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秋香

  「離九點還早呢。我也不能一直喝茶。我先去別的地方轉轉,一會來這找你。把茶錢給我算算。」張曉旭說完就掏出了錢包。


  六月慌忙說:「不,不用的。如果你確定今晚要我陪你,我現在就可以跟你走的。這是我們的規定,只要有了客戶不用等到九點的。現在毛紡廠的賭局已經開場了。」六月說話的時候是那樣的急切,看起來生怕張曉旭走出這個門就會改變主意。


  張曉旭抿嘴一笑說:「也行。那把茶錢結了我們就走。但是不直接去毛紡廠,我還要去趟別的地方。」


  「哪都行,哪都行。但是你的到吧台交了錢我才能走。我是說,包我的錢……」六月說著又一次地下了頭。


  看起來她的確剛剛「從業」不久。否則她不會在張曉旭面前如此羞澀。因為羞澀這種東西一旦丟掉了就找不回來了。裝出來的,是不會像的。


  張曉旭結了茶錢和那五千塊就要走。六月卻說:「等一下,我得換衣服。這套旗袍是茶館的工裝不能穿出去的。」


  「好,你去吧。我等你。」張曉旭平淡的說。就像兩人已經認識很久了一樣。


  六月帶著滿臉的喜悅一轉身去換衣服了。張曉旭的屁股剛一坐下,就聞到了一股子濃烈的香氣不知從何而來!


  緊接著一個明顯比六月成熟許多的美女坐在了張曉旭身邊說:「小哥哥……小六月又給你講故事聽了吧?」張曉旭沒有理睬她。


  但是那個女人又接著說:「這些小孩子就會講故事哄男人。像我就不同了,我就來實在的。一看小哥哥也是會玩的主。一定知道這女人的功夫好不好,男人的體驗完全天差地別呀對不對?所以說下回小哥哥再來可就知道該找誰了吧?」


  張曉旭斜眼看看了她,但是依舊沒有說話。


  那女人回頭看看六月仍然沒有換完衣服出來,便又說:「記住嘍,姐叫秋香。姐不講故事,只辦實事兒。」


  說完那女人站起來就要走。張曉旭突然回頭甩了一句:「首先我不是唐伯虎。另外你又丑又老,我不會在你身上花錢的。還有,請你別叫秋香不行嗎?你不適合,毀別人童年。」


  這一句話把那個秋香氣的鼻子都要歪了。站在那努著腮幫子一句話說不出來,差點憋出內傷。


  張曉旭轉回頭不再理她繼續裝深沉,內心卻是在大笑的。


  不一會六月走了出來,一看秋香站在旁邊六月當時就愣住了。但是張曉旭立刻向她招手說:「我們走。哦對了,跟你秋香姐說再見。」


  六月獃獃的朝秋香擺了擺手,然後尷尬的跟在張曉旭身邊。秋香的臉都憋紅了,眼珠子瞪得溜圓說:「小六月,你給我記著!」說完她一跺腳就走了。


  六月一頭霧水,但是張曉旭安撫她說:「沒事的,她狠的是我。只不過我是客人她不敢這樣說我而已。而且你以後也不會見到她了。」


  「什麼意思?」六月頗為不解。


  張曉旭依舊淡然一笑,卻不回答。


  張曉旭首先把六月安置在他住的那家酒店。一進酒店六月以為張曉旭是要想跟她好好「溝通」一下再去賭場的。但是張曉旭卻說:「在這等我。」


  六月原本已經潮紅的面龐立刻變得茫然。但是她也只好點點頭。


  張曉旭獨自回了洗衣店。因為店裡面有一件重要的衣服他必須拿上。沒錯,就是大海的衣服。


  大海這人雖然沒什麼素質,但是由於過度的自戀所以衣服總是洗的很勤。張曉旭記得店裡面還有好幾件他的衣服呢。


  回到店裡一找果然有幾件,他隨便挑了一件縫好瞭然后捲起來裝進了一個小手包裡面。之後他又到提款機上取了兩萬塊錢裝進手包裡面蓋住了那件衣服。


  關好店門再次來到酒店的時候,六月正站在窗口發獃。張曉旭開門進來嚇了她一跳。


  一看是張曉旭回來了,她立刻又喜笑顏開的迎了上來。


  「給我講講他們那個賭場的事兒」張曉旭一進門就說。


  但是六月卻面露難色的說:「你真的很喜歡賭博嗎?」


  張曉旭噗嗤一笑說:「如果我那麼喜歡,就不會需要問你了。」


  六月的大眼睛閃爍了幾下之後說:「不喜歡賭博嗎?那麼你去那……難道是為了我嗎?」


  張曉旭立刻板起臉說:「麻煩你,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好嗎?」


  「好。」六月一臉乖巧的說。


  「毛紡廠的地下賭場到底都賭些什麼?」張曉旭坐在小圓桌旁問。


  六月也坐在了與之相對的一張椅子上說:「都是些炸金花、鬥地主什麼的。也有兩桌是玩德州和百家樂的。總之都是撲克牌。」


  「都是撲克?沒有別的?」


  「沒別的。」六月很堅定的說。緊接著她沒等張曉旭問就接著說:「他們這麼做是因為撲克牌最容易出千。畢竟他們手底下會出千的小弟也就那點水平,除了撲克別的他們不行。另外最重要的就是為了安全。」


  「安全?」


  「對,安全。撲克牌非常容易銷毀。他們賭博用的都是茶几。只要收到風聲說有警察,他們就會立即燒掉所有的撲克牌開始喝茶。這樣即便警察衝進來找不到賭具也拿他們沒辦法。」六月說。


  「這幫人這麼狡猾!」張曉旭驚道。


  六月點點頭說:「這幫人就是憑著狡猾才能這麼久都沒被抓。哎對了,我問你個事兒啊……你是便衣警察嗎?」


  一句話把張曉旭問樂了。不過仔細一想也不奇怪,對於六月來說這大概是最恰當的猜測了。


  張曉旭搖搖頭說:「你別瞎猜了。我有我的目的,我也有我的計劃。現在這個計劃當中的確包括了你。我希望我沒有看錯人。」


  六月瞪大著眼睛看著張曉旭好一會才說出一句:「不管你的計劃是什麼也不管你是不是警察,我就是相信你。需要我做些什麼你就說吧。」


  「告訴我關於大海和那個賭俠賭場的一切。你知道的一切。」張曉旭有力的說。


  六月連忙點頭,然後把賭場的情況詳細的講了一遍。


  六月的話中除了內部保安的人數和各自分工,關於大海的一個習慣引起了張曉旭的注意。而且關於賭場監控執照外不照內的特點也很重要。


  原來大海是個癮君子。他每天都要躲在監控室後面的小屋裡面嗨上一管子。而監控照外不照內自然是因為怕監控錄像被警察看到。裡面都是非法的勾當,留下錄像記錄當然是不明智的。


  張曉旭思量片刻后,跟六月交代了計劃的詳情便決定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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