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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棋盤遺誌

  逐安的話再次印證了他們的猜想,那棵黃金樹的確存在於此。


  “是的,如果判斷沒有出現偏差,那麽,的確是有這麽一棵黃金樹。”


  還沒等眾人歡呼起來,逐安又潑了盆冷水下來,“不過我想,幻花寶藏即使存在也很難得到。”


  “為什麽?”


  “你們想得到寶藏,姬……建造這座地宮的人自然是不想讓人得到,不然他也不會如此耗時耗力修建這座龐大的地宮,甚至搜羅來各國的奇門異術守護,連這種朝月國皇族陵墓才會有的稀有蜃樓靈芝都有,可見並非易事,後麵還不知道會有什麽機關在等著,所以,諸位還是不要抱有太大希望比較好。”


  眾人不知出於什麽心理皆是沉默不語,也許對於普通人而言放棄唾手可得的寶藏真的太難,他們之前不也說決定放棄尋找,看到那棵黃金樹又瞬間把說過的話拋之腦後,可見這樣的話還是不能輕易信誓旦旦地說出口的。


  方旭沉吟片刻問道:“公子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沿路返回最為妥當嗎?”


  “的確,話是這麽說沒錯,隻是我同你們匯合之前已經察看確認過了,掉下來的路已經全部堵死,沒辦法直接返回了。為今之計,隻能往前走了。”


  “那……還是如之前所約定,我們結伴同行,也好有個照應。慕公子那邊,我方家願意出份力照顧。”


  沉默了許久的疏花卻突然冷冷地開口拒絕:“不必。”她低頭看了懷裏的慕飛白一眼,又說:“我可以。”


  方旭略微尷尬地看著她,“這……”


  “沒事,可以勞煩方宗主你去清點一下各宗門現在的人數嗎?”逐安適時地開口,方旭應下走開了。


  逐安上前一步走近疏花,伸出手溫言道:“疏花,讓我來吧?”


  疏花看著逐安,他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叫人安心,她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把慕飛白扶到逐安背上。


  逐安叮囑道:“現在我有重任啦,那你們自己保護好自己咯。”


  織夢拍拍胸脯保證:“放心,我會好好保護大家的。”


  逐安笑起來點點頭,“好。我相信你。”


  容憐挑挑眉,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臂,“姑娘家的別衝那麽前麵,這不是還有我麽?”


  他們在這說著話,方旭卻一臉古怪地走了過來。


  “那個……那位孟公子怎麽辦?”


  疏花眉頭一皺,周身氣壓又低了一些,冷冰冰地問:“沒死?”


  方旭尷尬地回道:“死了……要帶著他遺體出去送回百川麽?”


  容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不是很喜歡寶藏麽,讓他在這地宮與珍寶長眠不是正合他意?”


  方旭點點頭,沒再說什麽,帶著一具涼透的屍體確實費時費力。


  ○


  等眾人都收拾好,他們才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們要往哪走?


  容憐靠在一旁唇邊勾起一點嘲諷的笑意,“怎麽,你們來之前都沒有稍微準備一下?”


  逐安倒沒什麽嘲笑的表情,穩穩地背著慕飛白,還抽空伸手指了指那朵蜃樓靈芝,沉聲道:“方才這裏有蜃樓幻景看不出來,現在幻景消失了,這塊地上的東西也就剩這一株靈芝了,書中記載,蜃樓靈芝一般都是種植在入口處,想必入口就在它附近,仔細察看靈芝就可以了。”


  織夢同疏花走過去看靈芝,容憐也跟了上去。方才慕飛白出了事眾人又亂糟糟的鬧成一團,他們一直沒有靠近過這株靈芝,此時仔細觀察之下,發現以這株靈芝為原點,地麵被分割成許多正方形小塊,像是一個棋盤,但稍許不同的是,這棋盤上的格子裏都刻著各式各樣的圖案。


  織夢仔細看了一遍,逐字念給他們聽,“地上刻有:花,幻,亂,複,亡,國,罪,興,君,世,安,於,之,許,屠,謝,無,已,願,吾,這些字比較明顯,其他的看著不太像字,像是一些畫!”


  織夢又看了一遍確認自己沒看錯,猜測道:“這是叫我們下一盤文字棋的意思?”


  容憐點點頭,“也許。”


  “可是,棋子呢?”


  “大概是本來沒有棋子,想進入的人才是棋子。”


  疏花臉色還是很差,不過好歹打起了些精神來,她冷言道:“這裏。”


  織夢跑過去一看,蜃樓靈芝巨大的植蓋上刻著一句話。


  終日望幻花,常與死為伍。


  何時歸故裏,當誰使告汝?

  “這首詩是什麽意思?謎語麽?”


  逐安站在下麵聽得一字不漏,飛快思索著,這首詩很明顯是姬安世留下的,那一句“當誰使告汝?”,他的意思是希望來的人能告訴他一個消息?

  什麽消息?

  姬安世生前最希望的是什麽?

