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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指點

  離開薛年房間之後,呂安獨自來到練武場上,寒血劍安靜的懸浮在他的身前,手中則是握著那柄劍柄。


  這是呂安時隔一年之後第一次使用這個劍柄,在握著的瞬間,呂安就感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感覺,變輕了,或者說變隨意了。


  明明自己的劍境並沒有突破,但是揮舞起來,劍柄給了呂安另外一種感覺,呂安輕輕往前一揮,地面直接出現了一條淺淺的划痕。


  對此呂安感到極為好奇,劍柄能形成劍氣,這個事情呂安早就已經知道了,但是他一直捕捉不到劍氣的存在,只能大體感知到而已。


  以前和如今相比,劍氣的強度增加不少,只不過呂安依然還是不能控制,只能眼巴巴的感受到而已。


  如今這個劍氣能切開地面,但是對於呂安來說,這個威力實在是太小了,和寒血劍一比,高低立判。


  玩了一會之後,呂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能將它收了起來,雖然知道劍柄的不凡,但是依然感覺它很是雞肋。


  收起劍柄之後,呂安拿出了那本斬御,能被吳解稱之為不凡的東西,必定極為不凡,之前礙於境界太低,理解不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御劍他都已經成功了,那麼這上面的東西他應該可以學了吧?


  結果這一研究就是一整天,等到呂安合上斬御的時候,天都已經快黑了。


  呂安輕吐了一口氣,雖然還不能悟透,但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而且裡面有兩個最為普通的招式他已經聊熟於心,如今就差實踐了。


  名字取得很簡單,斬一,斬二。


  寒血劍瞬間握入手中,何為斬一,就是出一劍,何為斬二,就是出兩劍。


  雖然看似簡單,但是如果再加上御劍這個要求,即使這劍招再強,估計也沒多少人會感興趣了吧。


  但是這簡單的幾句話,就讓呂安感覺這個招式的要求並不高,「斬九式,九式齊出,可破天,可裂地,亦可斬日月。」


  從一劍到九劍,共計四十五劍,一劍更比一劍強,具體有多強呂安沒見過,只不過從這上面描繪來看,呂安對它很是好奇。


  緊握寒血劍,整個人瞬間陷入了死寂,不知道過了多久,呂安緩緩將手張開,寒血劍突然躥天而起,一道極為耀眼的血色光幕突然從天而降,整個練武場直接出現了一個小坑。


  隨後寒血劍直接從空中掉了下來,在墜地的瞬間,呂安將其險而又險的接住。


  呂安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冷汗,長吸了一口氣,整個人感覺異常的疲憊,甩了甩腦袋,一臉萎靡的樣子,就差癱坐在地上了。


  看著面前這個不小不小的坑,呂安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也不知道這算成功了還是沒成功。


  但是這劍招的難度他確實感覺到了,這個劍招和尋常劍訣不一樣,劍訣以真元為主,但是這個劍招竟然是以靈識為主,這也是為什麼呂安出了一劍之後,整個人都快虛脫了,靈識之海中的靈識瞬間被抽掉了一大塊,他極為不適應,整個人都開始犯噁心了。


  立馬停下了想要嘗試斬二的想法,寒血劍回鞘,呂安直接盤膝坐在了地上,思考了起來,他沒想明白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只不過在聽到響動之後,李清領著幾個人直接出現在了練武場,看到呂安的同時,直接鬆了一口氣,在看到地上那個洞的時候,就是一愣。


  「這是打穿了嗎?」李清喃喃道。


  宇文川木愣的點了點頭,「好像真的被打穿了。」說完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


  石林臉上的表情也是變得不自然了起來,直接拔出腰間的短刀,想也沒想,直接往地上插了下去。


  「叮……」


  一聲極為刺耳的響聲直接回蕩了起來,石林甩了甩被震麻的手,看了一眼地上的痕迹,很是認真的說道:「沒換,和以前一樣。」


  然後三人一起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可是連宗師都很難打碎的真武岩,他竟然打出了一個洞!」李清仍是有點不敢相信。


  「你們圍在這裡幹什麼?」趙流的聲音突然從幾人身後傳了過來。


  幾人瞬間回頭,看到趙流和白宇兩人一同走了過來。


  李清興奮的跑到了兩人身旁,直接說道:「師叔,呂安把真武岩打出了一個洞!」


  趙流和白宇兩人瞬間愣了一下,趙流極為驚訝的說道:「當真?真武岩碎了?」


  李清點了點頭。


  趙流臉上露出了極為心疼的表情,「這可是城主特意找來的真武岩呀!」


  白宇在驚訝之後,也是安慰道:「不用心疼,這是好事,真武岩還能再找,呂安可是找不到第二個了!」


  趙流臉上仍然掛著極為心痛的表情,點了點頭,「話是這麼說,但是這麼大一塊,還是完整的真武岩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到的了。」


  白宇沒再理會趙流的埋怨,走到練武場邊緣看見呂安依然還在那裡閉目沉思,臉上布滿了困惑的表情,又想到了之前那突如其來的光幕,心中直接想到了一個人,莫名的笑了笑,「如此看來,明天的比試


