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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生意而已

  這在呂安以往的經歷中可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簡簡單單,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的想法捏的死死的。


  現在這個情形不由讓呂安對這生意的人選,產生了一絲後悔。


  韋愧見呂安一下子沒聲音了,好奇的問道:「不繼續了嗎?」


  呂安望著韋愧,戒心一下子上來了,整個人還沉浸在驚訝中,誇張的說忍不住就要拔劍了。


  韋愧也是感受到了這一絲殺機,冷笑道:「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我可沒有主動去找你,怎麼?還想滅口?不過你覺得你有這個實力嗎?」


  呂安輕喘了一口氣,讓自己稍稍放鬆了下來,顯得不那麼的緊張,盡量用平穩的語氣說道:「沒想到竟然會被韋大人猜出我的身份,其實也無妨,畢竟我只是來做生意的。」


  聽到這話,韋愧頓時用一副欣賞的眼神望著呂安,不由的點了點頭,稱讚道:「都說你的年紀輕,實力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但現在看來,應該是他們錯了,光光這份冷靜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你很不錯。」


  呂安見韋愧刻意迴避了自己的話,也是冷笑了一聲,整個人越發的放鬆,同樣也是回了一句,「韋大人這話說的就有點誇張了,和大人相比,在下有什麼資格能當不錯兩字?」


  呂安的淡定又讓韋愧驚訝了一下,仍是繼續用語言刺激道:「呂公子這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裡,就不怕被我們大周發現?公子身上可是背了一條大大的人命哦?現在暴露了身份就不怕我去告密?」


  呂安臉色微微一冷,假笑道:「等我們做了這筆生意之後,不知道韋大人還有沒有心思去做告密這件事情。」


  韋愧見呂安如此的胸有成竹,心裡也不由的嘀咕了起來,是不是這呂安當真是知道了一些隱秘的事情,而且這個事情還真的和自己相關。


  隨即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呂公子不由說說看?」


  呂安見韋愧終於忍不住上鉤了,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剛剛韋愧那強勢的語氣也是把自己弄得手足無措,差點就認慫了,不過還好,自己算是堅持住了,不然可就真的被他牽著走了。


  「韋大人,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曲阜城的林羽?」呂安淡淡的說道。


  韋愧雖然心裡微微一驚,但也是故作鎮定的回道:「那肯定認識呀,我自己的下屬肯定認識呀。」


  「那大人肯定知道他叛變的事情吧?在三朝大戰的特殊時期,叛變了,從而引起了一系列的事情,這個事情我想大人應該也是知曉了吧?或者說是聽說過一些事情?」呂安問道。


  韋愧呵呵一笑,「原來呂公子廢了這麼個勁就想說這個事情嗎?這事情我們羽林衛早就查清楚了,該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了。」


  呂安眉頭一皺,聽著這話不知是真是假,但按照自己了解的事情來看,羽林衛是絕對不可能查清楚的,因為自己手上還有一個最關鍵的東西在,按理說肯定不可能被查清楚的,除非林羽被抓到了,或者就是這韋愧故意在炸自己。


  呂安隨即淡笑了一下,「羽林衛的動作這麼快?那看來這林羽應該是被抓住了,既然如此,是我自己唐突了,本想著將一些事情告知給大人呢,那在下告辭了。」


  這話一說完,呂安就抱拳準備離去。


  韋愧見呂安抱拳然後直接離去,絲毫沒有繼續周旋下去的打算,也是一愣,心裡暗罵了一聲,這也太雷厲風行了吧?

