傅謹言小時候的樣子,那個時候的傅謹言剛會說話,扒著自己的大腿笑呵呵的看著自己,嘴裡含糊不清的叫著:「爸,阿爸……爬爬……」
那個時候的傅謹言可愛極了,哪像現在一副老城的模樣,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那倒是巧了。」
傅謹言說了一句,將自己簽好的文件放在一旁,抬頭看著傅齊光。
「您今天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過來和你打一個招呼,順便看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這麼多年您也沒過來看看我,我不也活的挺好的嗎?」
「說的也沒錯。」
傅齊光聽著傅謹言的話,微微一笑,將自己一直端在手裡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繼續說道:「昨天晚上老爺子說讓我娶了何靜,我過來問一下你的意見。」
「我沒什麼意見,你娶誰不娶誰都是你的自由。」
傅謹言看著傅齊光,冷笑了一聲,都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了,現在跑到自己這裡冠冕堂皇的問一句,算是徵求自己的意見嗎?
當年的事情是一筆糊塗賬,究竟是誰對誰錯,誰能說的清楚。
傅謹言只相信自己這麼多年查到的東西,當年這些人合起伙來逼死自己的母親,難不成真的以為一句簡簡單單的道歉就能改變什麼嗎?是不是太天真了?
傅齊光聽著傅謹言的話,扭頭看了一眼傅謹言,然後又轉過頭看著桌子上的茶杯,良久之後,說了一句。
「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都在查你母親當時的事情,你又什麼不知道或者是想要了解的可以先問我,我會全都告訴你。」
「呵呵~要是真的有的話,就再說吧,你今天過來就是說這些的嗎?要是不是的話,你也看到了我這裡還有很多工作,沒空陪您閑聊。」
「你忙你的,我做一會兒就走,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你爺爺給你安排的未婚妻,我見到了。」
「然後呢?」傅謹言放下手裡的簽字筆,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這男人不會想著這麼多年不管自己,回來之後就要跟著那個老爺子一起給自己安排親事吧?
「沒什麼然後了,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你爺爺的原因就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我知道你已經有了心上人,你要記得身份什麼的根本就不是哭阻攔你們的理由,你做什麼事情,記得遵循自己的本心,不要忘了你最初的時候想要的是什麼。」
傅謹言聽著傅齊光的話,緊接著就是眉頭一皺,要是說這句話是從傅慎思或者是傅慎思的父母嘴裡說出來,傅謹言聽著還算是比較順耳,可是為什麼偏偏這句話是從傅齊光的嘴裡出來?
傅齊光這句話是在用自己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自己,要是真的喜歡一個人,是萬萬不能在娶其他女人的嗎?
還是他只是單純的覺得,要是自己也是順從了傅齊光的想法,真的將沈徽音娶回來,也會落得和他一樣的下場?
「多謝您的忠告了。」
傅謹言說著,將手裡的東西放下,抬頭看了一眼傅齊光,這麼多年,傅謹言對傅齊光的印象已經幾乎沒有了,每次想到傅齊光,都會看見當年當著自己的面跳下去的母親。
可是要不是今天傅齊光回來,很有能可能傅謹言已經不會記得傅齊光的模樣了。
傅齊光看著傅謹言,臉上的表情不似剛才那麼難看了,傅齊光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錦盒,放在了傅謹言的辦公桌上。
「謹言,你可能會恨我,我這輩子不是一個好父親,也不是一個好丈夫,是我之前的自私毀了我當時的家,我現在在這裡和你道歉了,這個戒指,是你媽媽當年戴著的,我這些年一直都戴在身上,現在你既然有了心上人,那這個東西就先給你吧。」
「這是……」傅謹言看著桌子上的東西,臉上有些疑問,母親的東西?他怎麼沒見過?