  應該很好看?趙流你說是不是?」


  趙流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話是這麼說,但是楚一也不弱,真武岩他應該也能打碎,就是不知道這兩人能不能摸到那個門檻。」


  「早了,一個境界的差距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抹平的,摸到和踏上,是兩個全然不同的意思,六境多餘牛毛,宗師卻只有這麼幾個,這就是兩者最為明顯的差距,急不得急不得。」白宇很有信心的說道。


  不得不說,今天呂安來了這麼一下,給了白宇一個極大的信心,要是能將這東西弄明白,明天這一戰勝算起碼增加一半。


  聽了白宇的話,趙流突然露出了極為深邃的眼神,看了一眼呂安之後,便立馬收了起來,然後又是順著白宇的話說道:「這麼看來,不出十年,我們匠城可能又要出一個宗師胚子了,而且還是一個極為年輕的宗師。」


  白宇突然轉頭看著趙流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很是誠懇的說道:「是呀,我們匠城又要出一個宗師了,我們匠城的運氣還是挺不錯的,只希望到時候別和之前那次一樣,你說是不是,趙流?」


  趙流微笑著點了點頭,只不過這個笑容很平靜,眼神卻是極為的深邃,讓人看一眼就無法擺脫的那種。


  李清聽著兩人的聊天,卻聽不懂兩人講的是什麼意思,總覺得白宇好像是在感慨著什麼,而且還是話裡有話的意思。


  「清兒,今天你就在這裡守著吧,晚上指不定會出點意外。」白宇突然說道。


  李清趕緊點了點頭,雖然心中很願意,但是細想了一下之後,又感覺有點不對,「師叔,我在這裡守著?有這個必要嗎?呂安比我強,是不是有點多餘了?」


  白宇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一眼李清,笑道:「這你就不懂了,今天晚上可沒你想的那麼太平。」


  說完這話,白宇直接就走了,可不管幾人臉上那極為困惑的表情。


  趙流又看了一眼呂安,然後笑著囑咐道:「李清,白師既然這麼說了,那麼肯定有這個必要,好好守著便是了。」說完也是跟上了白宇。


  李清臉上依然很是困惑,但是既然兩位大人都說了,而且這個對象又是呂安,她自然很是願意。


  宇文川和石林突然上前一步,「我們也不走了,也待在這裡。」


  就在這個時候,消失很多天的牙月突然不知道從哪裡沖了過去,對著李清搖了兩下尾巴,正準備沖向呂安的懷抱,李清手快,直接將它從空中拽了下來,兇狠的說道:「老實待著別動!」


  牙月頓時嗚咽了一聲,表情很是委屈。


  「他在修鍊,不能打擾他!今天你也給我守在這裡。」李清再次強調了一聲。


  牙月再次嗚咽了一聲,然後乖乖的趴在了地上,圈了起來。


  李清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幾天不見的牙月好像也有了變化,尤其是額頭上的月牙印記,顏色好像更深了,身上的毛髮也是變得更為蓬鬆柔順,體形竟然變小了一號。


  「你怎麼了?怎麼又變樣子了?」李清極為好奇的問道。


  牙月一扭頭,不是很想理她。


  「不會是那枚妖丹的效果吧?」李清眼珠子直接一瞪!

  牙月點了點頭,然後又是一扭頭。


  呂安給牙月那顆妖丹,它雖然吞了下去,但是並沒吸收,等到匠城它才迫不及待的吸收了起來,這也是它消失了那麼多天的原因。


  李清立馬將牙月抱了起來,感受到牙月身上所帶來的不同,李清直接笑了起來,拍了拍牙月的屁股,「不錯嗎!實力又變強了?如今可能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了?」


  牙月極為傲嬌的點了點頭,看著李清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這個眼神直接將幾人給逗笑了,李清也是笑罵了一句,「沒心沒肺的東西!以前天天喂你的事情你忘了?竟然敢用這種眼神看我?」


  牙月尾巴一翹,直接爬到了李清的肩頭,然後盤了起來,一副不想理睬三人的意思。


  三人一獸就這麼守在了呂安的身邊,沒一會,天就黑了,但是呂安依然沒有醒來。


  宇文川已經閑的打起了哈欠,「呂安這是怎麼了?為何到現在還沒醒?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吧?」


  李清睜眼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你那麼閑?還不如趁現在好好修鍊一會。」


  宇文川直接伸了一個懶腰,「哪有閑,只不過是坐累了,感覺有點無聊,之前兩位大人不是說會有事情嗎?都這個點了,不會是誆騙我們的吧?」


  李清心中雖然也有這樣的疑問,只不過並沒有說出口,「急什麼急!沒有事情難道不好嗎?一點要弄出點事情來,你才開心嗎?」


  宇文川聳了聳肩,直接起身,開始運動身體。


  站在陰影處閉目養神的石林眼睛微微張開,露出了一個極為無奈的笑容。


  眼睛剛剛閉起來立馬重新睜開,整個人如臨大敵。


  比他更先反應過來的是牙月,渾身上下直接猶如炸毛了一般,妖氣涌動,體形直接暴漲到了十幾米。


  李清和宇文川是最後反應過來的人,

  也是立刻做好了準備。


  「你個烏鴉嘴!還真被你說中了!」李清突然咒罵了一聲。


  宇文川很是難為情的笑了笑,「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誰知道竟然真的有人敢強闖城主府!」