  望著呂安的背影,韋愧嘆了一口氣,趕緊出聲道:「呂安,有事說事,別搞這些有的沒的。」


  呂安緩緩轉身,看著韋愧那不甘的表情,不解的問道:「這些事情韋大人不是應該都知曉了嗎?」


  韋愧臉一僵,尷尬的回道:「呂安,你這樣就沒意思了?還在故意懟我?」


  呂安心裡一樂,也算是找回了點面子,頓時乾笑了一聲,「既然韋大人想知道,早說嘛?這麼來來回回的多耽誤事情呀?」


  呂安看見韋愧的臉色逐漸冷了下來,趕緊繼續補充道:「其實吧,我也就想賣點消息給大人,不知道大人願不願意?」


  韋愧冷聲說道:「什麼消息?」


  呂安隨即回道:「林羽叛變,這個事情韋大人應該是知道的吧?」


  韋愧點了點頭,「然後呢?」


  「那林羽叛變的時候,可是派了兩個人出來,給大人送信,不知這個事情,大人知不知道?」呂安繼續問道。


  韋愧整個人一驚,趕緊出聲道:「你知道這個事情?」


  呂安見韋愧是這麼一副表情,心裡頓時有底了,隨即點了點頭回道:「沒錯,不湊巧,這兩個人我都見過一面。」


  韋愧趕緊追問道:「快說,他們說了什麼?是不是還給了什麼東西?」


  呂安微微一笑,回道:「大人別急,坐下聊?」說完指了指邊上的涼亭。


  韋愧也發覺自己有點失態,趕緊緩了緩,走到涼亭,坐了下來,但是那緊皺的眉頭還是讓呂安看的很舒服。


  呂安在坐下之後,緩緩開口道:「我也知道,羽林衛在國風城的布局失敗了,從曲阜城開始,或者說從我離開國風城開始,就一直在找我的行蹤,想來大人應該了解的吧?」


  韋愧被呂安當面揭穿了自己的傷心事,臉上雖然有點不滿,但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我從國風城離開之後,就到了曲阜城,然後在曲阜城中出現了一些怪事,我稍微逗留了一會,然後就離開了,在我離開的時候,也是林羽出事的時間,這個時間應該對的上吧,大人對於我說的應該也沒意見吧?」呂安緩緩說道。


  韋愧繼續點頭,示意呂安繼續。


  呂安繼續說道:「之後我就離開曲阜城,準備前往商丘,也就是在這一路上,我碰到了那兩個人,可惜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兩個人很謹慎,露了個面就走了,等到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經在被曲阜城的人

  追殺了,我也是愛莫能助,其中一個直接死在了路邊,另一個則是當著我的面被抓的。」


  「然後呢?你見到了他們,他們有交代什麼嗎?」韋愧心急的問道。


  呂安緩緩點了點頭,「確實說了點東西,不過不全。」


  韋愧趕緊起身,追問道:「說了什麼?」


  呂安示意韋愧別激動,讓他坐下,繼續說道:「在我面前被抓的那個人,逃了一路,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人,想要爬到了我的面前,將一塊白色石頭交給我。」


  韋愧臉色直接就變了,「陰陽石?那石頭呢?現在在哪裡?」


  「可惜,身後就是追兵,那石頭我也不敢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被抓,然後那石頭也被他們拿走了。」呂安可惜的說道。


  韋愧的臉色頓時變幻莫測,雙手捏著大拇指,一直在揉搓,不確定的問道:「你確定是被曲阜城的人抓走的?」


  呂安點了點頭,「抓走的人,我還有過一面之緣,基本確定就是曲阜城的人,那人被抓走的時候,還說了幾句話,可惜當時他已經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我只能憑藉口型,大致猜出了幾個詞:羽叛變,告訴,交給韋大人。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和韋大人說這個事情的原因。」


  韋愧頓在那裡,正消化著呂安給的信息,臉色一下子陰晴不定,「羽?就這一個羽?沒有姓?確定是林羽派的人?」


  呂安點了點頭,回道:「沒錯,雖然那人只說一個字,但在和那些士兵聊天的時候,他們也是這麼說的,林羽派了兩個人,想要將這些事情交代給韋大人,我想這也是韋大人被撤職的原因吧,這個事情是不是還沒人和大人說過吧?」


  韋愧點了點頭,這也是他一直疑惑的地方,雖說林羽叛變,但是這個事情的發展未免也太快了,事情開始的一瞬間,自己就被波及了,而且目的性就是朝向了自己,也讓自己絲毫沒有反應的時間,在知道林羽叛變的同時,自己就被撤職了,羽林衛也在這一刻被清算了,被擼的只剩下一個殼子,原來癥結在這裡,曲阜城中有人知道了這個事情,或者說正是他們主導了這個事情,自己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解決掉了。


  但是這其中的幾個點也太讓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第一,林羽跟隨自己多年,可以說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然後現在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扣了一個叛變的帽子,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自己絕對不認為這個是真的。


  第二,叛變的時間點也太巧合了,三朝之爭開始前,這個節骨眼上被人發現叛變。


  第三,沒有任何的證據,唯一的證據就是曲阜城傳來的消息以及所謂的證據。


  第四,人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現在只剩下了曲阜城的一面之詞。


  第五,事情發酵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從開始到結束,中間只隔了幾天時間,也就是那幾天,羽林衛幾乎被人連根拔起,但是幾天時間,連消息傳遞的時間都不夠吧?更何況是還包含著調查時間,快的讓人可怕。


