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以德服人

  “不行。”暖暖扯扯俞陽的手，“我們得把陌升帶回去。俞老師，您也說了，下午的考試很重要。”


  見兩人又回來了，老男人把門上鎖，“阿生，你不要出來。”四處尋找趁手的家夥，翻著花樣的罵暖暖和俞陽，“狗東西，厚臉皮，黑心腸……”


  俞陽以德服人的本事，顯然不到家。“他今年就畢業了，考試掛科會影響到陳子生的就業。”


  普通話夾雜方言，一連串汙言穢語。


  暖暖情急之下，拔出門上的鐵環，“陌升，走。”現在，她和俞陽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不聽話，不聽話。人家看不起你，覺得你媽是瘋子，爸爸是酒鬼，你沒他們的好命。”船槳劈頭蓋臉地往陌升頭上，臉上，身上抽。


  “我生氣了！”暖暖一個衝刺，張開雙手，擋在陌升身邊，“打人犯法，”暖暖警告道，“我報警了。”扭頭告訴陌升，“他是你爸，不代表他的話就對。腳長在你自己身上。”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


  “你打，你打我就犯法。我看你敢不敢。到時候，你不僅要坐牢，醫藥費一分不能少。”暖暖編得起勁，“水庫，鴨棚，那房子，全賠給我。你不賠，我就告你兒子，告到法院，告到天安門，也是我有理。”


  暖暖一通撒潑耍賴，唬得人一愣一愣的。陌升趁亂，趕緊拉走暖暖和俞陽。


  回去路上，


  俞陽發現暖暖舉手的動作不對勁，抓過一看，一道一道傷痕，發青發紫。陌升也是傷痕累累。


  陌升為難道，“對不起，暖暖姐，俞老師。”


  “沒事。”暖暖說，“前麵有個診所，你去包紮一下。魏緒讓你直接回學校，別耽誤考試。”


  “暖暖姐，我爸他不是，你想那種人。”陌升不願意讓暖暖和俞陽誤會，“我爸以前不是這樣的。他讀過書，當過村醫，還拿過全縣的創業標兵。我爸媽是校友，我爸的前半生順風順水。後來，我哥意外早逝。我媽接受不了噩耗，斷斷續續的發病。我爸怕我們受人欺負，挨人白眼，就搬到了水庫邊居住。他就是接受不了落差，所以，脾氣不好。”


  “不是的。”暖暖肯定地告訴陌升，“這個世界不隻有他一個人遭遇不幸。過去隻是過去，不能讓過去決定你的未來。”


  暖暖舉高手，揮舞幾下，讓陌升安心，“叔叔，他做錯了。”刹車，熄火，“去吧，我們在診所門口等你。”


  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陌升望向暖暖，“暖暖姐，我該怎麽做？”


  “聽俞老師的，掙錢，治病。”暖暖一臉嚴肅，憋了半天，擠出了一句話，“好好努力。”


  陌升一下車，暖暖立馬哭喪著臉，“疼疼疼疼疼。”


  俞陽覺得自己越來越靠近暖暖，就越不了解她。明明是個天真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大道理卻是一套一套的。不顧危險頭腦發熱的衝動行為，又覺得，“暖暖，你做得很棒。不過，下次別那麽衝動。這些事，交給我。”


  好MAN，暖暖得到俞陽的誇獎，心裏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