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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見好就收

  朔銘的肚子已經空了,吐出來的絕大部分是胃液。反過深痛呼一聲仰躺著,喘著粗氣。朔銘覺得自己酒量不如之前了,朔銘的最好記錄是喝將近兩斤沒醉,不過也就那麼一次。


  郝笑拍拍朔銘,歪著頭皺著眉把一盆子穢物端走。朔銘想自己不僅酒量變差了,各個方便都不如之前了,想想自己還不到三十歲,難道這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這一年朔銘喝酒不多,之前卻三天兩頭喝,雖然不至於醉卻對朔銘造成極大的負擔。不僅僅是酒,煙也是越抽越勤,曾經兩天一盒的朔銘一天一盒已經不夠了,若有什麼煩心事一晚上就能抽大半盒。回想這一年的經歷,就像過電影一樣,酒色煙正在漸漸的掏空自己的身體。


  朔銘覺得是時候戒酒了,如今這社會不是酒杯社會了,時代在變,不喝酒一樣能談事,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朔銘覺得自己不能喝了。


  挨到下午,朔銘才略感好受一些,想起喝酒時錢康平說的那幾句話,心裡又是一陣嘀咕。


  農建林已經不在明山市了,朔銘也曾想過有仇就報,可鞭長莫及。此時想來錢康平的話卻別有一番味道,正因為鞭長莫及農建林做的那些臟事被發現才不會聯想到朔銘身上。要整人可以,整不死人就要倒霉了。就像之前,那張照片可以說是人贓並獲,可結果呢,這小子只是換了個地方升官發財,而且還有餘力回到明山市給朔銘好看。


  打蛇打七寸,這是老人的妙語。朔銘也在暗暗後悔,當初不應該憑著那張照片就自信滿滿的以為農建林永遠不能翻身。其一,這小子有一個好爹。其二,這事涉及到了程市長,就算程市長暴怒總不能連自己的家也給抄了。其三,照片這種東西雖然可以作為證據但卻並不能一證蓋棺。


  朔銘摸著下巴,與其被動的等著農建林找上門,何不主動出擊?朔銘受夠了,原以為換個房子住就能消停幾天,可對方是警察,想要查到朔銘住在那還不簡單?朔銘有點掩耳盜鈴之嫌了。


  「主動出擊?」朔銘嘴裡反覆的嘀咕。想了半天也沒什麼結果,朔銘從小到大雖說不是什麼好孩子,但也絕非坑蒙拐騙之輩,甚至可以說沒主動去害過別人。可隨即朔銘就笑了,因為他想到一個人,范宇光。


  范宇光是上天有意安排在他身邊的,每次遇到棘手的事都能幫上點忙,雖然那些手段見不得光,但朔銘享受的可不是過程而是結果。


  看看時間還早,范宇光應該在採石場。聽范宇華說過,范宇光最近這段時間一直泡在那盯著,身懷六甲的馬婷婷對此頗有微詞。


  朔銘驅車去了小馬蹄山,還沒進採石場就聽到裡面的機械猛烈的轟鳴著。朔銘覺得這個聲音最好聽,只要機械一直運轉那就朔銘石頭供不應求,鈔票雪花一樣湧進來。


  石料坑下的土路上,整整齊齊的排列著一溜車,不用問,這些車都是來裝石子的。一方石子四十多元,一輛前四后八就能裝載四十方,一車就是一千六,當然,不是所有的車都是這麼大,普通土方車也就二十多方,其他採石場都是裝了就走,恐怕只有小馬蹄山這需要排隊吧。


  朔銘也明白,之所以這麼多人來這要活無外乎因為便宜,與黃生榮沒什麼大關係。


  這種情況持續不了太長時間,也就剛開業的時候撈上一把,朔銘放貨的價格已經遠遠低於其他石坑,這是要犯眾怒的,一時半會還行,時間長了斷了人家的財路聯合起來要跟你拚命。


  辦公室看起來比較破落,主要是門是二手貨,朔銘拆遷時搞來的放在倉庫,掏出來隨便裝上。最新粉飾的牆面倒是整潔,只是不知道被哪個孫子用尿在上面呲出一條巨龍,蜿蜒著也猙獰著。


  朔銘走進辦公室,范宇光一本正經的在破桌子後面看書。還挺認真,朔銘進門都沒發現。朔銘上前踹了一腳:「一個流氓看書這麼認真,打算當科學家?用科學的方法當流氓?」


  朔銘搶過范宇光手裡的書:「喲呵,管理學,你打算考大學?什麼時候讀個博士回來?」


  「別扯淡了。」范宇光說:「他么的字都沒認全,這是宇華扔在這的。」


  朔銘笑,范宇光也笑,兩人都挺猥瑣。范宇光拿起管理學扔到一旁,一臉不屑的說:「朔銘,看見沒,咱這人山人海,都排上隊了。我今天找人去別的石坑打聽一下,哈哈,連個人毛都沒有。」


