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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九章 又是一個坑

  接連三天也沒什麼動靜,只看到和枸時不時的在工地瞎轉悠,那輛運狗用的髒兮兮的廂貨就停在路邊,誰從邊上走都會捏著鼻子罵上兩聲。和枸對這幾隻狗可真不咋地,關在裡面屎尿也全都在裡面,估計打開門能頂人一跟頭。


  朔銘估計這幫賊是收手了,心裡就在琢磨怎麼才能盡量減少工地上的損耗。無論大小工地,丟丟撒撒的難免,但如果有一個有效的方法控制肯定會好很多。


  晚上吃飯,見朔銘沒什麼精神,賀美琦就問出了什麼事。


  朔銘問:「醫院那麼多設備材料,就不怕丟?」


  「丟也常有的事,不過這種情況總的來說並不多。」賀美琦說:「誰會去偷幾袋子鹽水?再者說了,每一步都有專人管著,每一種葯都有條形碼,離開藥房都要掃一遍。各科室的設備也都有專門的人負責,就算有小偷小摸也並不多。」


  朔銘瞭然,醫院管理嚴格,可工地不行,比如一把鉗子,從這棟樓拿到另一棟樓還要專程找人報備一下,這不扯淡嗎。工人才不會管這些閑事,什麼東西用完了就隨手一放,收工了粗略的收拾一下,如果有意想要昧下只要往草叢裡一扔說找不到了,找個合適的機會拿走就行了。朔銘總不能給每件東西都裝上定位系統吧。如今這種局面說白了還是朔銘自己造成的,想省人力成本監管就不利。如果這些工程外包出去都是包工頭的事。一個包工頭管幾十個工人也就那麼多設備,每天清點都行怎麼會這樣大面積的丟。


  賀美琦更關心的是孩子的教育問題,對朔銘工地上的事也插不上話。朔銘只能搪塞一句幼兒園正在加班加點的干,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交付,到時候小區沒交房先把幼兒園搞起來。朔銘腦子一閃,隨口問:「要不幼兒園你來管?」


  「我可管不了。」賀美琦想了想:「幫你參謀一下倒是可以,要不最近我沒事研究一下,看哪家的課程比較好,到時候你安排人談加盟合作就行了。」


  這倒是個辦法,朔銘還真偽這件事犯過愁。要說讓朔銘教孩子爬樹使壞還行,搞教育怎麼想都覺得不靠譜。


  第二天上午,朔銘收到一條銀行發來的簡訊,自己的賬戶多了十多萬。朔銘沒當回事,以為是之前那個工程的尾款被尚佳軒追回來了。沒過一會,薛勇給朔銘打來電話,笑呵呵的稱兄道弟。


  朔銘心裡罵這老東西給自己下套,可嘴上卻很熱情的叫勇哥。薛勇說:「我聽下面的兄弟說已經有分紅了,這兩天你看一下,我就怕這幫小兄弟賊頭賊腦的給算錯了。」


  「分紅?」朔銘一呆,頓時響起剛接到的簡訊,有些驚訝,三十萬的股份,這才一個季度不到就拿到十多萬的分紅,幹什麼生意能有這麼大的利潤?就是非法的也不至於啊。朔銘趕忙說:「該不會是十多萬吧,怎麼這麼多?」


  「這段時間接了幾個比較不錯的單子,撞著大運了。」薛勇說:「雖然註冊的是汽車抵押,但經營項目不止這些,就前幾天拆分了一個不小的公司,不然也賺不到這麼多。」


  對這方面的經營朔銘不懂,也從不相知道更不想過問。現在朔銘心裡最想乾的就是撤資,就算錢不要了都行,只要從股東名單上除名就好。可這些話朔銘說不出口,如鯁在喉,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朔銘訕笑,只能順著薛勇的話說:「這是好事,勇哥運氣好啊。」


  薛勇也笑,似乎很滿意朔銘的表現,但具體心裡想什麼只有他自己清楚。薛勇說:「打電話給你是有別的事商量。這家公司當時註冊時把經營項目定的窄了一些,現在我想誇大經營範圍,不知朔兄弟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朔銘抽抽鼻子,薛勇這哪是想聽朔銘的建議,分明是在通知朔銘一聲,畢竟股東是有知情權的。


  朔銘故作糾結的說:「增加經營範圍?不知道勇哥想增加什麼項目?」


  「也簡單。就是增加一個拆分項目。」薛勇說的輕鬆,朔銘也不少楞煞傻白,對拆分還是有一定的了解。


  拆分公司是豐城的一種叫法,公司名稱怎麼稱呼朔銘不太清楚。正常來說拆分公司是把一個公司拆分成多個公司。但薛勇說的是另一種方式。拆分經營不善的公司,把可以盈利的項目留下,不能盈利虧損的項目清點資產變現。這種拆分通常出現在股份公司。公司總體沒有負資產,股東之間矛盾巨大,想撤資卻無人收購股份。拆分公司就做了一個清道夫的工作,也像一個垃圾分類機器。之前的留下,不值錢的賣掉,垃圾扔掉。