  話音剛落,一個體形很是消瘦的中年人突然輕飄飄的落在了幾人面前,眼神格外的冷冽,在看了李清一眼之後,直接將眼神瞄向了一旁的呂安。


  呂安同樣察覺到了這股冷的可怕的氣息,而且好像還有點熟悉,只不過呂安想不起這到底是誰的氣息。


  呂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眼睛在這一刻也是睜了開來。


  「不知閣下找我有什麼事嗎?」呂安直接出聲詢問道。


  中年人笑了笑,「你就是呂安嗎?」


  呂安點了點頭,「還沒請教大人姓名?」


  中年人緩緩說道:「唐庚。」


  呂安腦海中尋找了一下,並沒有找到關於這人的任何信息,只能繼續問道:「不知大人有什麼事情嗎?這大晚上的突然出現在城主府,會讓人誤會的。」


  說完這話,還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如臨大敵的幾人。


  對於呂安這幅反應,唐庚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很不錯,聽說匠城又出了一個天才,所以過來瞧一眼,現在看來好像能算吧。」說完突然似笑非笑的揉起了下巴。


  呂安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這話聽著多半不是什麼好話,強行擠出了一絲笑容,「大人謬讚了,我並沒有大人說的那麼厲害。」


  唐庚搖了搖頭,「是不是真的天才,你說了不算,我看了也不算,動過手才算!聽聞你下午將這真武岩給打碎了?」


  聽到這話,呂安的眉頭緊皺,連續兩個問句,「真武岩什麼東西?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唐庚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可惜只學了個半吊子,對吧?」


  呂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尤為緊張,「你到底是誰?」


  唐庚頓時惱火了起來,「那邊那幾個小娃娃,把這裡給我守住了,不許放人進來!」


  李清嘴巴張了又張,手上的白槍下意識放了下來,「自己人?」


  唐庚冷哼了一聲,「不然呢!誰吃飽了撐著,敢闖匠城的城主府?」


  這話直接讓所有人都呆了一下。


  「可是你到底是誰?」呂安依然很是不解的問道。


  唐庚臉上露出了極為厭煩的表情,手一伸,一絲漆黑的光芒直接閃過,然後一道漆黑色的光幕直接衝天而降。


  「轟」的一聲,直接將練武場劈成了兩半,甚至連城主府都晃了兩下。


  涌動的氣息讓呂安感到一陣心悸,但是這熟悉的感覺也讓他眼前一亮,「大人你這是?」


  唐庚點了點頭,「嗯,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東西,白宇叫我過來的,要不是我欠他一個人情,我才不會答應過來呢!快,抓緊時間,我忙得很!」


  呂安臉色瞬間一喜,趕緊點了點頭,又給了李清一個放心的眼神。


  李清白槍直接收了起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白宇之前說的那些話指的是什麼,立馬領人將這裡圍了起來。


  隨後這一夜,練武場不知道被轟擊了多少次,等到天亮了,才安靜了下來。


  唐庚嘴上吃著李清端進來的早飯,望著躺在地上不停大喘氣的呂安,搖了搖頭,「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也就這樣嗎?」


  呂安有氣無力的白了一眼。


  反倒是李清忍不住了,臉色瞬間漲紅,怒吼道:「這還嫌差?這都被你折騰捏一晚上了!你看看,好好一面真武岩就這麼毀成了這樣,還不夠嗎?」


  唐庚沒有反駁,表情還算欣慰,點了點頭,又啃了一口饅頭,「差不多行了,可以起來了,你這打算裝死裝到什麼時候?女人都為你出頭了,還有沒有一點出息?」


  呂安掙扎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臉色煞白的點了點頭,「難不成還要再來?」


  唐庚白了一眼,「我是沒關係,你可別忘了,你今天中午還有一場比試呢!」


  呂安猛地坐直,想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自己有點懵的腦袋。


  「對呀,你把他折騰成這樣,他今天中午的比試怎麼辦?」這個時候,李清也是急了,語氣也有點不客氣了。


  唐庚聳了聳肩,「這個事情我可管不著,問白宇去,他有辦法,反正這是他吩咐的事情。」


  「清兒,沒事的,半天時間足夠呂安恢復了,唐大人可沒下重手,他在幫呂安。」白宇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了過來。


  李清趕緊轉頭看了過去,「師叔你看呂安臉色慘白,真的沒事嗎?」


  白宇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唐庚。


  唐庚將手中饅頭塞進嘴裡,「他不是受傷,他只是靈識消耗過多了而已,吃點葯補補就好了,這種東西,你們武庫裡面應該多的很吧?」


  白宇點了點頭,微微欠身,「這次多謝唐大人了。」


  唐庚連連揮手,「別說的那麼客氣,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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