  無非就是複國,以自己的理想為基石重建一個繁榮昌盛與從前不同,新的幻花國。那麽他想聽到的話,最可能的就是,幻花國複興的消息。


  “我想,我們需要把棋盤上的字,拚成一句話,傳達給墓室主人的話才可以,換種說法,墓室主人生前最想聽到的話。”


  織夢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是什麽話?關於幻花寶藏的嗎?”


  “我想不是幻花寶藏,是幻花古國。”


  一個門生茫然地問道:“那是什麽?”畢竟幻花國已經亡國幾百年,很多人都不知道從前有這麽一個古國。


  逐安將幻花國史大概給他們講了一遍,眾人開始一起沉思。


  “可是這給的字也太多了,能組成不少意思。”


  “是啊,我能想到的就有好幾十種!”


  方旭提議道:“會不會是‘複興幻花國’?光是站著想也不會有結果,要不先試試?”


  逐安點點頭,思索著說道:“這樣,方宗主,你能否指揮你的門生,按照字的順序一個一個站到棋盤上去?”


  “當然可以。”


  方旭叫了幾個門生過來,按照他提出的猜想讓門生一個接一個站到那棋盤的字上。


  方旭仔細盯著門生站位,“複,興,幻,花,國。”


  織夢環顧一圈,小聲問:“有變化嗎?”


  “沒有。”


  “是不是意思錯了?‘幻花國已興’?”


  方旭又指揮著門生重新站了一遍,還是沒有反應。


  容憐歪著腦袋看了一會,笑道:“這麽多字,拚到一起能組合成上百種意思,而且哪些字能用,哪些字沒用又如何確定,甚至句子長短都不能確定,難道要一種一種的試?”


  方旭不知道為什麽,他對容憐總是有些莫名的敬畏,也許是容憐一言不合就動手割了孟義的舌頭叫人畏懼,也許是把他從夢魘裏叫醒了。他聽到容憐開口,又小心翼翼地向容憐征詢意見:“那……容宗主有什麽辦法嗎?”


  “地上不是有畫嘛?刻了擺著為了好看?”


  逐安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肯定道:“可以先看看那些地上畫。”


  幾人分開去察看,織夢跑去看最遠的那一幅地畫,就這麽分散開站在棋盤上。


  逐安在一旁看著,突然心中一動,包括方旭手下的門生數人,他們分散站在棋盤上,他這麽一看,剛好十人對應著十幅畫。


  難道是組成了十個字?


  ○


  逐安問道:“如何?”


  疏花站的最近,她看了一會,冷冷開口說:“醜。”


  “……”


  逐安向上抬了抬昏迷的慕飛白讓他趴得更穩當些,無奈地說:“疏花啊……”


  疏花隻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神色絲毫未變,又重複了一遍:“醜。”


  “你是說地上畫的就是醜?”


  “嗯。”


  一個門生按捺不住,努力忽視疏花冰冷的氣場湊過去一看,也歎道:“醜,是真的醜。這姑娘醜得生平罕見啊!”


  逐安在心裏偷偷說了一句,疏花啊,他們不是慕飛白,這麽簡短會理解不了的。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應該畫的是幻花國史中關於往生花的傳說裏那位模樣大變的姑娘。


  另一位去看畫的門生又說:“好漂亮,我這裏這幅畫上的女子,鬢邊挽著一朵花,模樣當真是好看,隻比柳姑娘遜色了一些……”說完他就捂住了嘴,一不小心把自己心裏的武林第一美女說了出來,他偷偷看了一眼疏花,見她沒有責怪的神色這才放下心來。


  方旭接著說道:“我這幅畫的是……兵臨城下?有兩個人站在城牆之上。”


  逐安聽著大概知道了剩下幾幅畫的內容了,地上的畫依舊記載的是幻花國史的內容,不過為了驗證逐安還是全部聽他們說了一遍內容。


  容憐看完了揣摩著說:“大概是一群人打架?這位墓室主人請來的工匠水平有限啊!”


  織夢站的最遠,她糾結了一會,才大聲說:“這副畫上的人好像跳河了!”


  逐安有些奇怪地想,有這樣的記載麽?


  容憐快步走過去一看,用他的檀木扇掩著唇笑起來:“阿夢,你的想象力真是豐富。”


  織夢又低頭看了一遍,疑惑地問道:“啊,看的不對嗎?”


  “這人是站在山頂眺望天下,你,看反了。”


  織夢麵上一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看錯了而已。”


  等所有人都說了一遍畫的內容,逐安對這些畫的猜測也得到了應證,正是幻花國史。


  他飛快地在心裏過濾了一遍地上的字,應該組成什麽話?姬安世想聽到的話是什麽呢?


  逐安想起在朔月留下的手書裏一筆帶過姬容光,姬安世死於他之手,想必生前遺願還未成真,他留下的話應該不是幻花國已複國。


  是他的生平,是他的遺誌。


  十個字的一句話。


  沉吟片刻,逐安指揮道:“我大概知道是什麽話了,方宗主借你手下人一用。”


  方旭爽快地回道:“盡管支使。”


  逐安緩緩念了一句話。


  “幻花,亡於國君,安世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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