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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各有算計

  殷岩柏幫她解開了衣帶,脫去甲胄。


  她身上只剩下柔軟單薄的裡衣,芬芳的淡香撲面而來。


  他調息了半天,控制了良久的氣血,立時間捲土重來。


  他眼眸暗沉沉的,波濤洶湧。


  「你也去更衣吧,不用管我了,我叫婢女們進來。」魏京華低聲說,不敢叫他靠近。


  「我不亂來。」殷岩柏克制的說道,「我幫你穿。」


  他拿過一旁黃檀木架子上掛著的衣裳,「伸手。」


  魏京華垂著胳膊,不肯。


  「要我發誓嗎?」殷岩柏皺眉問她。


  「誓言也能隨隨便便就說嗎?」魏京華搖頭。


  「保證不亂碰你,伸手,聽話。」他語氣近乎哄孩子了。


  魏京華無語,他們兩個誰更像不懂事,鬧情緒的孩子呀?


  「你說的,你若是忍不住……可是自討苦吃。」魏京華警告他。


  殷岩柏點了下頭,提著衣服靠近她。


  其實他平日里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莫說服侍別人穿衣服了,他自己的衣服也未必自己穿。


  偏偏給魏京華穿衣服,他信手拈來。


  他不會系婢女們系的漂亮的結扣,但蝴蝶結他還是會打的。


  一層層把她的衣服套好,他氣息已經亂到不像話。


  「真是自找。」魏京華也面龐漲紅,表情不自在。


  殷岩柏低頭看看自己,「你先去,我稍後就到。」


  他如今這會兒,是沒法兒出門兒了,身上的變化也太明顯了。


  「要不,我給你扎兩針?」魏京華看了他一眼。


  殷岩柏立時驚恐搖頭,「別嚇唬我,這種事情,開不得玩笑。」


  魏京華又好氣又好笑,「只是這一次,又不是日後都不行了……」


  「不不不……」殷岩柏立即搖頭。


  這話音聽著都叫人害怕,日後都不行?

  「我自己冷靜一會兒就好。」殷岩柏伸手想牽她的手,想想自己越刺激,就越難出去見人,他只好忍著收手。


  「那我走了。」魏京華看著他說。


  殷岩柏嗯了一聲。


  魏京華轉身向門口走去。


  「京華。」他忽然開口。


  魏京華狐疑回過頭來,「後悔了?」


  說著,她就手伸進懷裡摸針。


  「不是……」殷岩柏一陣的無語,「你過來。」


  魏京華沒拿出針,她往回走了幾步,「什麼事?」


  「你親我一下?」他極小聲說。


  「啊?」魏京華實在沒想到,「還嫌不難受嗎?」


  「難受。」殷岩柏老實說,「但看你這麼走了,心裡更難受。」


  魏京華又好氣又好笑,「就一下!」


  「嗯。」


  「輕輕的。」


  「好。」


  她心下無奈,卻又帶著積分的莫名的甜。


  她閉上眼,踮起腳尖,輕輕往上湊。


  殷岩柏低頭看她……終是忍不住摟住她的腰,低下頭來。


  輕輕的,就一下……那是不可能的。


  原本是淺嘗輒止,但氣血一上頭,理智就退後。


  他聽著兩個人都已經凌亂的呼吸,腰間的肉感覺到她手勁極大的狠狠掐著……這才疼的他理智回籠。


  他極其不忍心的放開她。


  魏京華有些生氣,「你騙人。」


  她嘴唇都有點兒破皮了,紅的鮮艷,愈發誘人。


  殷岩柏眼眸暗沉至極,眼底似有漩渦,「不想放手。」


  「騙子!」魏京華舔了下自己的唇。


  她不知道這小動作,對他有多大的衝擊力……他甚至微微欠了欠腰,苦笑不已……他真是自作孽。


  「今夜我過來。」他眨了眨眼。


  魏京華翻了個白眼,「你做夢,我把門窗都鎖上!」


  話音落地,她心裡卻有些窘……怎麼聽著有點兒不對味兒?