「你自己看看吧,我先走了,和何靜約了一起去逛街呢,過一段時間應該就離開海城了。」傅齊光看著傅謹言,臉上閃過一絲滄桑。
自己這個兒子,自己這麼多年甚至連管都沒有管過,也長得這麼大了,現在自己說什麼看起來都有一點多餘。
傅齊光就這麼一想,隨即就知道自己應該不用在說什麼了,看著正在拿著手裡的錦盒的人,緩緩的吐了一口氣。
傅齊光就這麼想著,轉身就準備離開傅謹言的辦公室。
「當年,究竟是因為什麼?」
「!!」傅齊光聽著傅謹言的話,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止住了腳步回頭看著傅謹言。
「當年在醫院的那張親子鑒定,我並不知道是誰動的手腳,有人針對你母親,並且縱容媒體報道你母親的隱私的事情,,是你爺爺默許的,但是你外公的事情,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這些年追問過何靜很多次何靜說她已經把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傅齊光說著,竟是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將自己眼底的愧疚都收了回去。
傅齊光也知道傅謹言絕對不需要自己對他母親的憐憫,就算是真的有,傅謹言也不會希望這些東西表現在他的面前,傅謹言睜開眼睛看著傅齊光,臉上又變回了之前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傅謹言聽著傅齊光的話,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關於自己母親當年為什麼自殺,他也算是查到了一些苗頭,可是光是那些事情,已經讓傅謹言知道了當年的那些事情和傅齊光脫不了干係。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足以讓傅謹言對這個被傅齊光視若珍寶的傅家集團動手了,不需要將當年所有參與這件事情的人都找出來一一針對了。
他還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應付那些不知道還活沒活在這個世界上的那些人呢。
「昨天,你爺爺將那個沈家的丫頭介紹給我的時候,我應該就知道,沈家的那個丫頭絕對不會是你喜歡的那種人,無論你以後和誰走在一起,或者說和誰成家結婚,你一定要記得,遵循自己的本心,不要走我的老路。」
傅謹言聽著傅齊光語重心長的話,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想著起身和傅齊光說些什麼,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
就像是你一直堅持的東西,要是你今天起身了很有可能就像是放棄了這麼多年來堅持的東西,就像是自己的人生之中突然多出了一個父親一樣,這樣的感覺,讓傅謹言有些茫然,甚至有些恐懼。
所以最後他只是將傅齊光放在桌子上的錦盒裝進了自己的口袋了默默的沖著傅齊光點了點頭。
「你後悔過嗎?」
「後悔?後悔又有什麼用?行了,我也不在這裡打擾你了,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吧,這是我在國內的號碼。」
傅齊光說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名片放再了傅謹言的辦公桌上,然後不緊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轉身出了傅謹言的辦公室。
門口的秘書看著出去的傅齊光,又看了看在辦公室裡面一樣不發的傅謹言,抱著一摞文件站在門口,不知道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進來吧。」
「傅總,那是……」
「過來送東西的,你有什麼事?」傅謹言看著放在桌子上的名片,直接伸手將名片撕成了兩半伸手扔在了腳下的垃圾桶里。
「這是總公司新發下來的任務,有些不是咱們公司承接的,我過來子啊找您確認一下,然後就要給各部門發下去了。」
「放這裡吧,一會兒改好了我叫你。」傅謹言看著自己的秘書抱進來的東西,將自己的辦公桌空出了一個位子,示意他將東西放在哪裡。
「那我先下去了,中午您是?」
「叫外賣吧,這些忙完之後我就直接下班了,你要是有什麼東西需要簽字的,告訴各部門儘快送進來。」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傅謹言的秘書沖著傅謹言點了點頭,就急急忙忙的從傅謹言的辦公室裡面跑了出去。
傅謹言低頭看著桌子上的文件,突然沒來由的一陣心煩,有扭頭看了看自己扔在垃圾桶里的名片,沒有皺的死緊。
過了好一會兒,傅謹言將桌子上的大部分文件都處理好了之後,伸手將剛才自己扔在垃圾桶的名片撿了出來,放在了自己的錢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