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找頂缸的
顧書怡喜不自勝,第二盤的時候已經忍不住差點狂笑出聲。見朔銘不玩了有些不甘心,讓朔銘繼續下,沒準就贏了呢。
朔銘可不是那種越輸越沒腦子的那種人,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尤其是第二盤,朔銘只吃了對方兩炮一馬,剩下的時間都在苟延殘喘。顧書怡也不著急將軍,非要把朔銘的老帥搞成光桿司令才罷休。
朔銘攤攤手表示自己不玩了,起初意氣風發要教育教育顧書怡的架勢,如今是斗敗的公雞。朔銘兩眼盯著棋盤,心裡想著自己哪走錯了,為什麼接二連三的丟子。
顧書怡拿了錢心裡也開心,看出朔銘的想法,樂顛顛的擺好棋盤:「來,我教你幾手。」
朔銘絕不是那種既好面子又不肯學的人,沒準學幾手回去就能把朔宏德殺個精光,在從不誇讚自己的老子面前揚眉吐氣可比贏了顧書怡舒服多了。
朔銘沒說話,顧書怡就擺出幾個棋子解釋。看了一會朔銘基本明白了。說白了就一點,就是用一顆子做誘餌,引得朔銘上鉤,不過這得提前做好埋伏,因地制宜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沒點熟練度玩不轉這些套路。
顧書怡說:「你看,你明明是想動我的這個馬,但我隨便一跳你不但吃不到還把自己放在危險里,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追要麼跑,但不管追還是跑這這邊的馬要不要了?」
朔銘看著棋盤,就像顧書怡分析的那樣,仔細分析之後留給朔銘最好的路就是拼子,朔銘用車把對方的象吃掉,很明顯,朔銘吃了大虧。
看著棋盤,朔銘卻想到與薛勇之間的鬥智斗勇,更確切的說是薛勇給自己下的套。
薛勇就像此時的朔銘,明擺著要吃掉馬。朔銘就是此時的顧書怡,只要馬逃掉就逼的薛勇不得不自損一千換朔銘的八百甚至更少。
可問題是朔銘的後手在哪。顧書怡有象有車馬炮,朔銘有什麼。
見朔銘發愣,顧書怡伸出手在朔銘面前揮舞:「哎,想什麼呢?」
朔銘突然笑了,拍拍大腿,原本還愁雲密布的臉撥雲見日了。
朔銘想到怎麼解決薛勇的陷阱,甚至還能讓薛勇偷雞不成蝕把米。
顧書怡棋盤上的象就是為馬擋槍了,存在的意義也是擋槍。朔銘就想,自己怎麼才能設置一個障礙物為自己擋槍呢?
薛勇像給朔銘職務朔銘沒要,提了一次薛勇如果不死心還會提第二次,如果薛勇提也沒用那就好了。朔銘想到自己設立一個公司,專門管理除了建築公司與開發公司之外的投資與賬目,雖然此時只有薛勇這的三十萬,以後說不定就多了,比如說幼兒園,比如裝飾公司。裝飾公司尚佳軒提過一次,但朔銘沒打算這時候干。尚佳軒想趁著平雲城搞精裝房把自己的家裝公司搞起來,朔銘怕精力不夠管不過來這麼多就沒同意,關鍵是朔銘此時手下的精兵強將太少,而且沒以個懂裝修的。
如果朔銘把這三十萬的股份過到這家公司,起初自己作為法人經營,這樣薛勇就不會說什麼。日後想要變更法人就不是薛勇能管得著的。一旦出了什麼事,朔銘撇得一乾二淨,倒霉的只是這家公司,朔銘最多賠點錢。賠錢可以,賠命朔銘可不幹。
辦法是好辦法,只是朔銘又有個難處,以後一旦出問題了肯定不是小事,誰來為朔銘擋這一槍呢?一旦出事,這家公司的法人就要跟著受連累。
朔銘不想害人,更不想被人害。看來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不過想到一個辦法總比沒有辦法強。
朔銘高興,摟過顧書怡親了一下,嘿笑:「你還真是我的女諸葛,今天晚上犒勞犒勞你……」
朔銘琢磨,這個為自己頂缸的不能隨便找人。就算找也要找一個知根知底信得過的,而且朔銘也會把其中利害說清楚講明白,別哪天進去了說朔銘不仗義。如果這人背了鍋,朔銘願意拿出點錢打點一下家屬,坐牢的事可不是小事,尤其是這件事是與薛勇對著干,估計很多人不願意。
琢磨了兩天,朔銘就想到了范宇光,不是讓范宇光去頂這個缸,而是讓范宇光找人。要說亡命徒范宇光找不到人,要說做些法律的擦邊球或者替人頂罪他一定有辦法。
中午回去跟朔宏德一起吃了個飯,豐樓距離小馬蹄山也近,朔銘下午就開車去了。
這一次范宇光沒看小人書,倒是讓朔銘驚訝了一下。范宇光正蹲在外面,瞪著眼瞧著水晶礦的大坑。