  朔銘不笑了,這不是朔銘想要的結果,競爭不是你死我活,最好的狀況是都活著,而朔銘掙大頭。讓人家沒法過了肯定找朔銘拚命,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做人要低調。


  朔銘說:「準備漲價吧。」


  「不好吧?」范宇光有些犯難:「你說的要講誠信的。之前可是說過價格,我也承諾一直這個價。」


  朔銘搖搖頭:「那些石坑運營不下去了會幹什麼?」


  「愛幹啥幹啥,喝西北風跟我們有關係?」范宇光草莽性格,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唯一能讓范宇光聽話的只有兩個人,龐宏達與朔銘,一個讓范宇光混出名堂,一個讓范宇光真正的掙到錢。朔銘對范宇光說過,礦上不發工資,給范宇光一成的股份。就這一成,一年能讓范宇光掙幾十萬,但如果朔銘漲價,肯定掙不上這麼多。


  朔銘說:「聽我的,漲價。要不然……要不然就這樣,再開一次會,讓他們交預付款,三個月交一次,交了錢的繼續這個價,那些散戶就別管了。」


  「你這……」范宇光說:「你怕個鳥啊,沒見我這幾天把兄弟都叫來了,要是有人敢找事不削死他們。」


  朔銘擺擺手,這件事就算定下,范宇光說也沒用。朔銘又說:「現在黑白不分家,開礦的誰沒幾個朋友,明的不行就給你來暗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礦上停一天要損失多少錢?見好就收。」


  朔銘現在是一家獨大了,其他的石坑只有零散的幾個老客,肯定也嚷嚷著嫌貴,一直這樣朔銘就把石子的價格拉下來了,朔銘自然沒有價格優勢,到時候誰都不得好。


  朔銘雖然不懂營銷,但基本的道理還是懂的。曾經應酬時與一個某個公司的營銷老總聊過天。老總給朔銘打了個比方。兩戶人家鬧矛盾,這就好比兩個產品之間的競爭。其中一家讓孩子天天隔著牆頭罵人,罵的可難聽了。這家人怎麼辦呢?去打這個孩子?打過了勝之不武還能招來家長的報復。打輸了丟人丟大了。


  老總舉了很多例子,朔銘不懂也就記住這個淺顯的道理,第一不要把人逼到絕境,第二不要與明顯比自己處於劣勢的人產生等位競爭。


  「行行行。」范宇光說:「我明天就辦。」


  雖然范宇光不服,但還是會按照朔銘的意思辦。朔銘拿過管理學看了幾眼,上面圖圖畫畫的真能讓人看成鬥雞眼,一句句專業用語讓人懵逼。


  接著,朔銘又說起馬婷婷,勸說道:「你可真敬業,把這當家了?嫂子有意見可會針對我的。」


  「不會。」范宇光哈哈兩聲。


  朔銘拿出煙扔給范宇光一支,然後自己點上,吐了個煙圈:「光哥,有件事你幫我琢磨琢磨。」


  「什麼事?」范宇光瞅著窗外的採石場,注意力完全不在朔銘身上。


  「我想搞一下農建林,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朔銘說:「不能讓農建林知道是我下的手,更不能讓他抓到什麼把柄。」


  「怎麼?」范宇光轉過頭,望著朔銘:「出什麼事了,那小子又來了?」


  被警察帶走的事朔銘沒說過,以後也不想說,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就當這件事與自己不沾邊,喬紅杉死活又與朔銘沒關係,有句話是出來混的遲早要還,有的人平安落地了沒事,喬紅杉這筆債還上了。


  朔銘說:「越想越不對勁,他能暗算我一次,就能兩次,總有一次得手的吧?」


  「是這個理,不過我們去外面辦事不方便啊。」范宇光說:「這到了人家的地盤,說栽就栽了。」


  「你琢磨琢磨,不行就算了。」朔銘也沒太認真,如果有可行的辦法固然是好,就是沒有也別硬上。


  朔銘抽完煙,站到窗口看著外面排成長龍的車,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票子,但朔銘越來越有一種壓迫感。看似太平盛世朗朗乾坤,實際上暗地裡藏了多少陰暗面誰也不知道。朔銘就認識一個石坑老闆,與一些地痞混混關係不錯,只要礦上有事就會找這些人幫忙。朔銘不是怕事,而是惹不起事,石坑只要停工一天,造成的損失可就不是小數目。掙錢的時候別紅眼,危險同樣在靠近。


  朔銘重複一遍,然范宇光儘快漲價,同時防著點,晚上必須有人值夜。


  走出辦公室,朔銘回頭對范宇光擺擺手。迎面走來幾個車老闆,朔銘熱情的打著招呼。電話在兜里震顫著,朔銘拿出一看就覺得頭疼,徐甜甜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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