  這幾點對於掌管情報的羽林衛來說也太不真實了點,彷彿就是一個圈套一樣,一切都這麼的不合邏輯,也是自己最想知道的地方,現在總算是有人知道了點內情。


  呂安見韋愧半天沒有有回應,試探性的問道:「韋大人,你怎麼了?」


  韋愧反應了過來,假笑道:「除了這些,還有其他嗎?如果只有這點信息,那基本上可以說沒什麼用。」


  呂安狐疑了一下,繼續問道:「真的嗎?那大人想要知道些什麼?」


  韋愧淡淡的說道:「全部,這件事情的起始。」


  呂安直接回絕道:「那可能要讓大人失望了,要是我能知道的這麼清楚,我就不會和大人故意賣關子了。」


  韋愧略顯失望的問道:「既然你主動找上門來,手中不可能只有這麼點消息吧?這麼點信息說實話,它的價值並不是很金貴。」


  呂安心中一喜,終於來了,輕咳了一聲,「大人,我手中還有一個東西,我想你可能比較感興趣,但是我不知道你能出多少價格來買這個東西。」


  韋愧臉上也是一喜,追問道:「什麼東西?這個價格還得看你這個東西值多少錢。」


  呂安換了個坐姿,更加放鬆的說道:「一個石頭,我覺得怎麼也得值個一百枚靈晶精吧?」


  韋愧冷笑了兩聲,反問道:「你可當真是獅子大開口呀,你覺得什麼石頭能值一百枚靈晶精?一百枚靈晶精都可以買一枚洗髓丹或者一部極品劍訣了!」


  呂安攤了攤手,「既然大人不感興趣,那我也沒辦法了,這東西對於我來說,反正也不值錢,到時候也只能隨便處置了,不過這件事情可能這輩子都只能這樣了,沒人能知道這裡面的信息了。」


  韋愧緩緩開口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呂安微微一笑,「如果大人一定要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不過如果換種方式來說的話,我就是在威脅你。」


  韋愧看著呂安的眼神都變了,之前還是一副審視的態度,現在已經帶了一絲殺氣了,手指使勁的在搓著,因為用力過猛,手指的關節都有點發白了。


  呂安也是感受到了這一猛然而至的殺氣,雖然心裡有點驚訝,對於韋愧實力的驚訝,但還是一臉的鎮定,緩緩的出聲道:「大人雖然實力很強,但是別忘了,這裡是成均學府,除了書院之外,這裡還有一個隱世不出的武院,不說大人能不能殺人越貨,即使成功了,這動手之後,大人能不能安穩離開也是一個大問題吧?」


  韋愧的臉色越來越暗,咬著牙回道:「武院的事情你都知道?呂安!這就是你的底氣?狗仗人勢?」


  聽著這句侮辱的話語,呂安絲毫沒有在意,輕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大人如果一定要這麼說,那我也只能認了,反正我們也不是一路人,這次生意做完之後,我們能不能再見面都另說,大人何必逞一時口快


  ,要是逼急了,這單生意,我可就不做了。」說罷,就準備起身離去。


  韋愧立馬出聲道:「慢著!既然要做生意,東西給我看一眼。」


  呂安轉過身來,猶豫了一會。


  「要是你連這個膽量都沒有,還敢和我做生意?」韋愧嘲諷了一聲。


  呂安想了想,覺得也對,表情立馬釋然了,拿出了那塊黑色的石頭,放在了手心裏面,「兩塊石頭中的一塊,那人死在路邊,我撿的,不過你放心,絕對是從他們身上拿過來的,貨真價實,當然如果你不信,那我也沒辦法了,這生意不做也罷。」


  韋愧吸了一口氣,臉色微微好轉了一絲,「沒錯,是陰陽石,不過只有一塊。」


  呂安點頭回道:「沒錯,是只有一塊,但換一種說法,大人你已經有了一塊了,總比沒有好吧?而且如果大人要了這個石頭,我還可以附送一個消息,關於另一塊石頭的消息。」


  韋愧的表情又陰晴不定了起來,猶豫,期待,不忍,種種情緒瞬間涌到了臉上。


  「大人,怎麼樣?感不感興趣?」呂安放鬆的說道,現在整個談價的事情已經盡在呂安的掌握之中,這一百枚靈晶精只是呂安隨便開的價,也知道這東西必定不可能值那麼多錢,但是既然是做生意,有來有回,還價必然也是一門學問,不怕嫌貴,就怕不感興趣,只要有想法,價格還是好商量的。