  朔銘不懂這種公司是如何運作的,但能讓薛勇作為主業的項目絕對不簡單,朔銘很自然的想其中有多少貓膩有多少違法項目。


  朔銘是一萬個不願意,但此時沒什麼退路,只能說:「勇哥看著辦吧,等我簽一份委託協議你簽個字,我的股份就全權委託給你管理。」


  朔銘是想撇清關係,公司真出了什麼問題也與自己沒什麼關係,不參與管理就沒有責任,頂了天三十萬的股份不要了,而且如今已經回來十多萬的本金,還賺了顧書怡這個暖房的小丫頭,怎麼算都不虧。


  但薛勇顯然不會同意這麼做,笑了一聲:「朔老弟總是妄自菲薄啊。我還讓人在公司里給你安排了個副總的職務,你有關係,路子野,很多事我那些小兄弟處理不了哇。」


  「別。」朔銘嚇了一跳,這不是燙手的山芋,而是火紅的煤球,別說碰一下,就是靠近了都會引火燒身,朔銘怎麼可能接受這個職務。如果朔銘此時大大咧咧傻乎乎的接手,那以後薛勇就能把法人這頂帽子扣到朔銘頭上。薛勇一個個圈套讓朔銘有些惱火,看似是給朔銘送好處,實則不安好心。如果任由薛勇為所欲為說不好哪天就要倒霉,真是日了狗了,還是倒了血霉。朔銘大聲說:「勇哥,我看這事以後再說吧。平雲城這我都管不過來了,哪有心思去管別的。」


  「就掛了職務而已,需要你出面的時候再說。」薛勇依舊是一副沉穩的口吻。


  朔銘乾脆說:「別了,要不我就把股份撤出來,送給你得了。」


  這麼一說薛勇就把話鋒一轉:「既然朔兄弟不遠受累也就算了。」


  接下來薛勇問了幾句群星新城的事,可這段時間朔銘一直在管平雲城的項目,弈雲也沒聯繫自己,搪塞幾句把話推開,客氣一番趕緊掛了電話。


  朔銘看著手機,愣愣神。等需要朔銘出面的時候是不是帶銬子的時候啊?


  賀美琦不能人道,朔銘對她也足夠尊重,最多是親熱的拉拉手,當著朔念君的面擺出恩愛的假象,香噴噴的美女擺在這卻不能吃,朔銘總是憋著一肚子邪火。畢竟是健康的成年男人,能沒點需求嗎。看看時間還早,乾脆去顧書怡那坐一會。


  不知是顧書怡認命了還是習慣了,對朔銘越發的親熱,完全沒有一個買一個賣那種感覺,從演唱會之後更像小情侶。唯一讓朔銘感覺煩躁的是總嚷嚷著讓朔銘幫他要簽名,最好能有張合影。


  對這種小要求朔銘願意滿足,也想著再見安玉的面表示一下感謝。可惜,朔銘早晚也偶爾出去轉一圈,活動一下筋骨。可惜再沒碰上。明星總會到處參加活動,有個專業術語叫走穴,實為撈金。估計安玉也不會再明山市常住,說不好這時候在什麼地方。


  進了門,朔銘換上鞋,顧書怡很體貼的幫朔銘把外套脫了。朔銘問:「幹啥呢?」


  「研究象棋。」顧書怡做出一個很無聊的表情。她想出去上班來著,可朔銘為了方便自己就沒同意。笑話,幾十萬花上了,還進了薛勇的一個大圈套,朔銘不是來救苦救難的。


  朔銘時常陪著朔宏德殺幾盤,不能說下得多好,總比顧書怡這樣小丫頭片子強吧。朔銘下不過朔宏德,雖然上了歲數腦子有點跟不上,但棋譜殘局懂得頗多,朔銘不是對手。也想著在顧書怡這找點存在感,就說:「我教你怎麼下棋,咱倆來幾盤。」


  「切,誰下過誰還不一定呢。」顧書怡撇嘴不服輸。


  朔銘呦呵一聲:「那行,咱就打個賭,三局兩勝,定個彩頭怎麼樣?」


  朔銘最不喜歡的就是跟賭沾邊的東西,但這也不算賭博,純粹為了高興。


  「你想訂什麼彩頭?」朔銘說。


  顧書怡可愛的吧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眼珠一轉想著壞點子。


  朔銘還真不怕顧書怡動心思,笑了笑,走到桌旁開始擺棋子。


  顧書怡打定主意:「一萬塊一局,怎麼樣?」


  這賭注不小,朔銘有些猶豫,這已經超出了娛樂的範疇,雖然朔銘不差這一萬塊錢,但有些東西關乎原則。朔銘眯起眼睛,用很色的眼神打量顧書怡:「我想知道你從身上什麼部位拿出一萬塊給我。」


  「怎麼知道會是我輸?」顧書怡仰起臉,略有點紅,他還真拿不出一萬塊,卡里不是沒有錢,但那是朔銘給的生活費,用那個與朔銘賭別說朔銘,自己都覺得說不出口。


  朔銘笑:「這樣,你贏了我就幫你要安玉的簽名,合照也沒問題,到時候我請她吃飯帶上你。不過得等她到在明山市住才行。我輸了就給你一千的小零花,怎麼樣?」


  顧書怡自然答應,有些嬰兒肥的小臉蛋擠出壞壞的笑容。


  不知為什麼,朔銘看到顧書怡難以掩飾的喜色就覺得要上當受騙的感覺。


  果不其然,二十分鐘,自認為棋力超然的朔銘連輸兩局,被顧書怡殺的丟盔棄甲。悻悻的拿出錢扔在桌上,嘴裡嘟囔:「小娘們竟然給老子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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