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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三章 宿醉她處

  朔銘喝的真不少,覺得頭重腳輕口齒不清才意識到自己喝多了,這才要走。但為時已晚,最後一杯酒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朔銘胃裡一陣翻騰,一出門就差點栽倒。好在距離比較近,迎著微風蛇行走向老舊的小區。


  小區里沒什麼燈光,天太晚了,朔銘不知道時間,應該是下半夜。進了小區朔銘差點被藏在黑暗裡的東西絆倒,扶著牆站了一會,喘著粗氣,自己都能聞到嘴裡噁心的酒味。胃有些反酸,一個勁的往上涌。強行壓下,朔銘尋思,回去倒在床上就好了,只要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


  喝得太多了,差點不認識路,還好天天走,好容易找到白茹雪的樓棟,黑洞洞的一頭扎了進去。


  朔銘還是倒下了,倒在自家的門前,把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找到鑰匙,心裡亂極了,想著白茹雪能開門迎自己進去,精神恍惚,彷彿白茹雪還活著,還時刻的在這等著自己。


  「朔哥?」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朔銘耳畔響起。


  朔銘有點懵,太黑了,看不清是誰,或許朔銘喝得太多根本忘了睜眼。尋找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朔銘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就像白茹雪經常穿的那一身雪白的顏色,此刻顯得是那麼聖潔。


  「茹雪……」朔銘從喉嚨深處發出低吟,很渴望能再看白茹雪一眼,或許在朔銘心裡,白茹雪離開人世的時候沒能見上最後一面是心裡永遠的痛,朔銘一輩子都不能釋懷,因為少看了一眼。或許白茹雪在彌留之際會拉著自己的手說幾句寬心話,但朔銘卻什麼也聽不到。即便能聽到也是白茹雪墳前蕭瑟的風聲,還有看到冰冷的墓碑。


  「朔哥,你怎麼在這。」問話的是衛爽。晚歸的衛爽原本打著呵欠,看到白茹雪的門前歪坐在一個人嚇了一跳,當看清是朔銘的時候立即湊上去。這段時間朔銘一直住在這,而且是一個人。衛爽並不知道白茹雪已經離世,而以為朔銘與白茹雪分手,卻不明白白茹雪的房子為什麼是朔銘在住。


  朔銘開著百萬豪車,這在衛爽眼裡就是鑽石王老五,幾次三番的想要與朔銘拉近關係,但朔銘卻始終比較冷淡。既然白茹雪與朔銘分了,那衛爽何不想一下自己的幸福呢,能嫁給朔銘這種多金的男人才是幸福的,窮苦的日子他早就過夠了。


  就算白茹雪只是離開,並未與朔銘分手,那又如何,只要……衛爽想到一個極端的可能性,雖然只有一絲機會,但她並不想放棄,最不濟朔銘也要對衛爽進行補償。


  朔銘直勾勾的看著衛爽,嘴裡卻呼喊著白茹雪的名字。


  衛爽把朔銘扶起來,也沒找朔銘身上的鑰匙,而是攙著朔銘打開了自己家的房門。朔銘已經迷失了,看著衛爽的臉,帶有一絲迷戀不舍,甚至還有愧疚。


  朔銘倒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清理乾淨,衛爽拿來一條溫熱的毛巾幫朔銘擦拭一遍。而朔銘卻睡如死豬,很快就傳來鼾聲。


  衛爽不介意,坐在床邊看著模樣普通的朔銘,又看了眼扔在一旁朔銘的衣服。衣服里翻找出鑰匙,手機,錢包,還有一疊亂七八糟的票據。


  錢包里鼓鼓的一堆錢,讓衛爽眼饞。如今很多人過著無現金的生活,而朔銘身上卻時常裝著這麼多,這隻能說明需要這麼多現金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其實衛爽不知道的是朔銘算是一個守舊派,幾乎不用非現金的交易方式,更不會用信用支付。


  衛爽把所有東西重新幫朔銘裝好,衣服也幫朔銘掛起來,想了許久,最終咬牙輕輕褪下自己的衣服鑽進被子里……


  朔銘這一覺睡的很不安穩,自從做包工頭開始,正常情況下,醉成這樣還是第一次。幾乎一整晚都在做夢,有的很清晰有的很離奇,但出現最多的是白茹雪,朔銘能清晰的感覺到,白茹雪就在自己身邊,甚至無需伸手就能碰觸的到。


  朔銘揉揉眼,渾身好乏好累,就像整個身體被掏空。活動一下胳膊,覺得懷裡有一個人,溫暖滑潤,而且……那二兩肉很趁手。


  朔銘沒睜開眼,心說自己做夢感覺竟然這麼真實,懷裡一定是白茹雪,夢中的白茹雪帶著炙熱的溫度,很舒服也很粘人。


  可隨即朔銘就覺得不對,白茹雪生過孩子,比之前大了不少,可懷裡的這個人竟然還是白茹雪之前的大小,難道白茹雪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刻意以這種形態見自己?或許是自己內心中所期盼的。夢嘛,日有所思所致,想象中的世界通常都是完美的。


  「白茹雪」似乎覺得不大舒服,活動一下身體,朔銘感覺明顯,突然警醒,昨天晚上自己好像在酒吧喝酒,然後一個人往小區走,後來……後來發生什麼真就想不起來了,難道在自己懷裡的是小雅?