  「太貴了。」韋愧猶豫了半天,說了這麼一句話。


  呂安頓時大喜,心中簡直就樂開了花,故作糾結道:「貴嗎?大人你想想看,這可是你東山再起的資本,這個裡面絕對藏著重要的信息,這林羽失蹤前,特意讓人送出來的信息,這可是羽林衛能否重建的種子呀!甚至也可以說是大周內亂的始終,不貴。」


  韋愧聽著呂安這話,也是心動了起來,眼中充滿了渴望,但是臉上卻仍是一副難忍的表情,「但是我真的拿不出這麼多靈晶精。」


  「哦?那大人能拿出多少靈晶精?」呂安好奇的問道。


  韋愧二話不說,直接掏出了一個袋子,遞了過去,「二十枚,就這麼多。」


  呂安眼中一喜,但臉上卻是一副可惜的表情,用手掂了掂這錢袋子,嘆氣的說道:「二十枚?太少了。」


  韋愧看著呂安那一副欠揍的表情,猶豫了一會,又拿出了十二枚靈晶精,遞了過去,「這是我能拿出的所有了,再多真的拿不出了。」


  呂安看了一眼韋愧,眼神平靜而又透露著無奈,心裡雖然對三十二沒靈晶精很滿意,但是自己不能表現出滿足,隨即心一橫,不甘心的問道:「沒有靈晶精沒關係,其他的東西也可以,我不挑,大人在羽林衛這麼多年,身上的好東西應該有不少吧?」


  韋愧頓時眉頭一縮,一副想要殺人的表情,咬著牙,頓了一會,直接掏出了五張符咒,憤怒的說道:「五行劍陣,這東西少說也能值得幾十枚靈晶精,對於用劍的你來說,這是很不錯的東西。」


  呂安看著這五張符咒一下子來了興趣,好奇的問道:「這東西有什麼用?」


  韋愧無語的說道:「你竟然沒聽說過?五行劍陣,五張符咒自成一陣,可以反覆使用,使用的時候可以凝聚劍訣的威力,很強!就是成本有點大.……要不是我用刀,我肯定不捨得.……」


  呂安聽到提升劍訣的威力這一句話的時候,就直接收下了,後面的那幾句話直接忽略不計了。


  「還有嗎?」呂安收下之後,厚顏無恥的繼續問道。


  韋愧的臉色一下子黑了,望著呂安那副表情,真的是氣不打一出來,猶豫的半天又掏出了一瓶丹藥,「九天玄丹,三枚,再多沒有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聽見韋愧的語氣越來越差,呂安知道不能再得寸進尺了,不過也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竟然又騙出了三枚九天玄丹,這東西可是好東西,傳說中的地階丹藥,自己曾經在匠城的時候用過一次,這效果自己心裡有數,隨即樂呵樂呵的將桌上的丹藥,靈晶精全部收了下來。


  韋愧見呂安東西收了起來,臉色稍微好了點,攤開手,勾了勾手指。


  呂安趕緊將那塊黑色石頭遞了過去,臉上嘿嘿一笑。


  韋愧將這個石頭握在手裡,看了看,確認無誤,確實是陰陽石中黑石,也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副滿足的表情,隨即繼續問道:「消息呢?」


  呂安正在樂呵呢,聽到這話隨即立馬反應了過來,說道:「一個人名,方簡,曲阜城的一個將士,就是他將那人從我面前抓走的,白石也被帶走了,不過他只是奉命行事,這石頭交給誰了,他應該知道。」


  韋愧點了點頭,沒有反駁,對於這個消息還算滿意。


  呂安隨即緊接著繼續說道:「再送你一個消息,方簡這段時間據說要調到這成均學府,你到時候可以去問一下他,不過切記不可殺了他,否則你的動作肯定會被暴露的。」


  韋愧再次點了點頭,回道:「不用你提醒,都是我大周的將士,我怎麼會隨意殺他,我只要消息。」


  呂安點了點頭,心裡的難受稍微好了點,隨即想到了一個事情,繼續囑咐道:「韋大人,生意歸生意,我不想暴露我自己的行蹤,我希望你不要泄露出去。」


  韋愧想了想回道:「現在知道怕了?不過我韋愧向來不會做對不起別人的事情,雖然這個是生意,而且這生意做得我很不開心,但算起來我還是欠你一個人情,你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但是被別人查出來了,就不管我的事了。」


  呂安抱拳謝了謝。


  韋愧手一揮,直接離去。


  呂安掂了掂自己的錢袋子,心裡對方簡默默的說了聲對不起,隨後也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兩人分別走遠之後,韋愧停下了腳步,站定在原地,緊緊的握住了手裡的那個石頭,整個人的表情陰沉了起來,咬牙說道:「羽?好你個姬羽!白姓這個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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