  兩人在京都,在皇城的時候,這關係基本是公開的。雖說少了道程序,但也是日夜相伴。


  但出了皇城,就好像沒了那層關係似得。


  「不管你了。」魏京華臉上漲紅,迅速走到門邊。


  她回頭看他一眼,琢磨著叫他在外的時候,長個記性。


  她當真沒管他,開門走了出去。


  院子里守著那些伴駕的女子。


  魏京華沖她們點點頭,指了兩個跟在自己身後,餘下的叫她們回去休息。


  她穿過迴廊往府衙準備的宴席上去。


  還沒到席上,先在迴廊里遇見了姜翰。


  姜翰也已經換下了戎裝,一身常服的他,整個人顯得更加清瘦,但很精神。


  「陛下怎麼一個人,晉王爺呢?」姜翰往她身後看了一眼,沒瞧見殷岩柏,他臉上表情舒緩了很多,說話也有了笑意。


  魏京華輕哼一聲,算是回答。


  她腳步只是略微停頓,就繼續往前走。


  姜翰也跟在她身邊,正要說話,他的目光卻落在了她唇上。


  她嘴唇腫了,紅的艷麗,還有一點點破皮。


  姜翰臉色霎時一變,「陛下?」


  魏京華斜睨他,「還有事?」


  姜翰臉色一點點往下沉,若不看見這細節,有些事情他就可以假裝不知道,自欺欺人的不去想。


  但現在,明顯的痕迹就在眼前,他才知道原來自欺欺人是治標不治本……


  「沒事,晚上的宴席上,不要喝那麼多酒,推辭不掉的,臣來幫陛下擋。」姜翰別開視線,故意不看她的唇。


  「哦。」魏京華應了一聲。


  她帶著婢女離開,他站在原地調整呼吸,垂在身側的兩隻手,卻漸漸攥成了拳頭,指節發白。


  魏京華到宴席上的時候,耶律泰和大夏的官員將士已經到了。


  場中有活躍氣氛的歌舞暖場。


  因不是在京都,排場沒有那麼大。


  魏京華來時,歌舞停了一陣子,眾人起來見禮,呼喊「陛下萬歲」,也就全了禮數。


  魏京華並不在意這些,擺擺手,就叫眾人坐下繼續吃喝。


  殷岩柏還沒來,姜翰卻已經又換了一身衣服來了。


  魏京華正琢磨,他穿的那麼扎眼,那麼鮮艷的顏色……像個花孔雀一樣,是要幹嘛?


  只見他往她食案一旁,屈膝跪坐,往她面前酒尊里斟酒。


  「你……」魏京華莫名其妙。


  「陛下出門在外,沒有帶司酒在身邊,臣來當陛下的司酒。」姜翰兀自解釋。


  說完,他就放下酒,垂首老老實實低著頭,跪坐一旁,毫無越矩之處。


  魏京華低聲說,「我用不著司酒,你若喜歡,就坐下頭宴席上,叫他們給你準備位置。你若不喜歡這場合,就回去歇著。」


  「我就喜歡這個位置。」姜翰說了一句,又低下頭去。


  魏京華還要再說,忽然樂聲一變,原本舒緩的音樂,忽然熱烈起來。


  還加入了砰砰砰的腰鼓聲,鼓點又急又快,驟然變大的樂聲,把她的話給堵了回去。


  魏京華沒再多言,殷岩柏卻在這會兒從宴席廳側門走了進來。


  他正沖魏京華點頭輕笑……目光卻瞥見了在她一旁跪坐的姜翰。


  縱然姜翰穿了他平時絕不會穿的衣裳,殷岩柏還是一眼認出他的身形。


  「司酒?」殷岩柏上前問道。


  姜翰垂眸,「回晉王,是。」


  殷岩柏隱忍,沒有發作。


  「這人多,你同我到外頭來。」殷岩柏低聲說。


  姜翰卻搖頭,「臣得伺候陛下。」


  殷岩柏深吸了口氣,「陛下/身邊,有婢女伺候。」


  「婢女不是酒政,不能司酒。」姜翰又說。


  殷岩柏額上的青筋都開始蹦,他剛調節下去的氣血,這會兒以另一種形式,又捲土重來。


  他想找人打一架,打到吐血那種最好!

  「我要敬晉王一杯!在西北的時候,多少次想要和晉王開懷暢飲,沒想到機會一直到大夏才有!」耶律泰忽然起身,揚聲說道。


  眾人的視線,都隨著他的話音,落在了殷岩柏身上。


  殷岩柏再綳著臉呵斥姜翰就不合適了。


  他點頭笑了笑,一股子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大夏人心裡直打鼓……這什麼意思?不是真的談和嗎?

  耶律泰卻一點兒沒往心裡去,「我幹了,晉王隨意隨意!」


  這不是瞧不起人嗎?


  殷岩柏可是千杯不醉呢,喝酒,他從沒怕過誰。


  他到魏京華下手的食案後頭,那是他的位置。


  他端起酒碗,仰脖子一飲而盡。


  「哈——」一碗酒下肚,他揚了揚酒碗。


  眾人都吆喝起來,「好酒量!」「晉王爽快!」


  氣氛漸漸熱烈。


  殷岩柏笑了笑,坐下,目光卻猛地轉向姜翰……


  「難怪你要做司酒。」他沉聲說了句。


  姜翰低著頭,不置一詞。


  殷岩柏心裡明鏡兒似得。他剛剛站在魏京華旁邊,明顯看到她食案上的都是度數很低,幾乎沒什麼辣味兒的果酒。


  但他跟耶律泰呵的那碗就,卻是西北的烈酒!還是陳釀,憑他的口感,絕對陳釀了五十年往上。


  就算他不醉,這麼烈的酒,也得悠著點喝。


  好在姜翰給魏京華喝的不是烈酒,姜翰想灌倒他?


  殷岩柏倒是不怕,他沖一旁的殷戎常武招了招手,低聲吩咐道,「宴席過後,守好陛下的院子,閑雜人……不、閑雜的蚊子都不要放進去一隻。」


  殷戎常武立時應聲。


  殷岩柏放了心,他沖姜翰揚了揚酒碗,又是一碗烈酒下肚。


  口中是醇厚的酒味兒,他卻連眼都沒眨一下。


  魏京華清了清嗓子,場中的歌舞立時停了。


  「此次宴席,為契丹單于接風洗塵只是其一,其二,乃是為了向你道歉。」魏京華忽而舉杯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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