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想聽真相嗎?
這是單間病房,床頭附近有一扇窗戶,窗台上擺放著一隻水晶花瓶,裏麵插滿了清一色的藍玫瑰,看上去這些好像是外婆給自己送來的。
金正赫習慣性地從口袋裏往外掏香煙,忽然想起病房內是禁煙的,隻好就此作罷。
他很著急,他要去見李知恩。
醫生卻隻告訴了他一串冰冷冷的話,“你命大,被捅的地方沒有傷及腸胃和大血管,隻是一個貫穿傷。但這並不意味著你現在就可以出院了,還需要靜養一周我們才會放心讓你離開。”
無論金正赫怎麽解釋,醫生都不允許他出去,與其說是醫生,還不如說是他父親金凡秀以養傷為由把他軟禁在了醫院。
事出突然,金正赫不得不拜托自己的老基友權文律來幫忙了。
“你瘋了嗎?傷成這樣還要跑出去!”權文律把他偷來的白衣大褂扔在金正赫的臉上,生氣又心疼這個固執的男人。
金正赫來不及跟他解釋,拔掉自己身上插著的針管和管線,脫掉病號服就開始七手八腳地穿衣服,他要假裝扮成醫生的樣子混出去。
嘶~
動作幅度隻要一變大就會牽扯到傷口。
“權狗你電話我拿走了。”金正赫直接伸手往他身上摸去。
“誒誒誒,我拿給你,著什麽急啊!”
“車也借我開,我走了啊。”
“正赫你小心點啊!千萬別傷到自己,不然我會被你爸媽給弄死的!”權文律看著金正赫急匆匆的身影,擔心地囑咐著他。
金正赫心裏全是李知恩的安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權狗在說什麽。
“憨批你記住沒有啊!”權文律急地從地上蹦起來嚷嚷,又小聲嘀咕道:“哎一古,完了,我完了。”話音落下後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
…………
李知恩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低著眉眼,雙手環膝。四周散亂著七七八八的塑料包裝和食物殘渣,喝光了的燒酒瓶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冰箱已經被她一掃而空。
她的酒量不太好,喝一點酒都會臉紅上頭,金正赫特意試過她的酒量,不過區區一瓶燒酒,而一瓶半正好是她的極限,超過這個量,意識就會模糊不清。
看上去李知恩已經喝了兩三瓶燒酒,大約八分醉意了。
盡管現在她頭昏腦脹眼神渙散,但身體卻處於亢奮狀態。她捏緊了自己的拳頭,又掰開手指瞎數著這是自己回國後的第幾天。
電話被遠遠地扔在了茶幾上,屏幕不斷亮起又黑掉,直到耗盡了電量。彷佛和世界隔絕,成為了一個局外人,在所有人都向她封鎖消息的同時,她選擇了自閉來保護自己。
李知恩不關心外麵發生了什麽,她隻在意金正赫什麽時候回家。
她的心情低沉壓抑,甚至有些絕望。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想象著金正赫笑著叩開了門抱起她的時候,出現的那道微弱渺小的光芒,會使她心裏充滿一些希望。
“叮咚~叮咚~”
門鈴還真是響的恰到好處,她按耐不住自己的歡喜,踉踉蹌蹌地走到門口透過貓眼觀察。
咦~黑色的外套,黑色的……西褲
好像是小赫哥哥下班回家了。
我終於夢見我最最最喜歡的小赫哥哥了呢。
“那今天我可以做個好夢睡覺了,檸檬精晚安,小赫哥哥晚安,還有世界晚安。”李知恩搖搖晃晃地撐住鞋櫃,自言自語說起了胡話。
在酒精的吞噬下,李知恩已經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吱呀~”
門被別人打開了。
“知恩,好久不見啊!”黑衣男人站在了李知恩的麵前,摘下了扣在頭頂上的黑色漁夫帽,咧開嘴微笑,焦黃的牙齒讓人覺得很惡心。
“小赫哥……你來做什麽?”知恩穩固住自己搖搖晃晃的身子,瞪開了自己迷離無神的眼睛,這才看清楚了自己眼前這個男人。
張基河?
不等她反應過來,張基河一個拳頭砸壞了門口的報警器,玻璃震碎了一地,液晶屏幕暗淡了下去,隨後一隻手反轉到身後,把門給鎖死了。
“一別數月,IU你就不想我嗎?我很想你,想你已經想瘋了,所以這次我主動來找你了。”張基河激動地抱住知恩的雙臂,放低身子和她平視,眼底透露出瘋狂和焦躁。
“你煩不煩啊!糾纏這麽久了還不擺正自己的位置嗎?!”
“嗬嗬,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啊!我在做男朋友該做的事情,所以我現在來看你了啊!”張基河臉色一下子變得冰冷,使勁鑽空子套路李知恩的話。
金正赫不是個好東西,搶走本應該屬於自己的女人,還砸碎了維持他生計飯碗。
隻是稍作報複一下,沒想到那個站在他背後的神秘男人忽然反水,倒踩他一腳,落井下石。如今張基河被逼上絕路,早已被憤怒占據了理智,在全麵通緝走投無路之下,他想到了李知恩。
沒想到她的安全意識還是這麽差,門口的密碼不是她出道的日子,就是金正赫的生日,他隻是想湊個運氣,沒想到試過兩次後居然真的打開了。
“你給我滾出去,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的知恩啊,基河oppa怎麽可能會眼睜睜看見你幸福?隻要我還活著,我絕對不會讓那一天發生的。”
李知恩看著軟萌可愛,但她不傻。在被張基河這麽一鬧,酒醒了一半後,即便她沒有上網衝浪,但她也猜中了金正赫受傷的內幕。
一定是張基河下的手,是他把金正赫給捅傷的。
“你就是那個機場行凶的人吧。為什麽?”
張基河原本麵目猙獰地掐住李知恩,聽到這話後反常地平靜了下來,可雙眼仍然猩紅。
李知恩見狀,明白了。
“是我又如何,你本來就是我的。想聽真相嗎?哈哈哈哈,金正赫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張基河語氣忽轉,變得溫柔細膩了起來,就像他們才在一起時那樣。他強行搬住李知恩的皓腕,連拖帶拽地把她拉到客廳,將李知恩摔在了沙發上。
“一年前你出新專的時候,不是被anti(四舍五入等於罵)的很慘嗎?那時候可是全網黑啊!”
張基河解開拴在自己西褲上的皮帶,把剛扶著沙發想要站起來的李知恩又推了下去,趁著她身子無力,用皮帶緊緊地綁住了她的手腕。
“KaKao為了收購Lone,不惜動用了大量的媒體資源來打壓你,他們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也幹得出來。你IU這個台柱子倒下了,吞並Lone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嗎。哈哈哈,沒想到吧。”
“我不信!”
張基河揪住李知恩的衣領,粗暴地將她的秀發抓在腦後,又慢慢說道:“你們集團的副會長是金正勳,你很清楚他是誰吧,是他一手操作讓你陷入困境的。他還是金正赫的親哥哥,他們兩人就是一夥的。金正赫再喜歡你又怎麽樣,在那場全民網暴裏他有出頭幫過你嗎?集團利益和保護你之間,他選擇了前者。”
李知恩沉默了,身體裏彷佛有一股炙熱的火焰在燃燒著她的五髒六腑,她即憤怒張基河無禮粗暴的行為,懊悔自己曾經看走了眼,心中又有一點動搖,因為張基河的話不無道理,金正赫的確沒有站出來維護她。
眼淚奪眶而出,順著鬢角滴落在褲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