  太有可能了,朔銘甚至忘了小雅的長相,只記得還不錯,略施粉黛皮膚很好,至於胸口多大還真沒細細的觀察。


  睜開看,看到頂棚上簡易的吸頂燈,接著一歪頭,朔銘差點把自己嚇過去,自己的懷裡躺著的竟然是衛爽。


  朔銘眨眨眼,以為自己搞錯了,怎麼可能。自己什麼時候與衛爽有交集了,而且看衛爽熟睡中還帶著淺淺的笑容,難道昨天晚上……


  朔銘不敢往下想,覺得頭疼,酒醉之後嘴很乾,此時最需要的是一杯水。


  朔銘沒「打草驚蛇」扭頭打量所在的環境,衛爽與白茹雪住對門,房子的格局正好的相反的。卧室的門開著,朔銘很容易分辨出,這的確應該是衛爽的家,雖然一次沒來過,但朔銘已經基本肯定了。城市雖大,若想在其中找出兩間相同的房子格局那肯定是一個小區無疑,甚至極大的可能是一個單元。


  朔銘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懷裡的衛爽至少上身是什麼布料也沒有。就算朔銘沒做也解釋不清了。


  衛爽醒了,就在朔銘扭頭看房間格局的時候就醒了,本想起身羞答答的故作嬌嗔假意埋怨朔銘昨晚好猛,猛然間想起自己的全盤計劃,衛爽忍住了,就這樣靜靜的躺著。


  朔銘是醉酒剛醒不假,但智商還在,自己時不時的小幅度活動,衛爽卻無動於衷,朔銘也想到衛爽是裝睡了。即便不是裝睡,朔銘也不能一直躺在床上。喝了太多的酒,朔銘很想去衛生間,輕輕的推動衛爽,想要不知不覺的離開,即便日後衛爽找上門,朔銘也有時間仔細想想這事應該如何應對。


  朔銘終於站起身,拿過自己的衣服快速的往身上套,還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衛爽有沒有被自己驚醒。朔銘心說就算衛爽是裝的,那最好是裝到底。


  可衛爽卻不給朔銘得逞的機會,看朔銘已經穿上襯衣,再穿上褲子隨時就能走了,衛爽可要趁熱打鐵,睜開眼,故作剛醒的樣子揉著眼睛:「朔哥,醒這麼早。」


  其實已經不早了,太陽已經能把屁股曬紅。背對著衛爽的朔銘渾身一顫,抓過褲子就往身上套,第一次面對女人怕對方看到自己可恥的第三條腿。


  「朔哥,你要走嗎?」衛爽坐起身,用被子擋住前身,突然嗚咽起來,聳動肩膀輕聲哭泣,並且還真擠出兩滴熱淚:「昨天晚上你那麼粗魯,早上起來就不想說點什麼再走嗎?」


  朔銘套上褲子,卻找不到自己的腰帶,只能提著褲子轉過身,訕笑:「我昨天喝醉了,有些地方得罪了,你別往心裡去,我們都是成年人,都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對嗎?」


  這句話一語雙關,一來是讓衛爽別激動,說自己會負責會補償。二來是告訴衛爽,還是你願意的,如果你不願意我豈不成了強見?既然你情我願,起床之後就要各奔東西,有緣下次再戰三百回合。這樣才有成年人的洒脫。


  衛爽淚眼婆娑的看著朔銘:「你可真是個負心漢。昨天晚上說了那麼多好話,現在竟然要不認賬了。你說我該怎麼辦啊,嗚嗚……」


  朔銘手足無措,想要拉住衛爽別讓她哭又怕自己的褲子掉了,心裡煩躁的很,一直以來朔銘都知道衛爽是個什麼人,想要解釋並且親近還不是因為朔銘有點破錢,當衛爽看到自己百萬豪車的時候朔銘甚至能從衛爽的眼睛里看到光芒在四射。朔銘乾脆一屁股坐下,忍著要爆炸的膀胱,知道自己理虧嘆口氣:「你想讓我怎麼補償你?」


  衛爽不回答,只顧嗚嗚的哭泣。


  朔銘想走,這件事最好都冷靜下來,朔銘也要想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朔銘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習慣,別說沒覺得衛爽有多漂亮,就算是迷死人的那種朔銘也決然說不出什麼情話,更何況兩人之前也沒有親密的舉動。就算精蟲上腦說了什麼,也肯定是承諾給衛爽什麼報酬。讓朔銘說感人至深的情話打動衛爽,簡直就像聽了個笑話。


  衛爽與朔銘接觸的少,並不知道朔銘是這麼一種沒有情調的人。在她看來能把白茹雪這樣美女搞定,有錢是一方面,口舌生花會哄女孩子肯定也有原因。


  朔銘站起身,發現自己的腰帶,拿過來往身上捆著,有點心煩衛爽不停的捂著臉哭:「先這樣,等冷靜一下我們再聊聊。」


  衛爽沒讓朔銘走,做了一個舉動讓朔銘也愣在當場,驚呼,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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