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四大金剛和狼狽二人組

  「我是個辣雞，愛去紅燈區，去了十幾回，爛了小JJ！」


  曾恪鬱悶的回到202宿舍的時候，還沒有進門，就聽見門裡傳來了這樣猥..瑣的歌聲。


  不用想，曾恪也知道又是甄北碧那個傢伙在「無病呻吟」了。


  和中國很多的普通學校一樣，足球學校的球員宿舍也是多人合住的。不過曾恪這個宿舍，現在居住的人就只有他和甄北碧了。


  其實最早的時候，這個宿舍是住了四個人的，除了曾恪和甄北碧之外，還有兩位舍友，一個是郝大壯，另外一個叫做丁湘。


  郝大壯人如其名，雖然年紀是宿舍四人中最小的一個，只有16歲，但從小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添加激素的糧食，長得是人高馬大，還未完全成年，就有了1米9的個頭，渾身的肌肉更是讓人看著就覺著滲得慌。


  這樣的塊頭，其實是很適合去成為一名拳擊手或者是舉重運動員的，卻偏偏要來學足球，據說他爸爸是一名鐵杆足球迷，並且對自己明明很有天賦卻最終沒能為中國足球事業貢獻自己的力量常常感到遺憾，所以為了彌補這種遺憾，郝爸爸就將自己的兒子送到了足球學校，打算讓自己的種去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夢想。


  人高馬大的郝大壯一來到足球學校，就得到了諸多教練的青睞，並且將他放置在了中鋒的位置上，這麼大的塊頭，不在禁區里搞風搞雨，簡直就是對人才的極度浪費。


  但事實證明，郝大壯除了肌肉發達之外，幾乎就沒有腦子，教練們讓他充當橋頭堡，他就真的成為了一個合格的橋頭堡，還是不會動的那種，除了在禁區里拗造型，別的啥也不會。


  最後，再怎樣教授也沒有改變，被確定沒有足球細胞的郝大壯，只在足球學校呆了半年就被「勸退」了——也不算勸退，一名搞田徑的體育教練看中了郝大壯，把他帶到了田徑場上扔鉛球去了，也算是「物盡其用」，據說現在發展得還挺好的，郝大壯已經成為了那支隊伍「扔球」的絕對王牌級隊員。


  當然，郝爸爸一開始是堅決不同意兒子「轉行」的，但在田徑教練保證扔球也可以賺很多錢的前提下，郝爸爸最終屁顛屁顛的把兒子送走了——這是典型的現實打敗夢想的例子。


  而另外一名舍友丁湘，名字聽起來很女性化，平日的做派更是證實了這就是一位「偽娘」，他在足球學校同樣沒有呆多久，僅僅三個月，就被家裡來人帶走了，據說丁湘的媽媽說踢球沒有前途，中國的職業球員都特么不會踢球，更遑論他這樣的小孩子了，所以，丁媽媽拖著丁湘退學了，據說現在丁湘成為了一名職業手模，成天被人用攝像機拍攝他的「芊芊玉手」，這份工作倒是很符合他的「偽娘」氣質。


  所以，這間四人宿舍就只剩下了曾恪和甄北碧，加之學校常年處於招生不滿的情況中，空餘的房間很多，也就沒有新的學員搬進來。


  說起碩果僅存的這位舍友，就必須得感嘆202宿舍是一個絕對的「風水寶地」，盡出一些傑出「人才」（奇葩），曾恪不用多說，足球學校臭名昭著的混世魔王，郝大壯呢，踢球的變成了鉛球運動員，還有丁湘，一個男人卻偏偏氣質陰柔，最後更是干起了賣弄「手藝」的營生。


  而最後一位甄北碧，顯然也不是常人，其特點就兩個字：猥……瑣！

  異常之猥…瑣！


  有例子可以證明。


  在202宿舍還是「四大金剛」的時候，甄北碧就多次展露自己的猥……瑣特質，有一次，曾恪和郝大壯他們回到宿舍，就看見甄北碧一邊打電話，一邊擺弄著收音機。


  收音機里正在打著某一款洗髮水的廣告，甄北碧則是在打熱線電話，調戲主持人。


  主持人說：「你好，這位聽眾，你現在撥打的是免費熱線電話，請問，你也是XXX牌洗髮水的用戶嗎？」


  甄北碧：「是啊，最近我分叉了！」


  主持人：「沒關係，只要你堅持使用XXX牌洗髮水，分叉自然會消失！」


  甄北碧：「我分叉的是小JJ，堅持有用么？」


  主持人沉默許久，又說：「那你切掉一個蛋蛋，擦點碘酒！」說完之後，主持人就轉移話題，「好了，這位聽眾你可以掛掉電話了，廣告時間已經結束，現在是『有話說話』的法治節目了。」


