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嫌她晦氣
沈玉良先前叫人剁掉梅絳的一根手指,兩天已經過去,錦城那邊卻沒有給他帶來一點好消息。
按理說,梅絳的手指應該要寄回江城。
一天左右就該到,可是這都第三天了。
沈玉良昨晚連夜打電話去問,那人的電話竟然變成空號,他一時聯繫不上自己的人,連忙打去療養院的前台詢問。
才知道,梅絳被人接走,不在他安排的療養院里!
沈玉良大驚失色,再詢問,女護士告訴他,接走梅絳的人,就是他之前安排下來監視梅絳的人!
這是什麼情況?
他們要謀財害命,還是綁架撕票?
沈玉良無法理解,他給這群人不菲的報酬,他們劫持梅絳,是還不知足想要勒索他?
可是,沈玉良目前沒收到綁匪的勒索電話,他猶豫著要不要去報案。
他不關心梅絳的人生安全,沈玉良只關心他自己。
季蘭的殺人案在江城鬧得沸沸揚揚,輿論到現在也不見消停,沈家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如果梅絳真叫人綁架了,恐怕又要鬧出什麼幺蛾子。
沈玉良不願在這個多事之秋,再添醜聞。
他打算壓一壓,先告訴沈安安,她有能耐就去找陸行厲幫忙,沒能耐也怪不了他。
要是梅絳真讓人撕票死亡,他可以把責任推卸到沈安安身上,自己撇個一乾二淨。
這段時間,沈玉良打算好好休養生息,誰都不能給他惹事,也不想管這些破事情!
介於這個想法,沈玉良先把梅絳失蹤的情況,告訴盛安安。
讓他意外的是,盛安安沒他想象中的震驚,她表情平靜,微垂的眼眸也顯得古井無波。
沈玉良心裡咯噔一沉,這感覺不對勁。
「嗯,我叫人接走的。」盛安安輕聲道。
沈玉良驚呆:「你叫人?」
他的人,怎麼會聽沈安安呢?
他們瘋了嗎?
「嗯。」盛安安微微抬起白皙下巴,唇齒微笑道:「有什麼不對嗎?」
沈玉良微愣。
她透著冷霜的笑容,震住了沈玉良。
「你……你怎麼會這麼糊塗,你外婆我照顧得好好的,你接走她做什麼?」沈玉良不甘心道,然後問盛安安:「你把她接去哪了?」
他想問出來。
盛安安冷笑。
「爸,你就顧好家裡面的事情吧,外婆我會自己照顧的,你不用費心。」盛安安一字一頓道。
沈玉良這會兒已經明白,盛安安是有備而來的!
他親眼看到,他這個來自鄉下的大女兒,臉上有種皮笑肉不笑的冷酷,一改過去的乖巧。
怪不得她不怕他!
沒有梅絳在手,日後他拿什麼控制沈安安?沈安安會越來越肆無忌憚!
沈玉良氣得面色漲紅,又不能發作。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沈安安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策反了他的人,她是怎麼做到的?
她幕後的人,除了陸行厲,還有誰?
沈玉良第一次看不透沈安安,他低估她的能耐,也高估自己對她的控制,現在已經後悔莫及。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盛安安轉身就要走。
「你站住!」沈玉良喝道,趁機發火罵她:「季蘭的葬禮還沒結束,你走什麼走,這個家你沒有份是嗎?」
「季蘭?」盛安安回頭,唇角挑起,「她害死我母親,你還想我給她送葬?我只是過來看一眼她死透沒有,你別想多了。」
沈玉良再次愣住。
他鬢髮流下冷汗。
沈安安對周瑤的死,究竟知道多少,季蘭都跟她說了什麼?
沈玉良沒再強留人,盛安安的腳步,則已經走遠了。
沈玉良無暇深思熟慮,家裡的喪事一件接著一件,亂得不成樣子,還有很多麻煩等著要處理,他當下也沒有精力去管盛安安。
沈越幫襯著做完季蘭的葬禮,沈如嫣則不知所蹤。
沈玉良一邊生氣,一邊叫秘書訂好親戚們的機票,將他們送回去,老太太的骨灰則要走空運,手續上又要麻煩許多。
沈家忙得不可開叉。
盛安安在一家咖啡館里,點了一杯熱飲。
她選了個安靜的角落位坐下,待熱飲上來后,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給外婆打一個電話。
先是席九川身邊的人陳克接的電話,而後,他再轉交給盛安安的外婆梅絳。
梅絳今天的精神不錯,接到外孫女的電話時她正在外面的草坪上嗮太陽。
她和盛安安聊了許久,梅絳說話緩慢,思路不清晰,記性也很差,多是她在說,盛安安在聽,儘管這樣,盛安安也很心滿意足。
沈安安有一個好外婆。
梅絳的記性再差,卻仍牢牢記住沈安安的所有事,她的身體還是健康的,只是有點老人病而已,好好靜養,能好起來。
掛了電話之後,一杯熱飲也喝完了。
盛安安和梅絳的聊天當中得知,梅絳對沈安安和陸行厲結婚的事情,並不知情。
當初沈玉良來鄉下接沈安安,謊稱是要帶沈安安回去江城讀大學的,梅絳因此才肯放人,否則,當時就要跟沈玉良拚命。
此事,盛安安沒有在電話中告訴梅絳,她怕梅絳會受不了刺激,惡化病情。
離開咖啡館后,盛安安坐車去學校上課,她還有一份功課要交。
沈家出事的這些天,盛安安一直沒空來學校,今天才聽聞不少關於她的風言風語。
平時和她不熟的人,都跑來跟她說話,或是語氣輕飄飄的安慰,又或是目光充滿憐憫同情,也有人在背後看她家的笑話。
盛安安對此只能麻木。
倒是邵盈盈和念希,怕她心裡難受,拉著她離開學校,去外面的一間網紅甜品店,吃新出的甜品。
在裡面,她們碰到剛出來的葉思佳。
葉思佳跟朋友說了句話,然後走了過來。
葉思佳安慰盛安安:「請節哀順變,你家裡的事情實在太慘了,你母親那麼可憐,還好報應總算來了,你要堅強啊。」
盛安安對這些話,聽得已經麻木。
她只點頭,不說話。
葉思佳又道:「這段時間,你家裡的事情肯定很多,之前約好教我彈鋼琴的事,要不推后一下?等你不忙的時候,你再來教我。」
看似替盛安安擔憂著想,實則是葉思佳不想盛安安帶著兩個喪期去她家,太晦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