朔銘走到近處,往裡瞧了眼。坑裡已經通電,挖的極深,根本看不到有人活動的跡象:「你看什麼呢?再看也不是咱的了。」
很長一段時間,朔銘都刻意迴避小馬蹄山的這個礦洞,曾經自己嘴裡的一塊肉到了別人碗里,心裡能痛快才怪,不想給自己找不愉快,索性眼不見心不煩,來小馬蹄山的時候都少了很多。
「狗哥那邊有消息?」范宇光直起身,示意朔銘先回辦公室。
進了門,朔銘回頭看了眼:「你剛才瞅啥呢?」
「來了個娘們,好像挺大的腕。」范宇光用下巴指了指外面:「那車比你的好吧?」
小馬蹄山辦公區就這麼大,卻分成兩塊,一塊是朔銘礦山的,另一片就是齊淑用來管理礦洞的。一座山兩家的產業。小馬蹄山經常停著各種車輛,朔銘也沒在意,順著范宇光的目光看出去,的確,有一輛不錯的小跑車。這種車底盤太低開上小馬蹄山不容易,好在路修得不錯,不然肯定要花不菲的修理費。
朔銘尋思,該不會是齊淑到小馬蹄山視察工作吧?這個可能性太小,齊淑何等人物,小馬蹄山在朔銘看來是個金山,在齊淑看來只是一份小產業。
朔銘不管水晶礦的事,就算齊淑來了與自己也沒什麼關係。搖搖頭說:「狗哥啥也沒幹成,我看再不行就讓他撤了算了。我今天來找你也不是平雲城的事,而是有另一件事想找你拿個主意。」
朔銘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很明確的表示,這個人就是來頂缸的,或許用不著,但用得著的時候八成是要坐牢。如果不出事朔銘給工資,出了事朔銘給安家費。
范宇光皺著眉頭沒說話,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不容易,讓范宇光找也肯定是找有些交情的兄弟,但明擺著有危險,在外面風風觀光的不好?非要干這麼危險的事。范宇光也有些犯難,一時間還真想不出有誰能幹或者願意干這件事。
朔銘說:「你幫我想想,如果能找到最好,找不到我再想別的辦法。」
薛勇的小算盤才剛開始打起來,這個公司剛開始運營,肯定做不成什麼大事,也犯不了什麼大錯,短時間不會出什麼問題,所以留給朔銘的時間還有很多。
范宇光答應,說:「我幫你盯著,實在不行先掛我名下。」
「胡說八道。」朔銘斷然拒絕。朔銘一個沒老婆的光棍不想進局子戴銬子,難道能讓孩子還在襁褓中的范宇光替自己倒霉?到時候不用馬婷婷指著朔銘的鼻子罵,朔銘自己就能抽自己。
范宇光呵呵一笑,對這個老痞子來說,士為知己者死不是一句空話。為朔銘死有些誇張,幫朔銘解決一些麻煩范宇光願意,為此付出點代價也不皺眉頭。在認識朔銘之前,范宇光算什麼,沒有存款沒有地位的過氣老痞子,也就能在燃著黃毛的一群傻小子面前吹噓自己當年的英雄事迹。如今痞子已經不是痞子了,而是一個礦山的經理。范宇光不僅開上好車,也住上好房,找了一個好老婆生了一個好孩子。就連自己的親弟弟也被朔銘拉上正道,如今干著包工頭的事也掙了不少錢。可以說沒有朔銘就沒有今天的范宇光兄弟,范宇光知足,也知道感恩,就像當年對龐宏達感恩一樣。
范宇光給朔銘倒上一杯水,連個茶葉沫子都沒有。笑嘻嘻的說:「其實沒多大點事,我比你有經驗,警察問起來我知道怎麼避重就輕。」
朔銘白了一眼,端起水杯:「靠,這麼涼。」
喝熱茶習慣了,剛開春天氣還不是很暖,常溫的誰肯定涼。
范宇光笑呵呵的,剛想說到我這就這個待遇,可隨機眉頭一挑,拍拍大腿:「朔銘,你還別說,我真想起一個人來。」
「誰?」朔銘連忙問。
范宇光說:「這是我一個老夥計,當年犯了事進去被判了十多年。要知道,那時候他老婆快生了,算上減刑待了十年才出來,如今孩子十歲第一次看見親爹。」范宇光琢磨著,想了想說:「他出來有三年了吧?前段時間幾個老夥計一起吃飯想叫他一起,他沒來,聽說現在混得不好,老婆雖然沒離卻沒讓他進家門,弄了個黑車開黑出租呢。車是黑車,人也是黑的,當年的駕照早就吊銷了。」
朔銘眯起眼:「信得過?他願意干?」
范宇光拍著胸脯說:「鐵定能幹。你想啊,老婆要跟他沒點感情能十年不還跟人跑了?一個女人帶孩子容易嗎,他現在需要的就是錢,養活老婆孩子的錢。從裡面出來就在家住了沒幾天。沒掙到什麼錢拿什麼養活老婆孩子,就算老婆不趕他,兜里沒錢有臉回去?」
朔銘想了想,笑著說:「那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打電話,晚上請你哥們吃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