  甄北碧連忙又出聲道：「啊，等等，正好，我有問題需要反映！」


  主持人：「大家好，現在是『有話說話』法治節目。請問這位聽眾，你有什麼問題需要反映？」


  甄北碧：「有人慫恿我自殘，他讓我切掉小JJ！」


  主持人又是沉默了一會，說道：「那你切了沒有？」


  「還沒有。」


  主持人：「那慫恿的人還沒有形成犯罪事實，等你切掉了，那我們就可以抓他，明白了嗎？請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


  「既然沒有問題了，那就有請下一位聽眾。」


  「啊，等等！」


  主持人快要崩潰了：「又怎麼了啊？」


  「我已經把小JJ切掉了！」


  「……」主持人：「卧槽你娘！」


  當時曾恪等人就對甄北碧驚為天人，崇拜之情如同潮水一般連綿不絕。在學校里，曾恪和甄北碧關係也是最為親近，前者是混世魔王，後者猥瑣不堪，滿肚子壞水，兩人配合可謂是珠聯璧合，所向無敵，在「四大金剛」集體之後，「狼狽二人組」的名頭甚至比前者還要響亮。


  果然，曾恪推開門走進去之後，甄北碧正一邊哼著自己改編的小曲，一邊站在鏡子前，人模狗樣的整理著髮型。


  「曾哥，你回來了啊。聽說你今天又在訓練場上出了風頭，還把大牛教練氣得夠嗆，哈，玩高興了吧？」


  今天的訓練甄北碧並沒有參加，找了個肚子痛的由頭不知道躲哪裡去了，對於足球這件事，甄北碧還真是不太上心，從他平日的舉止做派來看，家裡也是不缺錢的主，用他的話來說，他爹就是想讓他找個地兒有人看管著，只要平平安安的長大，學不學得到東西不重要，反正以後繼承家裡的產業，也不愁吃喝。


  因為張大牛的拒絕，曾恪的興緻不大高，頗有些詫異的掃了甄北碧一眼，這傢伙平日里就是個死宅，訓練能偷懶就偷懶，邋裡邋遢的，能窩在宿舍就絕對不出去。今天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穿的整整齊齊不說，頭髮也梳理得一絲不苟，看起來濕漉漉的，顯然是抹了不少髮膠。


  但也只是微微有些驚訝罷了，曾恪點了點頭，直接躺到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頭。


  用了三年的時間，總算是將系統成功開啟了，這原本是一件值得開心慶賀的事情，但系統的「不靠譜」，再加上想要換位置而不可得，曾恪心裡多少有些鬱悶，蒙住腦袋思索著，要想個什麼辦法，才能將工作性質由看門的變成開門的。


  「曾哥，看看我這一身嶄新的耐克，怎麼樣？還有我的頭髮，這麼梳會不會很有型？對了，你是說三七分好，還是中分好？還有，你說頭髮是往左邊偏，還是往右邊偏？還有還有……」


  甄北碧坐到了床前，掀開曾恪的被子就滿面春風的自演自現，曾恪沒好氣的罵了句「還有你妹啊！」，然後很直接的評價道，「穿得再人模狗樣，依舊掩飾不了你那一顆濃濃的猥..瑣之心！」


  甄北碧頓時深受打擊，也看出了曾恪的心情似乎不大好，嘟噥著起身繼續回到了鏡子前，擺弄他的頭髮去了。


  「對了，曾哥，你聽說了沒有，之前不是說德國那邊會有球探過來考察么，據說今天早上就到我們學校了。」


  甄北碧隨意的聊天，換回來的是曾恪瓮聲瓮氣的一句話，「來了就來了唄，關我們什麼事？」


  「話不能這麼說，咱們202的人可都是青年俊傑，整個學校都找不出比我們更優秀的球員了，可惜的是大壯和偽娘走了，不然咱們『四大金剛』……」


  自吹自擂的話沒有說完，便聽到了曾恪的冷笑，甄北碧訕訕的笑了一聲，也有些編不下去了。「四大金剛」是個什麼貨色，在學校里又是個水平，沒有人比他們自己更清楚了，再者說，兩人一個是並不熱衷於足球，只是來消遣打發時間的，一個是有那個心，沒那個能力。


  就他們這種水平，哪怕再有出國的機會，輪也輪不到他們。


  「當然，對出國踢球，我們可是沒那個興趣的，不過嘛……」甄北碧嘴角微微上揚，標誌性的猥..瑣笑容就浮現在了臉上，「……今天我在外面晃蕩的時候，可是看見了，咱們學校多了一個金髮碧眼的大洋妞，那屁股，那身材……嘖嘖，這肯定是德國那邊來的人，哈，踢球我沒興趣，不過泡妞么……這樣的極品我可不想放過！」


  「所以你就穿得人模狗樣，頭髮還梳得跟個鬼似的？」


  曾恪嗤笑了一聲，不等甄北碧出言反駁，蒙著腦袋揮了揮手，「想打炮那是你的事，別和我說話了，心情不好，睡覺！」


  甄北碧撇撇嘴，轉過頭，對著鏡子又擺弄起他的「三七分」來，嘴裡還唱著：「……其實你不懂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